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少年水龙王的emo日常+番外(69)

作者:糖霜橘子皮 阅读记录

他在水底窝着。

不久,戴因突然站起来沿岸寻找。

“那维莱特。”戴因呼喊,声音焦急。

“……”

他以为自己消失了吗,那维莱特正要站起身,就看见戴因向两位钓鱼人打听起来。

第54章 林间风6

54.

钓鱼人放下钓鱼竿寻找起来。

戴因焦急地喊。

三人准备潜下水找时,那维莱特冒出脑袋。

戴因松了一口气,跑到跟前,紧握佩剑的指节泛白,俊脸惨白:“您玩可以,不要吓我。”

“你这么胆小啊。”

那维莱特手一抹,脸上清水涟涟。

戴因单膝跪地,倾身伸出手,想将他拉上来:“您是暮色来临前的最后希望,您是绝望国度的稀薄吟唱,您是我,誓死效忠守护的人。”

“……”

那维莱特被这些词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这让人怎么聊天。

“陛下,我们走吧。”戴因走在风里,身姿挺拔举止优雅。但那维莱特总觉得哪里不对,是有一个人,和自己一同走在风里,但不这么疏远,更亲近,更热闹,更冷不丁地爱开玩笑,会让人一下子窒息又一下子心跳。

前方。

一户人家在举行婚礼。

喜悦像花,只听声音只闻芬芳,也可以想象那绽放的情境。那维莱特驻足,隔着蔷薇栅栏,往里看。草坪上,新人和亲朋好友举着酒杯,撒下美酒,欢笑一串串。

新郎瞧见他们俩,拿酒杯一瘸一拐地过来:“时光美好,何不暂停匆忙的旅途,享受美酒。”

“啊,谢谢。”有点无措。

似乎所有人说话都带着点儿戏剧化,强烈的违和感。但此情此景,美好如斯,不忍破坏。他接过美酒,抿了一口,甘甜入喉,眼前一草一木都染上醺色。戴因也极有礼道谢,接过酒,一饮而尽。

“我也曾穿这样的衣裳征战南北,为坎瑞亚赢得荣耀。”新郎指了指戴因的骑士服。

“您何时入的宫廷卫队?”戴因肃然起敬。

“几年前的事。”新郎拍了拍右大腿,“受伤了,没法继续这份荣耀,只能让「耕地机」替我履行那份责任啦。”

“这份荣耀不会消失,将与坎瑞亚同在。”

新郎爽朗地笑,有失有得。

他现在拥有世界上最可爱的新娘。

新娘迎着阳光走来,活泼可爱,脸色布着点点雀斑:“真是美好的日子啊,可惜还有一点点遗憾。”

“亲爱的,这也没办法。”新郎两手一摊。

“什么遗憾?”那维莱特好奇。

“如果婚礼定在明天就好了,明天,是国王联姻的大好日子呢。”

明天,联姻,被关键词狠狠敲击了一下脑袋。那维莱特蓦然清醒,不对,逃亡好些日子了,为什么还是明天联姻。是他的时间停滞,还是坎瑞亚的时间停滞了。

一旦意识到。

幻境的玻璃开始破裂。

“……联姻以后,大家就可以享受安稳的幸福啦。”新娘折下两朵蔷薇,重瓣滴露,一朵插在新郎衣襟,一朵递给那维莱特,“忠诚的骑士需要被鼓励,请不要吝惜您的赞美之词。“

那维莱特迟疑一下,将蔷薇插在戴因的骑士服襟口:“谢谢你的引领。”

戴因低头,指节弯轻抚花瓣:“您下定决心联姻了吗?”

“不,这里不对。”

——啪。

——再度睁眼,看见三道「彩门」。

玫色之门已然淡去。

只剩下黑色和水蓝之门。

那维莱特的脑海既空白,又混乱,就像在夏日傍晚突然苏醒的一刹那,一时无法分辨今夕是何夕、此时是何时。

“陛下。”

那维莱特使劲揉了揉眉心,对的,自己是坎瑞亚的国王。眼前的人,是骑士戴因,戴因的胸襟别了一朵玫色蔷薇:“戴因,我是不是做什么决定?”

“您拒绝了联姻。”

“哦。”

联姻很重要吗?在那维莱特的潜意识里,坎瑞亚的问题,靠联姻无法解决。而且,他有更重要的事忘了,自己好像跟某人约定过什么,只进行到一半就中断了。

“您再选择一次吧。”

剩余的两扇门,那维莱特扫一眼,选择水蓝色之门。

“是您钟爱的颜色啊。”戴因眸光闪烁。

“不。”

“那是为何?”

“直觉。”那维莱特迷糊糊地说。

戴因深深地凝视他,做出邀请之姿。那维莱特带着宿醉未醒般的浑浑噩噩,跨进了水蓝之门。

-

淅淅沥沥。

绵延不绝的雨浇下。

那维莱特在雨中坐了起来,浑身湿透了,他是谁,他在哪里。这念头才闪过,随即自问自答,他是那维莱特,是坎瑞亚国王,此刻坐在坎瑞亚的泥泞国土上。

有些冷。

风从四面八方来。

在电闪雷鸣中,他看过去:前方是一大片废墟,建筑被夷为平地,断裂的钢筋水泥和机械铠甲散落的到处都是。废得很彻底,都散成片,甚至很少见坍而未塌的半壁建筑。

到处坑坑洼洼处,积了一滩又一滩的雨水。

覆灭后的国度。

是的,于昨天或前天或更久以前覆灭了。

若说心痛,似乎不那么痛。那维莱特觉得自己不像国王,更像过客,俯首垂下怜悯的目光。这种疏远之心令他有一丝愧疚,毕竟这是他的国土。

找个地方呆一晚吧。

意外看到火光。

建筑断垣恰好支成了人字形,有人在那底下遮风避雨,真可怜啊。

他走过去。

“你好,我能在这里呆一下吗?”那维莱特问。

“哦。”男人胡子拉碴。

四目相对,好熟悉。他忽然想起,曾经借宿过一户好心的人家,这位是男主人。那维莱特环视周围,恍然大悟,这坍塌之所,是这个人的家,那他的父母、妻子和几个孩子呢?

“哦,他们都死了。”男人麻木地说。

“抱歉。”心被扎痛。

曾经有个小孩躲在墙壁后面看那维莱特,眼睛乌溜乌溜的。

“他被砸成了两段。”男人面无表情。

“……”无法呼吸。

那维莱特和男人坐在火堆旁,火苗燃着燃着就要熄灭,加了一根木材,勉强又吊起了火焰。他靠着墙壁,听着男人近乎自虐地描述家人的惨状,其中的老人被砸中了要害,却没死,十分痛苦,被男人亲手了结。

半夜,只剩下哔哔啵啵的火焰声。

“为什么国王不答应联姻呢?让所有人都活下来。”男人忽然说。

“……”

想起来了,所有人都期待国王联姻,挽国家于颓势。只是,那维莱特并不觉得联姻能拯救什么,潜意识里,这个国度的问题,不是因为不联姻造成的。可是啊,这结果却是如此惨烈。

无法面对谴责。

那维莱特又难过又憋屈,离开了。

不是自己的错,却又感到愧疚,为没能挽回这一切。愧疚煎熬,步履越发沉重。

天际出现一丝亮色。

循着亮光走去,见到了一个浅潭。

这世界有浓稠到化不开的绝望,那维莱特潜下水,想让心境平静一些。这一潜水,他又隐隐觉得,有什么被遗忘了,自己应该要找什么才对——到底找什么呢。

叮。

有什么钩住了他的头发。

那维莱特飘起来,听到熟悉的一声:“没想到还有人,你是下水捞鱼吗?”

是那两个钓鱼人之一。

这一位,是年长的那位,黑了也瘦了很多。上次见他很乐观多话,这次见,不笑,倒还是很多话。洒下鱼钩,等鱼时就开始聊天,也不怕鱼被吓怕。

“你竟然还活着啊。”钓鱼人说。

“抱歉。”

“你看着不像命硬的人,哈,不是我说,你比我那位钓友看着脆弱多了。”钓鱼人掂了掂鱼竿,“他指挥着耕地机,你懂的,那么多大家伙也没什么作用,连人带机器碾成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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