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对黛玉一见不钟情后(120)
袁夫人笑道:“这次真不是云慧大惊小怪, 的确是件不小的事。”
承恩公夫人有了兴趣,问道:“何事?”
崔云慧道:“姜珏把他外祖家的表妹给告了!”
“谁?”黛玉大惊, 失手将棋子跌落在棋盘上也顾不得拾起来, “姚家的姑娘?”
“是啊, 听说是那姑娘意图下毒谋害姜大人, 还偷了姜大人的私印……”袁夫人唏嘘道,“可真是胆大包天,一个小姑娘,竟能干出这些事来。”
黛玉一听下毒二字,更急了:“下毒?她下了什么毒?姜珏如何?”
崔云慧忙道:“没事没事,姜珏没事, 幸好姚家那老太太身边有个丫鬟良心未泯, 将此时提前告知了姜家人。”
黛玉松了口气:“这就好。”随后又追问道,“姚姑娘被告了, 眼下衙门尚未开衙,不能审理, 要如何处置呢?”
崔云慧道:“还没处置呢, 先把人关起来了, 等过完年再审。”
承恩公夫人道:“那姑娘年纪轻轻,甘心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去做这些事, 倒未必全然是她的主意,她后头是否有人, 倒是还需在意的。”
崔云慧撇撇嘴,道:“肯定跟姚家人脱不开关系,那毒药哪里得来的?她一个闺阁女儿,去哪里弄的?还有私印,她要这东西有何用处?姚家人倒是有用得很。”
黛玉担心道:“姚老太太还在京城,她到底是……是姜大人的外祖母,轻不得重不得,那老太太我见过几次,实在……实在不是多省事的人。”
承恩公夫人拍拍她的手,道:“趁着这几日年下走动,让孟杨和姜珏去跟顺天府尹喝杯酒去,只要证据确凿,那老太太再胡搅蛮缠,也是无用的。”
黛玉感激道:“多谢母亲。”
崔云慧笑道:“妹妹不必担心,哪里用我们说,孟杨知道这事肯定跑的比谁都快。”
承恩公夫人经的事到底多些,她又问道:“这事外头都传开了?”
袁夫人道:“大过年的,姜家叫了衙役过去,可不得人人都想着打听内情,姜大人今日虽没出门,但是姜老爷却有应酬。”
“母亲放心。”崔云慧大大咧咧的说道,“姜大人抓的是他表妹,又不是他外祖母,且那姚姑娘自己手脚不干净,旁人难道还理不清谁对谁错吗?”
承恩公夫人摇头道:“你们小孩子家哪里知道这个,三人成虎,流言难测,尤其是那姚家姑娘正值妙龄,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难免就要编出来一些……”当着黛玉这个未婚姑娘的面,承恩公夫人没说的太明白,“姜大人到底年轻,未必能想到这里,你让孟杨提醒他一句。”
崔云慧道:“是,您放心。”
黛玉正想说话,外头丫鬟进来,道:“林家二姑娘给大姑娘送了信来。”
“这小丫头……”崔云慧笑道,“才这两日,就想她姐姐了?”
“她们姐妹从小玩惯了的……”承恩公夫人想到那个活泼的小丫头,脸上也是掩不住的笑意,“改日也接她来咱们家里玩,我就喜欢小姑娘围着我。”
崔云慧挽着她大嫂的手,作伤心状道:“哎呀,我们不是小姑娘了,母亲嫌弃我们了!”
承恩公夫人笑道:“快抓住她,这丫头,一日日的专会作怪的!”
婆媳三人嘻嘻哈哈的闹了一阵子,见黛玉将信放下,崔云慧忙探过头去问道:“小然儿知道他们家里这些事吗?”
黛玉眉眼间带了些羞涩之意:“她知道的也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崔云慧催促道。
“她说,表哥让我放心,家里一切有他在。”黛玉垂眸折着信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哎呀~”崔云慧怪声怪气的叫道。
承恩公夫人若有所思道:“不知道姜大人何时来咱们府上提亲呢?”
黛玉父母双亡,外祖家又不是个东西,承恩公府虽是她的干亲,但姜珏到这里来提亲,总比他给姜家的太太、黛玉的姑姑提亲要好看一些。
孟家和贾家不和是一回事,和黛玉这个弱质女流无关,承恩公夫人从来没因此迁怒过黛玉,能为黛玉操持这件事,她倒是乐意的很。
黛玉羞红了脸,垂首不语。
崔云慧挤挤眼睛,笑道:“哈哈哈,那得劳烦我们黛玉的二哥哥去探探姜大人的口风了。”
……
孟杨听姜珏说完此事的前因后果,道:“那姑娘可真敢啊,拼着名声不要了,就非得嫁给你,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好?”
“我当然比不上你。”姜珏道,“姚越儿肯定更想嫁给你,不过她没那个机会接近你而已。”
孟杨一想,的确,这姑娘想嫁的也不是姜珏这个人,是他身上的官衔,孟杨是昌平侯,的确诱惑更大。
孟杨打了个冷颤,道:“幸好我们家没有这样的亲戚……没有敢做这么明显的亲戚。”
想把闺女嫁给孟杨的肯定有,但像姚家想出来这个办法的那必然是没有的。
孟杨又问道:“姚家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姜珏道:“公事公办。”
“你可别忘了,姚越儿要是将姚老太太攀扯进来,她要死要活的,你怎么办?还公事公办?”孟杨道,“你不是说那老太太不讲理吗?到时候不管你有什么证据,她就是一个不讲理,你能怎么样?”
姜珏道:“那我就只能放她们一马了。”
“哎?”孟杨一时不解,“什么意思?”
“外祖母么,我能追究什么?”姜珏语气平静,“何况他们还没真的做什么,我若执意追究到底,旁人倒要说我冷血无情了。”
“呃……”孟杨抬头看了眼屋顶,姚家人一定会后悔招惹姜珏的,“你的后手是什么?”
姜珏也不瞒他,道:“等姚家人将她们接走,这件事情会传遍江南的。”
孟杨想了想,那到时候姚家姑娘的名声可是全完了,姚老太太这辈子怕是也没脸见人了。
不过自作自受,孟杨可不同情她们。
“你心里有数就行。”孟杨叮嘱道,“凡事小心些,别被人抓住把柄。”
姜珏颔首应了。
孟杨又道:“还有啊,姚家那边也不能放松,有些人就是记吃不记打,你这么一个大诱饵在前头,他们说不准哪一天又有歪心思了。”
这些事姜珏都想到了,不过他还是领了孟杨的好意。
姜珏问道:“你们家这几日可好?”
孟杨知道他问的是谁,道:“有什么不好的?放心,没人敢欺负林姑娘,皇后娘娘赏了不少东西,你听说了吧?”
姜珏点头:“多谢。”
孟杨笑道:“这可和我没关系,那是我娘喜欢林姑娘,不只有我娘,我大嫂也喜欢林姑娘,我媳妇就更不用说了,她家里只有哥哥,做梦都想有个妹妹。”
姜珏眼底浮起温暖的笑意来:“嗯。”
没有人会不喜欢黛玉的。
孟杨搓了搓胳膊,道:“我这一身鸡皮疙瘩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
姜珏道:“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
孟杨惊讶:“你们家里还有人不愿意?”
姜珏道:“我得问问林姑娘的意思。”
孟杨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媳妇说了,她们提起来这事,林姑娘脸上可没有一点儿勉强的意思。”
姜珏早在黛玉那里知道了她的心意,但此刻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狂喜,他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道:“不是这个,还有别的事,我要和林姑娘商量。”
“啊,行。”孟杨拍拍他的肩膀,不怀好意的道,“放心,妹夫,你两个舅兄都脾气可好了,绝对不会为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