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崩铁]她是龙(22)

“喂!!!”

*

与此同时——

景元:“应星哥,丹枫这两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我感觉他来云骑军考校我功课的时候,揍我揍得特别用力,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应星:“我没法评价,我看他揍我一直都挺用力的。特别是喝过酒以后,他有时候好像会忘记自己是龙,下手分不清轻重。饮月三分醉,揍到你流泪。”

景元:“特别是昨天,茉丽安和白珩给我带了手打柠檬茶,还在群里发了照片。丹枫嘴上问我柠檬茶味道怎么样,但我看他的表情,好像更想把我打成柠檬……”

应星:“那我也差不多。前几天他问我工造司的反应炉怎么会流出,我说肇事匠人已经移交给十王司了,他又问我为什么这么快就移交,我说‘不移交还能怎样,你没事吧’……现在想想,幸好当时有同事来找我,否则有事的就是我了。”

第17章 今夜无人入眠

丹枫最近的确心情不好。

要细数的话,他可以一口气列举出十几个原因,譬如三百年前封印的建木玄根生长了0.01毫米,没好好听课的年轻族人请狐族女友吃了巧克力(导致对方被送去丹鼎司洗胃,醒来后大骂持明男人脑子进海),罗浮论坛上有人大放厥词说鳞渊春不如宇宙黑糖啵啵(真是疯了,“宇宙黑糖”这东西怎么看都是太空垃圾),今天龙师进门先迈了左脚……

但他内心很清楚,真正让他心境产生动摇的变数,其实只有一个。

——在那以后,茉丽安一直都没有来。

尽管是他自己说出“伤愈以前,不必再来看我”,茉丽安也没有失去音讯,一直生龙活虎地在群里刷屏,但每当他夜晚回到房间,看着室内数月来焕然一新的布景,再看向空无一人的窗口和窗外静悄悄的夜色,就会莫名感到一股郁气涌上心头。

“只要你心里高兴,无论我们有没有在一起,大家看星星的心情应该都是一样的。”

茉丽安曾经这么说过。

丹枫也认可她的发言。

但她有没有想过,倘若有一天他不高兴呢?

大概是没有吧,丹枫想。

毕竟从她兴高采烈的群消息999+来看,无论与谁在一起,她都能毫无芥蒂地享受人生。

茉丽安平等地热爱世间万物,即使她将丹枫称为“我见过最美丽的龙”,也不代表“没有他就活不下去”。

当然,丹枫也是一样。

或者说,眼下他自以为是一样的。

他认为这样就好,这样才是正确而健康的关系。

罗浮仙舟只是茉丽安旅途中的一站,总有一天她还会再次起航,飞向星空的彼方——

但是。

每当他在脑海中描绘这幅图景的时候,原本如湖面般明澈的心境就像被投入了一颗星子,波澜迭起、水花激荡,再也映照不出昔日那一轮完美无瑕的月亮。

他也曾经想过,那一夜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没能掩饰好内心泛卷的涟漪,将这颗一无所知扑进他怀里的星子吓跑了。

但无论怎么想,他都不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任何问题。

论动机,当时他是为了给茉丽安疗伤,又要压住她对伤势满不在乎的散漫脾气,强硬些也是在所难免,下手时已经克制再克制,绝不是有意弄疼她;

论行为,茉丽安早已习惯乃至喜爱肢体接触,她对曜青任何一个狐人妹妹都要亲昵热烈得多,骗走的芳心不计其数,以至于天风君不得不来信预警。

丹枫自认为不算独断专行,他虚心地反省又反省,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己不需要反省。

多指责别人,少内耗自己,这才是他应该干的。

……

……

……所以,茉丽安什么时候再来呢?

*

数日后。

在云骑军中见到镜流的时候,丹枫以关心景元功课为名,旁敲侧击问起茉丽安的现状,比如她有没有好好休养,是不是还经常约景元出去玩。

镜流略一沉思,单刀直入地反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打孩子吗?”

丹枫:“?”

镜流:“哦,我听说最近你让茉丽安好生歇着,别再动不动去找你。但景元和白珩不会给她立规矩,他们该逛街逛街,该吃饭吃饭,三个人玩得挺开心的。所以我想你是不是后悔了,又不好意思主动去找她,只能找机会揍景元一顿,借此排解一下内心的压力。”

丹枫:“……”

不愧是罗浮剑首,真是恐怖的直觉。

但他不会承认:“我只是想问问她的近况。若有合适的时机,我会去见她。”

镜流:“那便是了。你想和小姑娘搞好关系,我可帮不上你的忙。我又不是学宫的先生,讲不来那许多道理,除了传授剑术和打孩子,我什么都不会。”

丹枫:“……”

那景元也挺不容易的。

他本想就此离去,走到门口想了想,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镜流,她可曾与你提起过我?”

“提过啊。”

镜流爽快地一口答道,“她也想知道该如何与你相处,所以向认识你最久的我寻求建议。可惜我疏于此道,最后只能将毕生心得总结为一句话,作为年长者的经验传授给她——”

丹枫:“什么?”

镜流:“‘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丹枫:“……”

丹枫:“建议你下次不要建议,再会。”

*

尽管镜流的建议毫无意义,但其中有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就连丹枫也不得不认同——

心情烦躁的时候,找个人揍一顿确实非常有用。

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他长年在云骑军中教习枪术,这样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

当然,他不会随便找无辜路人出气,要怪只能怪景元年少不懂事,天天学着应星说什么“丹枫哥再用力点”“不要因为我年纪小就怜惜我”,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倒霉孩子。

顺便一提,应星本人的发言要更加狂妄一些,他说的一般是:

“丹枫你没吃饭吧!看不起谁呢,大力点!就这点力道,来我们工造司敲锤子都不够!!”

相比之下,景元已经含蓄收敛很多了。

于是最近这几日,应星和景元两兄弟求仁得仁,休戚与共、风雨同舟,一起在丹枫手下领教了一回什么叫“六亲不认”。

六亲不认,意思就是哥哥不认,弟弟也不认。

几番对练下来,兄弟俩的身体和灵魂都饱经风霜,被狂风骤雨般的枪势镌刻下了这样一个疑问:

——击云,原来是这么沉重的枪吗?

应星冷静分析:“要说重也确实挺重的,不然怎么扛得住镜流的支离剑?但我真没想到,这把枪还有这样的潜力,连我这个锻造者都吃了一惊,看来改进空间还很大。”

景元心力交瘁:“应星哥,我觉得重的不光是枪,说不定是其他东西……”

应星:“什么东西?”

景元:“……感情?”

应星:“什么东西???”

景元:“算了,当我没说。”

“休息好了吗?继续吧。体力支撑不住的话,你们两个可以一起上,我无所谓。”

眼看丹枫又要挑起枪杆,景元一手揉着酸痛发麻的膝盖,忙不迭地开口打岔:

“等一下,丹枫!你要是有戒断反应的话,与其自己排解压力,不如去找引发戒断的源头,我觉得这样比较有用!”

“……”

丹枫垂下枪尖,面对陌生的词汇皱起眉头,“戒断反应?”

景元认真解释道:“这是异邦人的说法,意思就是长期服用某种药物以后,由于突然停药或者减少剂量,导致出现与药物作用相反的症状。越是具有成瘾性的药物,越有可能引发戒断反应。”

“哦,你的意思是他吃错药了?”

应星听得云里雾里,没多想就接过话头,“真的吗丹枫,严不严重,要不要去丹鼎司看看?不对啊,你自己就是医生,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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