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五条悟旋开了一管口红，露出了里面的膏体，摇了摇头又把它放了下去，“我们正在做的事情真的是正确的的吗？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口红的试色区摆放了很多样品，大多数是今年的最新款，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颜色，五条悟又拿起了另外一个。

“......不知道。”夏油沉默了一下，哪怕他刻意不去思考这件事情，故意让不相关的东西充斥着自己的大脑，当想起来时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翻滚。连手里提着的的东西都砸提醒着他，他们正在以大义之名谋害一个青春正好的女孩子。

这是在杀人，而他正是同犯。

夏油杰把手提袋放在旁边的柜台上，然后走到了五条悟旁边，看他一个又一个地挑选着颜色，他也拿起了其中一个，努力回想着自己国中时的女同学们最常用的那些。

“可是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遭到胁迫的样子，能够和天元融合反而是乐在其中呢。”

“说的也是。”五条悟终于在角落里面找到了一个合自己心意的颜色，“那就再观察几天吧。”

自从入学高专后，国中老师同学口中的好学生夏油杰已经变成了捣蛋拆学校的一把好手，一年多积累下来的默契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五条悟的意思，几乎是没有犹豫就同意了这个提议。夏油杰脸上的神情都放松了不少，他看着自己的同期喜滋滋地带着刚挑好的口红去找另一边的两个人。

天内理子正在和柜台前的店员说话，看到两个男生憋屈地站在小小的口红柜台前，她暂时忘记了几日下来的憋屈和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加剧的恐慌，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感受到理子大人发自内心的畅快，一直暗中观察着的黑井美里也笑了起来。

等五条悟自信满满地过来时，他所受到的对待还算和善，气氛也不再是最开始的剑拔弩张，直到他拿出手里的东西，炫耀道：

“我刚才找到了一个超级漂亮的颜色。”他神秘兮兮地说，“其他的完全比不过我手里的这个。”嘴里说着，他直接拉着天内理子走向一边，想要亲自给她实验一下手里这只所谓的绝美颜色。

黑井美里看到五条悟要拉着天内理子离开，下意识就想要阻止，可是想到刚才的那个笑容之后，她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这股冲动。既然理子大人没有拒绝，她当然会无条件遵从理子大人的意愿。

放出去侦查的小咒灵在这个时候传递来了消息，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士，五条悟正拉着天内理子强行试色。确定这里暂时不需要自己之后，夏油杰活动了一下胳膊，陪着逛了这么久之后他决定去买瓶水。

黑井美里没有在意离开的夏油杰，她看着背对着她的两个人，心里只剩下重新见到了这么活泼的天内理子的感动，连带着最初见面时对五条悟的恶感都消退了不少。这种心情一直持续着，直到她看到涂上口红之后转过身的天内理子......

夏油杰刚喝的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就算确认了周围的安全他也不放心耽搁太久，回来的路上就拧开了瓶盖，边走边喝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天内理子原本红润的嘴唇闪着布灵布灵的光泽，土豪金的颜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愈发璀璨，良好的视力让他看到了上面夹杂的小亮片。

......感觉眼睛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夏油杰闭上眼又睁开，发现不是自己的幻觉，顿时觉得更痛苦了。天内理子从他和反应和自己看护人的呆滞中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从五条悟画的大饼中清醒了过来，转头看向了一边的镜子。

偏偏五条悟没有什么自知之明，他还在欣赏着自己的成果，虽然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过在他心里金色就是最好看的，这么想着连带着天内理子的脸在他眼中也多了层滤镜。

“......”

一声高昂的尖叫声在空间里响起，吸引了在场其余顾客的目光。

五条悟挑选的已经不能说是“口红”，或者说是“口金”才更合适一点，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这么一个少见的颜色。

天内理子从镜子前转过身，她用手指着五条悟，指尖都在微微颤抖，脸色被气得通红，嘴唇上的金色也更加明显了，配合着五条悟渣到爆的化妆功底，现在她的脸上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精彩。

字面意义上的。

“噗。”看着五条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夏油努力憋笑还是忍不住破功。为了表示歉意，他朝着同样呆滞在原地的柜台店员要来了卸妆的工具。

天内理子拿着卸妆巾狠狠擦拭着自己的脸，像是对那块地方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同时恶狠狠地瞪视着五条悟；当事人掏了一下耳朵，对此无动于衷；夏油杰在旁边哈哈笑着打着圆场；黑井美里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拭了一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