他们的眼前，豁然开朗。

隐约而流动的光空灵地浮动在这里，坐在棺边的男人抬起头看向他们，微微笑道：“你们来的真早，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呢。”

路明非惊讶地瞪大眼，“哎！夜，夜月辉！”他指着他，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月无一下子僵住，如遭雷击。

夜月辉没有理睬他，只是含笑看着月无，“那么，月无，你也该想起来了吧。”

月无怔怔地站着，缓缓地抬起双手覆上脸颊，摸到了一手潮湿的泪水，而眸子里依然在涌出眼泪。她似乎这才反应过来，颤抖着声音说：“我、我想起来了……是我，是我杀了所有的人……是我！”

她双膝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捂着脸泪流满面。路明非站在她身边，震惊得无法言语。

他们一直追查的那个凶手，竟然就是月无！

怎么会……这样……

第26章 进展

“喂，醒醒！”月华一手拍打着楚子航的脸颊，一手拍打着恺撒的脸颊，手指上的怆然之戒透出清淡的微光。

她嘀咕着：”不会真死了吧，我第一次用弗里嘉子弹，难道刚刚凑太近了？啊喂，真死了可就玩大发了，明明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恺撒动了两下，撑着头坐起来，闻言困惑地皱起了眉：“凶手……是谁？”

楚子航有些低哑的声音响起，“你也猜到了？我以为，你不会想到她。”

“作为她的姐姐确实不会想到她头上，”月华见他们都醒了，微微松了口气，“但我现在失忆了，以局外人的角度这个答案真是太明显了。”她摊了摊手。

恺撒终于回过味来，“是月无？你们怎么知道？知道了还装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不对……等等，之前发生了什么，那些箭呢？”

楚子航也问道：“月华，你做了什么？”

月华笑眯眯地举起枪，“没什么……只是，打了你们两枪而已，以后请喊我‘救命恩人’。”

“隧道里的攻击其实本来是用来训练月家的混血种的，所以只要觉得自己不支倒下来攻击就会停止。”月华顿了顿，“好吧都是我的猜测，当时我来不及和你们细说了，就直接采取手段。”

楚子航看了她一眼，“为什么没有喊我们趴下？”

月华想也不想的说：“你们不一定会听啊。”

楚子航没有再说什么，月华动了动眼睫，却意识到自己透露出的，是她从来不相信别人的信任，也从来不愿意做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

不过，确实是这样啊……她习惯这样了。

“你们倒是把月无的事和我说清楚啊。”凯撒挑了挑眉。

月华和楚子航对视一眼，“这个事，我们从月家灭族说起，其实真是很简单……”

月家一夜灭族，卡塞尔学院执行部处理尸体，只发现月华还有一丝生命气息，其他人，全部死亡。

因为月家平时就很神秘，外人所知甚少，所以当时并没有发现全族只有月无一人不在场。而现在掌握的资料显示，当天只有月无不在。

而第二天，路明非在离月家有段距离的地方捡到了月无，一身重伤。

之后的发展也都看似正常，几个人追寻真相，但线索寥寥。

为什么这件事没有太大的进展？因为大家表面上都忽略了月无是凶手的可能性，而且月无本人的表现也丝毫没有怀疑的可能。

但其实只要把凶手想成月无，一切都很合理。

那天，能光明正大在月家出入并不引起警惕的人，非月无莫属。她的能力很强，但杀死所有人仍然受了伤，她离开现场，在其他地方不支倒地。

“都是推理？”凯撒问。

“不全是。”楚子航回答，“我问过路明非月无的伤，不像被一个人伤，更像被很多人所伤。”

“而且她自己也不记得那天的事了。”月华摊手，“我试探过她，她没有理由灭族。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所以你们假装不知道，想调查的不是凶手是谁，而是月无为什么会下手？”凯撒明白了。

“宾果！就是这样。”月华笑了笑。

凯撒挠头，“那现在我们掉到这来，对你们有什么进展吗？楚子航，你们这都没进展的话还不如下面都交给我了。”

月华眯眼，“当然有，我觉得，答案不远了。”

第27章 聚首

夜月辉目光滑过冰棺中女子绝世的容颜，面上微微恍惚，透出隔世的温柔与眷念，然而只能缓缓压制。

他起身走近月无，眼中却并没有眼前痛苦的女孩，仿佛那不过一介蝼蚁。“很痛苦吗，不必。月族本是为此而生，如果不是这样的用途，他们一开始就不会存在，还能在人世一遭已经不错了。你很快就不会记得痛苦了，很快……你们的先祖月染就快回来了，你开心吗，我很开心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