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总不会太深。”

夏油杰在的地方被水泥墙封死了，将千夏停下来后给他发过消息，等咒灵移动到位了，五条悟会直接从顶上把地下室破开，让他将自己和地下室里的资料用咒灵的身躯护住，以防破坏地下室顶面的时候被损毁。

在这里可能要同情一下夏油杰的咒灵被砸了。

“我们本来以为解析得差不多了，结果它又冒出了新的问题，真是世事难料。”

“谁说不是呢……”将千夏点了点头，附和了五条悟的抱怨。

他们本来的推断已经垮了一个角，等拿到其他信息后如果进一步发现他们的解析走错了方向，那心态确实会变糟一点。不过将千夏倒是没那么讨厌这种意料之外的反转情节，对他而言未知永远是最吸引人的，而错误的推论也不是完全无用的。像是现在这样的意外他是怀抱着应对挑战的心情来看待的，毕竟学术研究本就是为了解决复杂问题。

他们在原地聊了一会，将千夏突然中止了自己说到一半的猜想，“……停下来了。”

“在哪！”

“往北三十米，进楼。”

他们迅速回到了医院大楼内，这次走向了右侧的走廊，这边和左侧走廊有一半是相同的构造，但是却在尽头有一个转弯，拐进弯道后看到的是一间紧闭着房门的诊室——幼儿诊疗室。

五条悟上前试着推动房门，结果没能推开，他低头一看，是老式的门锁，沉重且可靠，没有对应钥匙很难打开。就在五条悟收手准备用咒灵直接破开房门的时候，他的身侧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随后就听到了一声脆响。

“嘭！”

将千夏抬腿对着门锁的部位踹了过去，即便老式门锁沉重可靠，但并不能阻挡他的攻击。只一击锁扣的一头便从门框上脱落了，深绿色的木门被踢击的力量荡开，室内的情况映入眼帘。

这间诊室没有那些冰冷的医疗器械和过期的药剂，正前方窗户下的桌子边角处包着海绵垫，墙壁虽然落了很厚的灰尘但也能看出曾经的暖色涂料，左侧的墙壁上有三排颜料绘制的，最高不过一米二的身高尺，右侧垫高了一部分的地面上放着一个小讲台。这里就像是一个幼儿园一样，和医院里的其他诊室格格不入。

“我还以为只有带儿科的医院会有这种装饰，没想到脑神经医院也有。”

“很违和吧，难道有幼儿患者也被送来了？”

五条悟脸色有点难看地发现房间的一角还堆放着被褥之类的寝具，有些不忿地说道：“让幼儿住进这种医院……这家长不是送来治疗是遗弃了吧。”

将千夏没有接这句话，他拿出了手机，查看到了夏油杰发来的信息，确认了咒灵如他收到的魔晶石信号一样，确实已经进入了密室并且停下，他给自己套上护盾后伸手指向了诊室的地面，“来，把这面地板砸了。”

“……你说的好像我是拆迁工一样。”五条悟没能拆成门的咒力有了用途，他在掌心凝聚了适量的咒力击碎地面铺设的木地板和底部的水泥层。

这栋楼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建成的，期间有没有加盖或者调整过将千夏他们不知道，但是被击破的地面下露出的地基断层倒是和大楼本身的混凝土颜色对不上，不管是颗粒的粗细还是色泽这类的材质对比，都透着一个“新”字，看状态至少也是五年内制作的。

魔晶石传递出的信号愈发强烈，将千夏可以肯定咒灵现在的位置就在他们脚下。

“就是这里了。”

将千夏打了个响指，将在地下室顶上覆盖的一层土壤掀起，从破碎的窗户处运到室外。不消片刻土壤被尽数清走，露出了底下的水泥面。地下室自然是有别的进出口的，但是将千夏他们完全没必要去找不知在哪的入口，他们的课程里虽然没有拆迁这一项，但是有些人就是能无师自通这一本领。

这一层水泥说不好到底有多厚，五条悟犹豫了一下没有用“苍”，那个攻击力太强了，如果用来砸水泥，一定会贯穿几层，最后把夏油杰的咒灵一起祓除了。他伸出左手臂，中指屈起与拇指相扣，咒力在指尖汇聚，就等将千夏给他信号弹出。

手机震动了一下，夏油杰的讯息传递了过来。

【好了。】

将千夏抬起空着的右手，五条悟立即松了弹指，咒力撞击在水泥面上，轻松地破出一个大洞来。将千夏卷起风，将杂着水泥碎屑的扬尘吹走，五条悟定睛一看，大洞下一只姜黄色的咒灵正蠕动着挪开，随着它的动作，一个黑黑的丸子头脑袋露出了出来，没多久夏油杰就从咒灵的保护中探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