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都是魔法惹的祸(19)

作者:Relativity 阅读记录

我看着威力森虔诚的抱着圣经祈祷。

我骤然间想起一句话:魔鬼亦会用《圣经》为自己辩解。①

“你在笑什么。”这个疯狂的人开始愤怒。

这是一场讽刺的戏剧。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红色,我满身血污,刺鼻的血腥味使我皱眉,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你疼吗?]恍惚中我听到了阿芙罗拉的声音。

我看了看手臂上的刀痕,我说:[我不会疼。]

已经化作一堆白骨的阿芙罗拉痛苦的说:[亲爱的,没有人不会疼。]

我看到了年轻的阿芙罗拉,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她悲愤的说:[我是多么的恨你啊,他抛弃了我,却留下了如此怪异的你!]

然后是另一个阿芙罗拉,她的蓝眼睛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她看着那个不哭不闹的孩子,她说[我恨你。]然后她又突然神经质的摇摇头,一把把那一团东西抱在怀里。

[不!我不恨你!]她忽然笑了,[你看看你的眼睛。]她目光眷恋的看着我:[都是浅灰色的,多么的像他啊。]

她怀中的婴儿,用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看着她,婴儿的眼睛颜色很浅,但任何东西都投射不到她眼中。

阿芙罗拉失望的看着这个婴儿,她口中喃喃:[不对,不是……]她跌跌撞撞的,然后她捂着头,嘴里念念有词。

她疯了,或者说早就疯了。

然后,一把锋利的剪刀被捅进了她的喉咙,红色的液体溅在我的脸上。

我冷眼旁观。

阿芙罗拉倒在了地上,她死了。

就像现在这样,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一具白骨了。

我的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它们开始相遇,然后坠落在十字架上。

饱受苦难的人们啊,他们痛苦万分。

苦难人如是说:请救救我啊,神。

祂的目光悲天悯人。

这是对于你们的考验,祂说。

苦难人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

“纳斯蒂亚。”

不知流了多少血,恍惚间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缓缓抬起头,我看到了逆着光走来的里德尔,此时我就已经明白,我赌对了。

“纳斯蒂亚。”他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

我恍若隔世。

威力森一脸惊恐的看着里德尔,他的双腿因为里德尔的切割咒而出现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恶魔……”他念叨着。

“Diffindo。”里德尔对着束缚着我双手的锁链念出咒语。没有了锁链的束缚,我从十字架上摔了下来,跌坐在了柔软的蔷薇花丛里,大片的红色有些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只能勉勉强强看到里德尔居高临下的看着威力森,然后威力森的身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我弯起嘴角,里德尔,你还是来了啊。

威力森发出了恐怖的惨叫。

这个黑发少年捡起了被丢在地上的匕首,他黑色的鬈发有些长了,微微遮住了他俊秀深邃的眼睛,他握紧了匕首。

然后,肮脏的血溅在了他苍白如玉的脸上,他面无表情的把匕首扔在地上,一只手优雅的擦了擦眼角的血迹。

威力森倒在地上,他的身下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血。

里德尔转过头来,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在这片蔷薇花田中,满身血污的少年蹲下来,他嘲讽的说:“你太狼狈了,纳斯蒂亚。”

我看了他许久,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无杖魔法的?”

里德尔皱眉看着我:“你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他一把将我拉起:“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他带着我,处理起了现场,里德尔说:他想把这里伪装成一桩麻瓜纠纷杀人案。

在他看来麻瓜比巫师更好糊弄。

【作者有话说】

注:

①莎士比亚

推荐歌曲《烛》是一支榴莲唱的。

第17章 赎

没有信仰的人聚集在一起,好像在寻找心中那个被抹除记忆的亲切的神。——未知

手上血迹已经被我清洗干净,但我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擦着皮肤,直至泛红,我才收手。

“走吧。”里德尔对我说。

我和他走出了庄园,来到了离这最近的警察局,我没有处理自己的伤口,悠闲喝着咖啡的警察看到我一身的血,差点连咖啡都没拿稳。

我低下头,让自己看不到这滑稽的一幕,否则我真的会笑出声。

一个胖胖的女警怜悯的看着我,她将一杯热牛奶送到我手中,“可怜的孩子。”她拿着毛巾,替我擦拭血迹。

我顺势挤出眼泪,然后让它变的越来越多,虚伪的眼泪划过我的脸颊。

里德尔说:“我们实在是太害怕了,女士。”

那个女警愤怒的说:“我们一定会抓到那个邪恶的魔鬼的。”

她不知道,她口中的魔鬼就站在她眼前。

你看,我已经被这个诡异的世界同化了,我低下头,在阴影中笑了笑。

女警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向我保证会抓到凶手。可是对于现在在伦敦生活的人们来说,死亡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了,更何况报案人不过是两个未成年人,即使女警要求立案,也不会有人回去调查。

她歉意的看着我,我摇摇头,表示已经很感谢了。

等我们回到了庄园,威力森.斯图亚特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还有阿芙罗拉的,于是在远处的墓园里,又多出了两座墓碑。

作为威力森的唯一一个法定继承人,我继承了他的庄园以及财产。我心不在焉的听着在庄园大厅,自称律师的男人的喋喋不休。

[阿芙罗拉,你痛苦吗?]我问那幅油画。

阿芙罗拉悲天悯人的看着我。

[我们该如何救赎已经疯魔的自己?]

阿芙罗拉诡异的笑着:[唯有死亡。]

……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里德尔丝毫没有要回伍氏孤儿院的意思,他撤掉了阿芙罗拉的画像。

“抛弃那些无用的情感,纳斯蒂亚。”里德尔冷漠的说:“你不需要那些东西。”

但他也没有选择丢掉那些画像,而是把它们堆在了地下室。

[再见]

我告诉阿芙罗拉,阿芙罗拉没有说话,我恍然大悟:阿芙罗拉是无法拯救我的。

“你又在发什么呆?”里德尔皱眉。

我摇摇头:“我没有。”

里德尔看了我一会,他忽然赞赏的说:“今天你的表演骗过了所有人,纳斯蒂亚。”

“除了你。”我面无表情的说。

里德尔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他一边笑一边说:“你有当演员的天赋,我甚至还以为那是你的真情实感,我差点也被你骗到了。”

我对面的少年一只手靠在沙发扶手上,撑着下巴,此时毫无形象的翘着二郎腿,漆黑的眼中含着戏谑的笑意看着我。

我倒了一杯红茶,然后微笑着看向里德尔:“人的情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我把红茶推给对面的少年。

“它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我学着那些伦敦贵族们的样子,故作优雅的靠在沙发上,继续说:“人类的任何情感都是可以模仿,伪装的。”

“而我恰巧擅长这些,我让它们真假难辨。”我坐在阴影里,对着现在面色阴沉的少年说。

里德尔看着纳斯蒂亚浅灰色的眼睛,她微笑着,眼底却不见一丝情感。他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冷冷的看着我。

我看向没有动过被的红茶,抬起头笑着问他:“红茶快要凉了,你确定不喝吗?里德尔。”

里德尔的视线停在我脸上,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晌,他嗤笑一声,然后离开了大厅。

“晚安,里德尔。”我十分有礼貌的说。

可惜他并不领我的情,“别对我装模作样的,斯图亚特。”我听到他说。

人类的感情是如此复杂,我感叹,有许多人都热衷于验证对方的情感是否是真实的,然而真的或是假的并不重要,重要是在于本人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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