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只数码兽在进化到不同形态后，会产生不同的性格。因此，辛西娅并不惊讶于它表现出的执着，只把这个当成它性格的一部分。

“看来等级兽很可靠呢。”辛西娅夸了它一句，注意到它眼里的红光闪了闪。

辛西娅将刚才杰西卡说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然后问八神光：

“你们那边情况如何，有什么发现吗？”

八神光：“我们巡查了一圈，发现了妖女兽的踪迹。它并不想和我们展开战斗，在发现我们后就立刻逃跑了。”

“当时在大街上，我和阿岳顾忌着不敢伤害市民。罗宾去追，却没有追上它。”

不是达米安跑得慢，奈何妖女兽会法术。跟丢这个目标后，他们就再也没别的发现了。

辛西娅捏着眉心思考——恶魔兽，死神兽，妖女兽……

如果说它们有什么共同点，那么，除了都是邪恶数码兽外，辛西娅只能想到另一个关键词。

“噩梦军团。”

这个词一出，反应最大的是高石岳和巴达兽。

“怎么可能呢？”高石岳非常震惊，“就算其他数码兽会回到创始村重生，但是噩梦军团的首领小丑皇，已经被神圣天使兽关在天国之门里面了！”

辛西娅虽然没有亲身经历那场战斗，却也听说过这件事的始末。

她冷静问道：“阿岳，你和巴达兽知道天国之门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世界吗？”

高石岳被问住，他头顶上的巴达兽也不清楚。

问它天国之门后面是什么，如何打开天国之门，就好像问婴儿怎么学会吞咽进食。它说不清具体原理，这种天赋技能生来就会啊。

八神光：“所以，辛西娅你的意思是……小丑皇可能从天国之门里面出来了？”

“这只是一种猜测。”辛西娅说，“何况我们也没见到小丑皇，哥谭本地倒是有个小丑。”

如果她的猜测成真，小丑皇真的在这……难道是有什么小丑之间相互吸引的定律吗？

辛西娅将这点胡思乱想抛到脑后，她还需要想好应对措施。

如果证明了九头蛇和邪恶数码兽有所关联，那九头蛇的某个基地被攻破后，他们一定会发起反击。

辛西娅先将打包好的九头蛇卧底名单发给尼克弗瑞，后者是她整理信息后确认的好人。她还用了点筛选功能，名单上没有史蒂夫。

虽然这份名单未必是完整版……但辛西娅还是放心多了。

还好还好，她的眼光没出问题。

想到史蒂夫，辛西娅还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嗯……他应该是能理解的吧？大概。

辛西娅：“像杰西卡这样的情况，是我们之前疏忽了。搭档者联盟的联络不能太依赖手机，这也能防着数码兽入侵网络空间，破坏我们的通信。”

“把你们的神圣计划都拿过来，我要安装一个插件，以后我们就用这个联络，彼此之间的定位也会更准确。当有联盟外数码兽出现时，神圣计划会向我们所有人发出警示。”

“见鬼，我早该提出这个。如果早点做升级，在死神兽出现在杰西卡身边的第一时间，我就能迅速赶到。”

“这不是你的错，辛西娅。”

八神光轻拍她的肩膀，“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对抗邪恶数码兽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杰西卡也靠了过来，她抱住辛西娅，小声说：“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所以我一点都不害怕。”

这孩子真是……

辛西娅摸摸她的头。

她快速编写好计划大纲，发给了光子郎，这事也离不开他的支持。

高石岳劝她：“辛西娅，你还是先回纽约休息吧。正是因为我们需要你，所以你才要调整好自己的身体状态。”

从东京列车事发到现在，辛西娅的睡眠时间严重不足，而她做的又是高精度的脑力活。

八神光和杰西卡也跟着劝她，等级兽更是打算直接合上她的计算机。

……好吧，辛西娅妥协了。主要是，她也确实接近极限了。

她准备走数码大门离开，等级兽却突然举剑冲向门口。

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饶是蝙蝠侠反应足够快，也被锋利的剑刃割破了披风。

如果说它之前的攻击是不知敌我的误伤，但此时此刻，等级兽再次举起了剑，就已经足够证明出了问题。

“等级兽！”

辛西娅猛地站了起来，被攻击的蝙蝠侠也盯着它血红的眼睛，摆出了对敌姿态。

“这是怎么了？”八神光一边说话，一边给高石岳使眼色，后者意会。

辛西娅着急地想上前，却被蝙蝠侠用眼神制止。

他并不能确认等级兽的精神状态，它此刻认不认识辛西娅，恐怕还不好说呢。

蝙蝠侠往后退，等级兽举剑进攻扑空。它正要调整姿势时，天使兽和天女兽连手从背后给它重重一击。

——但这样的攻击，对等级兽完全不起作用，甚至连它的披风都完好无损。

辛西娅拿起自己的神圣计划，让她心情沉重的猜测应验了。

暴龙机屏幕上，出现了她没见过的未知乱码。

第19章

这场临时危机最终被辛西娅解决——她在计算机上启动了等级兽的内置插件，强行让它回到备份空间。

这本来是在危急情况下，她留给等级兽的保命措施。辛西娅从未想过，会用在这样的场合。

进入备份空间后，等级兽被强制退化为多利兽。而完成这项操作的辛西娅，似乎也被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抱歉。”她对蝙蝠侠说，“我没发现等级兽的问题，害你受伤了。”

蝙蝠侠宽慰她：“就一点划痕，连轻伤都不算。现在更重要的，是你和等级兽。”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辛西娅的心态快要崩溃了，太多要做的事压在她肩上，偏偏她现在又困又累。

多利兽也知道自己刚才闯了祸，此刻缩在备份空间的小角落里，背对着大家，完全不敢看向屏幕外的辛西娅。

“……这不是你的错。”辛西娅想了半天，也只说了这一句。

既然多利兽表现出了抗拒，辛西娅也不强迫它和自己交流。她知道，多利兽是很要强的，完全体形态出现乱码的事，对它来说也是很沉重的打击。

让它冷静一会吧，辛西娅和它都需要好好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

八神光提出建议：“也许，你可以先带多利兽回去休息。它保持了很久的完全体形态，现在也很累了，哥谭这边，会有其他同伴抵达支持。”

对于这一点，蝙蝠侠也点头同意。

他确实不喜欢外部势力进入哥谭，但数码兽太例外了。如果没有搭档者联盟的协助，堵死它们的互联网空间通道，那么他预备的线下战斗方案将毫无意义。

当然，如果搭档者联盟能将它们赶入专用服务器战斗更好，只是蝙蝠侠并不看好这个。就连这项计划的发起者辛西娅，都只把它当成最理想的情况。

辛西娅已经被劝了无数次回去休息，她心想，大概在场的每个人，都比她更清楚她此刻的状态有多糟糕吧。

她看了看时间：“如果一切顺利，我会在12小时内回来。”

八神光嘴巴张开又合上，她想说不用设定时限也没关系，但想到眼下焦灼的情况，还有许多要做的事情是只能由辛西娅完成，别人无法分摊的，她又说不出让她多休息一会的话。

她只能承诺：“在你休息的时间里，我们会全力以赴，做好一切的。”

两人拥抱过后，辛西娅带着计算机从安全屋消失。

她坐电梯回到公寓——作战服已经被换下了，她现在穿的是离开时的常服。

其实从安全舒适的角度来说，反正都是走数码大门，辛西娅可以直接回到有托尼在的家。但是，她想到临走前被她敲了闷棍的史蒂夫，还是觉得要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