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用言灵术式来说情话了(23)

作者:木槿蓉 阅读记录

“你姥姥?”

“嗯,我姥姥住在乡里。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姥姥。”

苏久言小时候就和姥姥相依为命,到了上学的年龄,父母才把她接到城里来。逢年过节,苏久言还是会跟着父母,回乡看望姥姥。

回忆着过去,苏久言脸上也浮现柔和浅淡的微笑:“姥姥可疼我了,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这个月,她竟然没和我打电话,肯定又是手机欠费了不会充值。”

苏久言决定了——

这个国庆假期,她要教会姥姥,怎么用手机APP冲话费,免得再出现这种总也不打电话过来的情况。

放学回家。

吃过晚饭后,苏久言就开始收拾行李箱,刚放进笔记本电脑和电源线,一抬头,就看见苏爸站在门口,一脸凝重。

父女俩面面相觑。

苏久言故作无辜地眨眨眼睛:“我学习需要用电脑,总不能回老家还背一大箱书回去吧。”

苏爸拧着眉头,没吭声。

只是那种沉甸甸的氛围越发浓郁,宛如风暴前夕,纵然还未刮风下雨,但空气都会比往日更凝滞阴冷。

看来是耍小聪明没用——

苏久言恹恹地回答:“好吧,我不带笔记本。”

“……”

“爸?”

苏爸如梦初醒,他伸出手臂,挠了挠后脑勺,突然改口说:“没事,想带笔记本就带吧。”

苏久言惊恐地看着她爸爸。

苏爸被她看得嘴角一抽,不自然地错开视线:“别这么看我,我很正常,只不过,今年国庆有一些特殊的情况,得提前和你说一声……”

“不回老家了?”

“回。”

“不去看姥姥了?”

“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苏爸露出了牙疼般的表情,他一咬牙,破罐子破摔般地说,“当然看,我会带你看姥姥,但就是看的方式,和过去有一点差别……”

苏久言一脑门的雾水。

这到底怎么了?

她爸爸平时说话挺正常,说话方式也不是这种谜语人的画风,怎么今天突然基因突变,仿佛第一天才开始学中文?

苏妈听不下去了。

她从背后推了苏爸一脚:“你好好和小言说话,小言都十七岁了,大孩子了,她能接受现实的。”

苏久言非常迷茫地追问:“什么现实?”

苏爸忽然抬眼,深深地凝视了苏久言一眼,那一眼中蕴含着极为复杂的感情他颓然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原本应该早些告诉你的,但你姥姥坚持不肯,她说,你是考大学的料,不能让你分心。”

苏久言大脑宕机了。

她从这番话里嗅到了某种不祥的意味,但思维就像是生了锈,根本运转不起来。脚底板仿佛生了根,她木在原地,听着爸爸说完最后的审判。

一切尘埃落定。

“我们回乡参加姥姥的葬礼,去见姥姥最后一面吧,小言。”

家入硝子看着狗卷棘下车,白发少年清瘦的背影摇摇欲坠,仿佛能被一阵风吹走。

看那惨白的小脸——

家入硝子差点条件反射,甩一手反转术式过去。

孩子真惨。

竟然摊上了五条悟做老师。

“悟,干嘛吓唬孩子?”

五条悟厚脸皮地回答说:“这是为了得到更多情报的必要手段,说起来,硝子,听到狗卷君的那些问题,你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我觉得,狗卷君应该认识了自称拥有预知类术式的……”

家入硝子犹豫了一瞬。

她知道,这个立场判断很重要,但从狗卷棘的表现来看,以及,所有咒术师及其术式都登记在案,能在术式上做手脚糊弄狗卷棘的身份,恐怕只有——

“诅咒师。”

家入硝子以为,听到这个答案后,五条悟会面露异色,但他的表现堪称平静。甚至,他还伸了一个懒腰:“狗卷君被骗了。”

“为什么这么说?”

五条悟平静地分析:“如果是杰身边的诅咒师,肯定能提前得知杰的计划,仅仅只是这样,可不能笃定是预知类术式。然而,对方偏偏要这样欺骗狗卷君是预言类术式。这证明,他想要做的事情,必须要建立在狗卷君完全信赖他的前提上——”

“哪怕他给出来的理由是根本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的未来,狗卷君也要完全信赖他。”

“听起来有点像杀猪盘?”

“不止是杀猪盘吧,类似的骗局很多吧,电视上都在播放,不要迷信大师算命改命——”五条悟笑了一声,“只是,骗到咒术师身上,还真挺罕见。”

“你打算怎么做?”

“再看看——”

五条悟歪着头,忽然灿烂地笑起来,那魅力四射的笑容大概能迷死许多女孩子:“手段暂且不论,至少,在杰的事情上,对方是愿意帮助我们的。”

在大目标相同的前提下,五条悟可以包容对方的小毛病。

“若说有什么地方是我看不明白的,啧,我真不明白,那家伙怎么就执着于狗卷君,非要这么吓唬他。”

明明,按照狗卷棘的性格,只要不是过分或者邪恶的事情,他都会愿意伸出援手吧。

“悟啊。”

“嗯?”

家入硝子揉了揉太阳穴,她真不明白,快奔三的人了,五条悟怎么就还能保持着灿烂的童心。

她提醒道:“你发现这件事后,明明自己吓狗卷君也吓得很开心啊,哪里有资格吐槽别人啊!”

“这能怪我吗!”

五条悟理直气壮:“明明是狗卷君的反应太好玩了啦!”

“叮咚。”

这是特别关注的提示音——

苏久言上线了。

狗卷棘看着亮起的头像,只觉得打字的手都在颤抖,他甚至按错了好几次键,又不得不删掉原本的话。

「言发送了一份文件——」

「羂索的资料.docx」

「接收」「另存为」「……」

「狗卷棘:你现在还好吗?」

「言:对不起,老婆,我之前不应该对你胡言乱语,如果不小心冒犯到了老婆,我很抱歉。」

“……”

狗卷棘一时之间,竟然判断不出来,对面是不是在说反话。如果说是情真意切的道歉,那几个“老婆”的称呼明晃晃地挑衅。但若说是反话,用词又极为诚恳。

就好像,在对方的世界观里,称呼狗卷棘为老婆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算了。

虽然被人这么称呼,总有种莫名的羞耻感。但只要苏久言能平安无事,纵然被对方喊一辈子的老婆……狗卷棘也捏着鼻子认了。

「言:抱歉,我现在心情有些不太好。老婆对资料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地方,留言就好,过几天我会上线解答的。」

心情不好?

狗卷棘立刻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狗卷棘:发生什么事?」

这个简简单单的问题似乎难倒了对方,在十几分钟的沉默后——

「言:老婆……」

「言:我姥姥死了。」!!

第18章 Chapter 18

苏久言的姥姥死了。

直到来到葬礼上,站在棺材前,苏久言依然有一种不够真实的荒谬感。娇艳的菊花铺满整个棺材的底端,四周吊唁的人来来往往。

苏妈的手放在苏久言的肩膀上,轻声说:“……小言,去和姥姥告别吧。”

苏久言睁大了眼睛。

不!

她才不要!

然而,母亲的意志不容拒绝,苏久言被押到棺材前。她俯下头,看到黑色的棺盖只盖住一半,满头银丝的老妇人躺在厚厚的菊花里,她双目紧闭,神色安详。入殓师甚至遮掩掉了她脸上的老年斑和皱纹,肤色红润白皙,看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

苏久言一眼就认出来——

真的是姥姥!

但姥姥怎么会躺在棺材里?

苏妈就站在苏久言身边,她同样也有一肚子絮絮叨叨的话:“……我们带小言来看您,小言也很想你,这些年来,她长大不少,也很懂事,成绩也提高了。你应该会喜欢新坟墓,风景很好,等明年清明节,我们还会再来看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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