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眼珠子都变成橙色的了，跟切原当时的红眼症状也太像了吧，不会也是疯批类型的人格？”

“你别瞎说，切原他又不是人格分裂，顶多算是释放自我，但是打球也是真的疯，当时那场面我就在现场，球跟沙包一样专往人身上招呼，看着都吓人。”

“所以他立刻就被学长们收拾了啊。我感觉二阶堂疯也是疯的，说不定比切原疯得更彻底些。”

“哥哥你快别说话了，他都往这里看了啊！一球砸你脑门上可别把我拉下水！”

……

二阶堂的听力比令一个要好上一些，能听到周围所有人的谈话，大概和他童年是在暗室李锻炼出来的有关，可惜在第二人格分裂出来后就自行封印了这项技能。

他不打算和这些人过不去，言论自由，何况他们又没说些不好的话，气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主人格还真是废物啊，上次出场还是把他那个家暴赌毒的废物爹给揍一顿，这会儿居然连打个球都能把他给叫出来了。

这么些年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吗是？

讽刺归讽刺，二阶堂一双橙色泛着些许红的眼睛像条伺机潜伏的蛇一样盯着仁王，散发着野兽般的气息，似乎只等暴起发力将人揍一顿。

这个白头发的人，不好对付。

猎人的直觉告诉他。

还有那边那个坐着的。

幸村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回了一个莫测的微笑，仿佛这一切全被他掌握在手中。

硬茬子，比他面前这个叫仁王的还要硬。

而且好像还清楚他的存在。

明明当初只有他那个人渣爹知道才对，连警察也只当他是个无辜的失足小孩，加上收养他的表叔也满打满算只有2.5个人知晓才对（主人格算半个）。

“部长，部长，这和我的恶魔化差不多吧！”切原指着二阶堂嚷嚷道。

幸村按住多动症儿童的肩膀，自言自语。

“只是激一下就出来了吗？看来雅治惹人生气的本事越发厉害了。”

“二阶堂，这次你又会给我多大的惊喜呢？”

真是让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二阶堂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打算将刚刚一直压着他打的白毛给收拾一顿。

他左手将球往空中一抛，以违反人体力学的姿势上跳，扭曲身体，击出一个ACE球。

球的轨迹十分诡异，速度快到观众和对手都没有反应过来。

仁王眨眨眼，扭头看向身侧的某处焦黑。

“puri，有趣啊。”他舔了舔嘴角。

“哇，他这个球，好神奇啊！”切原一惊一乍。

“赤也，噤声，好好看一下二阶堂的球风，对你的网球应该会有些帮助。”

“——好。”

金发少年嘴角勾起，语气中带着不屑：“堂堂正选就这水平？听说你还是一年级就当上正选的，原来也就这样。”

隔壁球场结束了比赛的真田拖着喘着大气软着腿的五十岚到铁丝网外，丸井的比赛也结束了，拉着比他还高一公分的三浦过来看戏，一过来就看见那球以一个不科学的速度和角度切到仁王脚边的样子，随后又听到自己还蛮喜欢的小学弟口出狂言的样子。

真田＆丸井：？？？

小学弟你怎么了？被赤也穿了就点点头。

不过丸井也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他该有的状态，大概和某次赤也恶魔化爆发的场景差不多。

所以果然还是狐狸你打得太过火了吧？等等，是幸村指使的，那没事了。

真田也是一样的心路历程，特别是看到椅子上那个笑容浅浅的模样，瞬间到喉咙口的话都梗住了。

二阶堂又是一球路线诡异到比踩了香蕉皮滑进水沟还离谱的球，看得仁王直皱眉。

这球路也太怪了，速度他能接受，但还需要时间反应。

金发少年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坏笑。

“前辈也不怎么样嘛，要不就让我给前辈上一课吧。”

说着将球拍换到了左手。

众人：？？？你左撇子！

少年颠了颠球，抛球，起跳，挥拍，击球一气呵成，动作像演练了千百次一样流畅。

仁王碧色的眸子阴沉了一瞬，凝神静气地靠着五感感受球的轨迹，以及它的落点。

是左边！

他迅速反应过来，侧身往左边奔，同时左手伸出拍子。

按照计划，应该差距不会超过半公分，可事实和他开了个玩笑。

只见原本应当落在他刚刚伸出的拍子上的球在空中做了个急转弯，没有像真田在U17打出的二折球一样转九十度，却也因为些许的角度转化而改变球的运行轨迹。

仁王反应过来再次改变拍子角度去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小球落地。

二阶堂连赢三球。

“这个二重人格可真酷。”秋生也比(huo)完(dong)赛(kai)了，走到丸井身边正好看见这一幕。

丸井注意到他眼中的跃跃欲试，上手拽住他：“哥你悠着点，雅治没把他打趴下别到时候折你手里了。”

凭这位大神的实力，要这场比赛后再上去和小学弟来一场，那他们今天就得准备后事。

“我有这么吓人嘛？”秋生一脸无辜。

丸井尬笑。

呵呵，你那是要么不来劲，一来劲就把人往死里折腾，和幸村一个样。

幸好这人对网球的热情不高，不然两尊大佛在部里的日子，何止一个水深火热啊。

“啊，还真是丢脸呐。”仁王抓了抓辫子，将原本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抓得更乱了。

他的体力条也没剩下多少了啊，这小孩怎么跟满血复活了一样？总不可能是嗑药了吧。

“看来我也得稍微认真点了呢。”银发少年说道。

“原来前辈一直在放水啊……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再也放不了水好了。”金发少年顶着灿烂的阳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就是有些瘆人。

“别笑了，你笑得跟要吃小孩一样。”仁王吐了吐舌头。

二阶堂收起了笑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意思像是在说：再逼逼我下秒就生嚼了你。

仁王丝毫不怯地望回去。

二人对视地空气都不知道哪里逃，似乎有看不见的火花在摩擦。

秋生顺手咔擦一张，丸井戳了戳他：“回头发我一份呗，我要用来嘲笑那小子。”

“好哦。”

后来这张照片获得了某个比赛的优胜奖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为练习赛的缘故，打头开始仁王就没想过自己发球，所有的球权都是交给小学弟的。

剩下球场的人也都差不多打好回来了，只见柳奋笔疾书着些旁人看不懂的天书，柳生让秋生多给他发点仁王的糗照，桑原拉着丸井碎碎念担心小学弟会不会跟赤也一样身体出问题。

海带头学弟：礼貌你吗？

不过他们没有等到最精彩的片段，二阶堂在发球完了后就睡趴下了，仁王接到球后想用灭五感打回去发现人已经倒了。

好气哦。

这场“对决”不了了之，最后二阶堂还是被正选们背回家的。

开门的是一个橘色头发戴着眼睛的年轻人，头发乱糟糟的脑袋上还竖着根呆毛，看见被正选们背回来的侄子，连忙向他们道谢，还想招呼他们进来休息，结果在拿拖鞋的路上被地上的书绊倒，发出巨响。

真田：“……”

真田：“不必了，我们马上就离开，二阶堂还拜托您多多照顾了。”

门关上，正选们面面相觑。

许久，桑原说了一句：“二阶堂的表叔，真的能好好照顾他吗？”

一分钟内摔三次跤，其中两次是平地摔，确定不是他们学弟去照顾的人吗？

要不，明天到学校，他们稍微关照下学弟，不给他上加强版的训练单是他们最后的倔强了。

混在正选队伍中的浦山：“我可以给二阶堂带点好吃的！”看他表叔的模样，就是不会烧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