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笑了下，这就是女娲的聪明之处，未来人族的气运磅礴无比，只她一人无法全部享有，还不如现在对人族放任自流，让那些占了人族气运的大能卖她一个好。

“女娲是妖庭四皇之一，对人族的在乎自然少了。”

“和妖族相比，人族的气运确实算不得什么。”

说到妖庭，鸿钧想起一件事，一位故人所托，当年他与遁入洪荒的混沌魔神达成过约定，若是能有转世重修的机会，必当为他护法。

前些日子那位混沌魔神的真灵传讯给他，他欲转世成帝俊与羲和之子，因为妖庭有女娲坐镇，还需要他出面干涉一二。

鸿钧知晓天道对帝俊与羲和之子的命运安排，无非又是大劫之下的牺牲品，陆压若是转世成为帝俊与羲和之子，杀劫必是难逃一场。

“妖庭近日来要有喜事。”

通天听到鸿钧的话，有点惊讶，他通过玉宸道君是知晓妖庭最近是在忙着准备一些事，他原以为是筹谋着与巫族开战，毕竟如今巫妖实力大跌，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开战定能重伤巫族。

“什么喜事，我先前以为是要和巫族打起来了。”

“帝俊和羲和欲证天婚。”

“羲和，太阴星上的那位？”通天一时惊讶，他知道羲和，作为太阴星君，修为在洪荒算是顶尖的，她和帝俊证天婚意味着和妖庭气运锁定，否则以她的能力，还是能从大劫中脱身。

“是的。”

“真是可惜，如今局势越发难以看清。”

鸿钧提起这件事，想问通天是否要去看证天婚场景。

“天婚场景有什么看的，又不能对修为有所感悟。”

鸿钧看着通天不明白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缓缓开口：“去看看吧，我想去看，你陪我一起吧。”

“啊，好吧。”

看着通天勉为其难的样子，鸿钧第一次觉得心累，总感觉他这数万年和通天待在一起，只是有了一种家人之间的感情。

他想直接和通天坦白心意，又怕戳破这层关系后，让通天觉得他图谋已久，日后生了间隙。

出了妖庭，鸿钧想着通天看见帝俊与羲和证天婚，想问通天对此的想法。

通天听到鸿钧的话还在思索，过了好久才回话：“女娲手里的红绣球有了这一回的功德蕴养，变成攻伐合一的功德灵宝，真是好机缘。”

鸿钧：……

鸿钧知道通天在顾左右而言他，即使他没有说错话。

鸿钧带着通天没有先回昆仑，而是去了玉京山。

他想了很久，感觉还是直说出来好，让通天猜测他的心意估计要很久才能想通。

许久不来玉京山，山上景色依旧，玉兰花晶莹剔透，似雪般洁白覆盖了整座山，却比雪多了一丝幽静清雅。

通天随便找了个石凳在玉兰树下坐下，在鸿钧要开口说话时，抢先开口：“你先别说话，我先说。”

说完，通天觉得不妥，这是鸿钧的道场，他怎么倒先急起来。从袖中掏出茶具，给鸿钧倒了一杯水，强行塞到鸿钧手里，“喝水，喝水，好久没喝了。”

鸿钧按住通天的手，起身凑到通天耳旁，低声细语说了几句，只见通天的耳垂微微泛起红。

说完，鸿钧很快回到位子上，手慢慢从通天的手上移开，通天的手还握着茶杯，手背方才被他按住的地方隐隐有了痕迹。

鸿钧看着他在通天手上留下的痕迹，伸出手指在通天的手背轻抚那微不可查红痕，指尖灵光微闪，红痕消失不见。

鸿钧感受着通天手背传来的细腻微凉，虽然心里不舍，还是收回手。收回手，鸿钧才发现自己的衣袖沾了些许水痕，想来是方才不留神沾上的。

通天毫无准备被鸿钧在耳边说了几句，心里像被什么扫过一样，常年握剑的手有了几丝不稳，连手里茶杯中的水都溢出来。

递给鸿钧的水反倒是被他喝了起来，通天先喝了一口，回过神来，想到什么，像是被惊到，有些呛住。

鸿钧看着通天，他想走上去轻拍通天的背帮他抚平被呛到的难受，但看到通天对他的行为一时有些敏感，还是忍住没有动。

树下本没有风动，但因圣人心动，玉兰花的幽香随乍起卷来的风袭来，牵动树下人的心神。

通天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许久，抬头看着鸿钧，澄澈的眼里闪过犹豫：“从何时开始？”

鸿钧终于听到通天的话，但这很简单的问题让他有些犹豫，他一开始对通天抱着算计，是因为意外才会想着靠近他。

圣人心念万千，一念之间闪过无数想法，却让他不知从何说起他的心意。

“许是一见钟情又在漫长相处岁月里发觉。”

通天听到鸿钧的话，低下头来小声自言自语道：“这样想，我们差不多。我第一次在不周山看见你觉得眼熟，可能那时候就带着点好感吧。”

通天的话虽然小，但鸿钧还是听到了，通天第一次见他觉得眼熟可能是因为盘古记忆里有他的存在。

鸿钧第一次觉得盘古做的事不错，哪怕当时还在混沌世界里都能无形帮到他。

鸿钧看着通天纠结的样子，心中一软，忍不住开口：“我心悦你已久，如果一时不能回应我，那很正常。”

可能他逼得太紧，应该给通天一点思考时间，是他太着急想着在通天成圣前把关系明确下来。

鸿钧的话，让通天松了一口气。

通天抬眼看向鸿钧，只见鸿钧唇色如玉，嘴角微弯，似云雾般浅淡的笑意，眼中温情脉脉，带着体贴关心。

看着鸿钧，通天一时愣住，忍不住起身凑到鸿钧身前，轻轻一触，便立刻分离。

鸿钧已经做好通天逃避的准备，反正他们的未来还很长，总有一天通天可以回应他的心意。

但当通天凑上来，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哪怕只有一瞬，他还是觉得惊喜。

鸿钧伸手握住通天藏在衣袖里修长的手指，尽管往常他也会握住通天的手，但没有哪次比这一次认真，似乎是想要通过紧握通天的手，来明确这一切是否真实。

通天试图想要收回手，但轻轻用力没有成功，等到自己的手因为和鸿钧的手长久贴在一起有了几分燥热，才彻底收回来。

“我都回应了你的感情，你还握着我的手不放作甚？”

听到通天的话，鸿钧一时失笑，解释道：“我以为你会想很久。”

“我想的还不久吗？”

“刚看你的样子，我以为要再过无数个元会才能得到回应。”

通天听到鸿钧的话，忍不住笑道：“我既然发现了自己的心意，肯定不会让你等太久。”

说到这里，通天提到之前鸿钧的行为：“你都让我陪你去看证天婚了，我怎么不能发现你的心意。”

“你既然发现我的心意，为何先前还要在我问你对证天婚感想时，故意说那红绣球的事。”

鸿钧提到红绣球，通天一时有点心虚，他当时心里的感情刚刚明了下来，就被鸿钧追着问，他只能先避开话题了。

“可惜天婚已经被人证过，否则我俩还能来一次得到天地祝福。”

鸿钧只笑了下没有回应，他想天道现在正在思考需不需要降下紫霄神雷发泄怒气。

在通天回应他的那一瞬间，他能感受到自身的气运和通天的气运发生了交汇，想到之前他用造化玉牒隐瞒下来的事情，看来瞒不了多久。

通天发现鸿钧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如此出神，伸出手来在鸿钧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鸿钧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怕你哪一天觉得我不好。”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担心，我怎么可能觉得你不好。”通天笑着回应，怎么彼此互通心意以后反而不安了。

“真的吗？”

通天听到鸿钧的话，下意识回道：“自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