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少年志同人)【宽辛】蛇与毒(390)

作者:淋着雨的Monster 阅读记录

走过一条长长的石道,花去了元仲辛和宁书一炷香的时间,走到尽头时,两人面前立着的是一堵高不见顶的石墙,墙面粗糙冰冷,中间有一条缝隙,时不时有几缕凉意从中钻出。

宁书深深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元仲辛,走到右侧的灯柱下,伸手将那烛台朝左旋转一周,金属碰撞的脆响从石墙中传出,里面似乎缠绕着无数条铁链,绷紧,拉拽,厚重的石墙被缓缓打开,墙后刺眼的光线争先恐后涌入,宁书不适地皱了皱眉,侧开身子,看向一旁安静的元仲辛。

元仲辛看着眼前的景象,就像是一个由无数颗巨石砌成的殿堂,殿堂两边的石柱上镶嵌着火烛,光线泛黄,放在平日,常人定觉温暖,可如今,偌大的石殿却是处处都蔓延着冷硬与无情,昏黄的灯烛照出一片刀光剑影,叫人毛骨悚然——元仲辛轻微扫视一眼,并无多大反应,抬脚便走了出去。

宁书没有跟上前,宁祁指明了只见元仲辛一人,尽管他心中忧虑重重,也只能反手将那烛台转回至原样,石墙再一次关闭,宁书透过那条缝隙,望着元仲辛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视野当中。

元仲辛静默在殿堂的中央,一眼便看见自己的前方,有一张价值连城的青玉案椅,青玉案椅极为显眼,然而元仲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椅前那人身上,之间宁祁斜坐在铺着虎皮的地上,单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修长的双腿随意搭在一起,宽松的紫衫从他左肩滑落,宁祁却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他面前的白玉棋盘。

宁祁眼神都不转一下,执起一枚黑子落在盘中,蓦然间,宁祁开口说话,声线低沉得勾人:“不久前,我曾问过常思,为什么他这么坚信自己的儿子可以打败我,你知道你爹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元仲辛紧抿着嘴,深邃阴沉的眼底冒着一丝火光。

宁祁轻蔑睨了元仲辛一眼,神色狂妄:“常思说,因为你是他的儿子,楼家人,绝不会轻易言输。”说完,宁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肩膀都在抖动,他神色猛然变得狠厉:“楼家人,有何能耐!你们大宋近代的楼家将门,不过出了两个天才,一个是你二叔楼墨,被我收服了,再一个便是你爹,楼常思!他如今又怎么样了,雌伏在我身下二十年,求死不得,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砰!

宁祁一掌将盒中白子全部甩落在地,珠玉落地,发出清脆难断的噼啪声响,余音绕梁,回旋在空旷的殿堂之上,夺人心神。

宁祁死死盯住元仲辛:“简直荒唐至极!”

元仲辛眼睛猩红,在宁祁说出第一个字开始,他便心生滔天的杀意,元仲辛喑哑着声音说道:“宁祁,你根本不配爱我父亲!”

没有人可以借着情爱的名义去伤害任何一个人,绝不可以!

宁祁口口声声说爱着楼常思,全是狗屁,他做出的这些事,全因他心性卑劣,自私无耻到了极点,却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是在为对方馈赠出那可怜兮兮的情意,遑论如今,宁祁竟还以楼常思的屈辱为荣,意图伤害楼常思最为看重的儿子!

这样的宁祁根本不配爱人!

宁祁冷厉的神情出现一丝微不可闻的龟裂,他咬牙欲碎:“我不在乎,只要楼常思一日活着,我就绝不会让他离开我身边,我的这颗心,他就算百般不愿,也得受着!”

面对宁祁自欺欺人的言辞,元仲辛不语。

宁祁见元仲辛无话可说,嘴边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楼忆辞,不管是现在的你,还是以后的你,都只会是我手下败将,楼常思,还有你的那些远在大宋的朋友,把胜利的希望全部投放在你身上——单单是这一步棋,他们就走错了。”

元仲辛冷冷直视着宁祁:“你可别忘了,三年前的那场局,是我赢了。”

对于秘阁和大宋来说,那是一场死局,元仲辛却赢了。

宁祁不禁大笑:“三年前?楼忆辞,我可怜你才告诉你,三年前那件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我从未把你放在眼里,我是想你死,但对比起两眼一闭的死亡,我更要将你置于生不如死的痛苦中——你所受到的永生的折磨,更能让我感到痛快!”

元仲辛握紧拳头:“痴心妄想!”

宁祁挑眉,笑容狰狞:“是不是痴心妄想,你比我更清楚——元仲辛,你不会到现在都还天真地以为满身弱点的自己能够赢得了坐拥八十万精锐的阴兵阁吧?”

“常思肯定都跟你说了吧,与你同胞的亲生弟弟是怎么死的,你那娘亲是怎么死的,秘阁里丧命的人又是怎么死的——经历过如此种种,元仲辛,你有何资格与我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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