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唇角下压，抱紧派蒙：“派蒙抓紧些，我要跳下去了！！”

“好！！”

话音刚落，空身上缠上元素之力，围剿上来的妖邪气息四下散开，他抓准机会往前冲，猛跳后，身体骤然下降。

空看不清坑内的模样，只知道周围全是浓烈的邪气，他担心快接近地面了，恰时展开风之翼，缓慢降落，脚尖刚触碰到地面，甚至还没站稳，右侧破空的冲击力袭来，将他擦地推出去好几米。

“空——！！”

被弹开的派蒙焦急的喊他，空想要回声，被钳住的喉咙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他紧咬着牙槽，伸手去推骑在他身上的人，被挤压的喉咙发出细微撕裂般的声音：“魈……”

魈发了狂，亦或者失去理智，他听不到也看不见外界的所有，只依靠感官下意识除掉来者。

“魈——！！”

空低声嘶吼，他的脸充血爆红，快要窒息时，掐住他脖子的手赫然松开了，他没来得及喘口气，身上的人埋下头，尖牙利齿直接咬破他的脖子，虎牙扎进皮肤渗出鲜血，空浑身颤抖，却推不开身上的人。

“你这是第二次咬我了！”他忍着剧痛，蓄积元蓄力，咬牙切齿：“小时候喜欢咬人就算了，现在也咬！我要生气了！”

话音刚落，紧随而至的是破开的碎石，岩嶂的地震波将压在他身上的人连同阴曹地府般的黑气震开。

魈被推开，俯身埋头，再抬起来时，那双浑浊的眼睛变回了金色，他错愕的看着撑起身的空，目光落在对方已经渗血到胸前的伤口：“……是你…”

空本还真有些生气，闻言后一愣，猛的抬头去看，正巧对上魈那双漂亮的眼睛：“魈！你清醒了？”

魈摇摇欲坠的站起来，神情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抱歉……”他对空说：“不要靠近我。”

“我没事！”空蹒跚起身：“魈，我是来找你的！魈……！”

他甚至没来得及把话说完，魈便被业障围裹着消失了，等周朝的所有妖邪气息都已散去，空依旧久久没能缓过来。

脑子里只记得，对方离开时，那双眼里满是愧疚和难过。

第7章 风的指引

“你没事吧？”

派蒙手里抱着空的白披肩，犹豫再三道：“魈他肯定迫不得已，他只是担心你被他……”

“派蒙，我知道。”空垂着头，他失落的站在原地，脖子上渗出的血已经干枯，黏在皮肤上形成了血痂。

“……我们会再找到他的，你别难过了。”她戳捏着手：“至少现在我们知道魈没事……”

空嗯声，却并非这般想，魈的模样看起来并不是没事，而是很严重。

“先去找钟离。”空只身往前走，却被派蒙拉住。

“你现在应该去找白术给你包扎！”

“……我没事。”空觉得自己能坚持，再次抬脚的时候身形猛晃，眼前的事物模糊了，包括派蒙。

他晕倒了，毫无征兆的，再睁开双眼时，便已经身在不卜卢，白术双手抱臂看着他：“醒了？感觉怎么样？”

空安静片刻：“抱歉……”

白术无奈一笑：“开口就道歉，那你知道错在哪？”

还真顺着他的话问，空颇有些不好意思：“我又给你添了麻烦。”

“你真没想到重点？”白术轻敲空的颅顶：“你啊，早上才与我见过面，我跟你说过什么？”

空呆滞：“……让我好好休息？”

“休息了吗？”白术问。

“没有。”空十分诚实，末了又狡辩：“……休息了一会儿。”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长生慢悠悠道：“要不是正巧七七去那边采药，你让派蒙一个人怎么把你搬回来？”

空愣住：“……七七和派蒙带我回来的？”

“不然你以为呢？”长生：“她守了你许久，我们好说歹说劝那会飞的小家伙去睡觉，你可真是让人家担心得够呛。”

空心里猛的咯噔：“我去看看她……”

“去什么去呀，你自己躺下好好休息。”长生无奈：“有事的人是你不是她。”

空被白术和长生教育了一通，重新躺回床上后，他才后知后觉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对了，他找到了魈，但是没能把对方带回来。

[是的，你还被咬了一口。]1028一说一顿：[宿主，1028终于有机会和你说话了。]

“……”空扫了一眼远处正在开药方的白术，扭回头望着天花板：[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当然。]1028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接着换上例行公事的语气。

[‘夜叉该何去何从’第一章 第一幕：找到藏身匿迹的降魔大圣任务已完成。]

[宿主获得任务奖励10000系统货币，达成成就：再咬我生气了！成就奖励货币500。]

[系统检测到宿主赊账金额为20067，已自动扣款，当前赊账金额为18567，请宿主再接再厉。]

[已解锁‘夜叉该何去何从’第一章 第二幕：记忆再生成。]

[已解锁系统导向功能，宿主可根据系统自主导向查询下一步行动，注意，导向功能时限为五天一次。]

[……咳咳。]1028又是几声咳嗽：[那个，导向功能和1028是不一样的，它没有自主意识，可以理解为带路的。]

空闻言，微挑眉：[那不是1028的工作吗？]

[本质不一样啦！那东西五天只能用一次，哪像1028随叫随到还能陪你聊天？]

[随叫随到？]空面无表情：[你之前不是说，上班时间……]

[都说了1028可以破例加班！]

还恼了，空失笑，没再理会1028，他半掩着疲倦的眼皮，意识里走马灯似的想着事。

等回顾完了所有的经历，空也只能苦笑一番。

“又被咬了……”他下意识抬手去碰脖子，那里缠着一圈绷带，只用手指轻轻碰一下都还疼，可见魈是真的咬得狠。

“对了，你别去碰脖子。”白术走过来给他换绷带：“伤口还挺深，被什么咬了？”

“大概……”空坐起来，斟酌言辞：“被很凶的鸟咬了吧。”

“什么跟什么啊？”长生听得糊涂：“哪有鸟咬得出一圈人牙印啊？”

白术闭口微笑，空算是懂了，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空听从医嘱，得到白术的允许后才离开不卜卢，这天早上趁着天刚亮，璃月街头还没什么行人，他与派蒙一同沿着长梯往下走。

派蒙在空的身后打着哈切，走在前面的空突然停下，她差点撞上去。

“怎么了？”派蒙睁开惺忪的眼睛问。

“没什么。”空回头，伸手摸摸对方蓬松的发顶：“谢谢你派蒙。”

“嗯？”

“早饭想吃什么？”空问：“去卯师傅那里吧，这段时间一直没去成。”

“好呀好呀！”派蒙围着空飞了一圈，她本来还担心空的心情不好，心里琢磨了很多让对方振作的办法，不过眼下来看，空似乎已经没事了。

两人在万民堂解决早饭，派蒙捧着海碗认真吃，空边嚼动腮帮子边呼唤1028。

[系统导向功能大概就是给你提供下一步行动的建议。]1028解释：[这个工具算白给，是根据主脑库数据进行推理给出的最优帮助，但不一定真的有效。]

听着很不靠谱，空心想，他按照1028的说法确定使用道具，意识里，道具化成了六个字，以及一个箭头指向。

[寻着风的指引。]

空看着这几个字，心里隐约觉得熟悉，再随着箭头的方向往远处瞧。

“……绿衣裳，绿……”他的双眼微眯，视线缓慢往上面移动：“贝雷帽？”

“唔？？”嘴里塞满东西的派蒙听见他在嘀咕，抬头：“什唔（什么）？”

见空望着她身后，派蒙努力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扭头去看。

“那不是卖唱的吗？他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