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闲泽】难念的经(3)

作者:一千根针 阅读记录

“弘成没用过,范小姐在,他食不知味。”李承泽让他放心,注意到他的称呼,“你认得我?”

“今日认得了。”范闲不客气地抓了筷子,被郭宝坤之流一搅局,刚在隔壁可没吃几口,他挑了挑菜色,直言这道翡翠鸡叫得不好,虚有其表,不如儋州土菜馆的叫花鸡。

李承泽挑眉好奇:“叫花鸡?”

“殿下知道这天下,消息属哪处最灵通吗?”

“御书房,鉴查院一处,后宫。”他看了看范闲的神情,加了一句,“要么,是青楼。”

范闲鼓着嘴嚼着莴笋:“青楼答对加五十分,还有一半没对,是乞丐,是叫化子,流离失所的人,以地为铺,以天为盖,以荷叶为锅,以土为灶,便做出了叫花鸡。民间的智慧无穷大,最为人所轻贱的娼妓与乞丐,手中的力量反而如滔滔洪水。”

李承泽品了品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是在提醒小王要以民为天?”

“不,是既然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而民能载舟亦能覆舟,不妨多为民想一想,免得翻了船惹一身湿。”

“一条船上?”李承泽嚼着这个重音,“你我今日初相见,我怎不知范公子上了我的船?”

“是天下人的船。”范闲拿着筷子戳着桌面,“殿下唤我来,什么用意?不至于是想请范某人单纯吃个饭吧,这饭也不好吃,赶明儿上我府里去,我给殿下炒个土豆丝,包下饭。”

李承泽点点头:“是不只是吃个饭,更是给你提个醒。”

“什么醒?”

“儋州的事,是长公主的手笔。”

范闲的筷子停了停,“好大的一个醒。”

李承泽笑笑:“其实,姑姑帮的是我,太子只是个幌子,内库的流水大部分都进的我的腰包,她想杀你,我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父皇想从姑姑手里收走内库,你也不过是个棋子,就算这次杀了你,只要父皇不改变心意,还会有下一个等着娶郡主接内库,我何不挑个聪明人合作。”

“所以殿下选中了我。”

“姑姑想和父皇挣一挣,可这天下,有谁算计得过皇帝陛下,我没这个信心,也没那么自大,我只想好好活着。”

范闲微微抬起身,取过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又给李承泽把酒杯满上。

“殿下是识时务者,范闲敬你。”

他举了酒杯,在半空中同另一只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

李承泽抿了一口,看范闲一饮而尽,只得又仰头空了杯。喝完这杯,他从软垫上起身,拍拍膝盖,便听范闲说:“我会请陛下收回赐婚。”

这话,上一次他便在靖王府听过,只不过这回范闲没同他讲那个烂俗的关于一见钟情的故事,他自然不好提醒,你那鸡腿姑娘,就是皇帝陛下给你赐的婚。

于是他只好说起熟悉的台词:“范闲,我等着看你,闹京都。”

靖王府的诗会李承泽没去,彼时他正在广信宫的后院,听李云睿念那首登高,无论听多少遍都还想称绝。

李云睿念完了没做评价,只说郭宝坤输惨了,又扬起凤眉,问他昨日在一石居同范闲会面都说了什么。

“交个朋友罢了。”

“你很看好他?”

“姑姑也读过《红楼》,今日又见了这首七言绝句,心中就无波澜?”

“‘一局输赢料不真,香销茶尽尚逡巡,欲知目下兴衰兆,须问旁观冷眼人。’格局不小,是个才子,然那又如何?”

“姑姑不愿承认曾经小瞧于这个私生子。”

李云睿轻笑了摇摇头,她说有何不愿,儋州的事情是本宫轻敌,不会再有这样的好事。

“老二,内库姓李,不能改姓范,而且,也不是我的内库,是我们的。”

“姑姑,你我都知道。”李承泽拿起那首抄录的登高,轻声道,“内库不姓李,也不会姓范,她姓叶。”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李云睿听了却神秘莫测地笑了,她说承泽,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姑姑,范闲不是我们的敌人。”

“你不想与他为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两败俱伤,只会让父皇看笑话。”

李云睿突然大笑起来,整个大庆最艳丽娇媚的女人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泪花涌动,后花园里的风信子开得正好,李承泽的鼻翕不太舒服,所以他才不喜欢来这广信宫。

“承泽啊,你真不愧是皇帝哥哥的儿子中,最像他的那一个。”

李云睿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敛声评价,她看着坐在对面的俊俏人儿,面貌上不似庆帝,神韵上却有他年轻时候的味道,她不由自主地迷离了眼神,探出手,还没触到那双捧着诗卷的白皙纤手,便被打断。李承泽放下抄录的诗卷,他说姑姑,你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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