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今夜，他要用这个男人的血，洗清过往的一切。

卧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日向日足紧绷的心在看见来人微微松了一点，“五郎，杀了他。”

“抱歉，我更想杀了你。”来者便是波风煦，他走过去站在鸣人身边，朝他温柔一笑，“还好吗？”

关于鸣人加入晓的事，波风煦早就知道了，并且因着鸣人认识了迪达拉，那些事情迪达拉都告诉他了，这个孩子受了太多罪。

他总是过分压抑自身的情绪，让人不知他在想什么，令人心疼的坚强。

“叔叔，我很好，不用担心。”浅浅一笑，鸣人的目光一直放在日向日足身上，所以没有错过他惊愕的目光。

“你……”一闪而过的惊愕之后，日向日足的目光复杂地看着波风煦。

“我早就恢复记忆了。”给了对方答案，波风煦缓步走过去，手指慢慢放到他手臂的伤口，一脸微笑地狠狠按下去。

冷汗从额际划下，日向日足内心不由焦躁起来，别墅的保镖此刻还未赶来，难道是耽搁了？

“在等警卫吗？估计是来不了了。”嘴角一勾，鸣人朝他笑道，走过去将人拉起来，扭着他的手走出卧室。

走廊上空无一人，楼下时不时响起沉闷的重物落地声，还有子弹射入人体的噗声，这个状况让日向日足不由眼底一沉。

反行其道，鸣人挟迫着他爬上楼顶，波风煦紧随其后。

冷风吹拂，顶楼一片空寂。

“这个场景有没有很熟悉？”鸣人一枪射向他的脚裸，日向日足单脚瘫软在地。

抓着他的头发拖到天台边沿，鸣人将他的脑袋扭向下边，一阵冷笑，“看看，你的保镖们真没用。”

横七竖八的尸体倒下别墅前方的院子里，时不时窜过一道黑影，又是一名保镖倒下。

过了好一会，几名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拖着两个人走到已经被清理得无人的院子。

“看看，那两个漂亮的女人是谁？是不是觉得这个场面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你觉得兴奋？”

翻开记忆，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场景，日向日足记得自己抓着那个女人，对站在前边的男人说着什么……

他说，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离开她的。

手中抓着的女人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妹，她用充满愤恨的眼神望着他，嘴里却笑着：“你真可怜。”

“闭嘴！看看下面吧，你会妥协的。”他们正站在天台边，下边是被要挟的波风一族。

“呸，不要脸！”被吐了一脸口水的日向日足冷笑地擦去唾液，抓着女人的头发狠狠撞向栏杆……

鲜血迸发，溅了几滴沾在他干净的西服上。

“玖辛奈！”距离他们不过几米远的金发男子目露痛苦，焦急地喊了一声。

“水门，我不想逼你的，是你违背了誓言！”手上的力道大得几乎想扯断女人的长发，一脸血污的玖辛奈艰难地抬起头朝他微笑着。

“水门，我没事。”

“日足，我已经说过了，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要跟你在一起，你何必呢？”目光紧紧盯着爱妻，波风水门压抑着心脏的疼痛，试图劝对方回头。

“不，你说过的。”年轻气盛的时候人总是倔强的，日向日足满脸寒霜地反驳。

“那么，放了其他人，我们好好谈，好吗？”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你已经骗过我两次了，只要这个女人不在了，你就会跟我在一起的……”近乎疯狂的，日向日足朝他笑了，拖着玖辛奈来到天台的最边沿……

“你不能这么做，快回来！”长门心底一悸，握着拳头企图上前，却是被对方带来的人拦住。

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眼睁睁看着爱人努力朝他微笑，然后在对方松开手的时刻，从天台缓缓跌落……

“不！！！！！！”

“水门，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他笑。

金发的男子垂着头，双拳紧握，良久，他缓缓松开……

“好啊，你先让他们放开我。”温柔的微笑，让日向日足心里一喜，挥手让其他人退开，看着心上人慢慢朝自己走来……

“不如……”日向日足看着他微笑着开口，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波风水门缓缓抬起手，笑道：“一起去死好了！”

伸过去的手狠狠朝他推去，时间仿佛在日向日足眼中放慢了，看着那人伸过来的手堪堪贴到胸口，然后，一阵阵枪声炸响……

眼前的男子嘴角还挂着笑意，柔和的蓝眸一点一点失去神采，身体缓缓倒下。

“水……门？”变故横生，日向日足一脸错愕地伸手抱住对方的身体……

闭上眼试图驱散脑中的画面，日向日足看着下面被挟迫的两名女儿，脸色终于变了。

“想起来？”鸣人抓着他的脑袋撞向栏杆，力道控制得刚刚好，不会让人昏厥过去，却能清晰的体会疼痛。

“既然你想起来了，我也不浪费时间了。”说罢，鸣人单手将人抓到天台边，让对方的身体悬空。

“既然你那么看得起我，导演了那么精彩的一场戏，我只不过在你临死帮你回忆一下而已。”他笑着，缓缓松开抓着对方的衣服的手，看着日向日足缓缓坠落的身体……

一切，都结束了。

第46章 一切归零

肉体坠入冰凉的地板，破碎的躯体鲜血横流，浊色的脑浆被慢慢浸成同一色。

没有尖叫，只有沉默。

楼下被挟迫的两名女子一直都是昏迷的，鸣人还不想把日向雏田弄疯，不然不好对宁次交代。

“鸣人，走吧。”波风煦上前带着他走下天台，他们的心情同样复杂。

有的人是否是想忘忘不掉的，他会在你的梦境中重复地出现，他的笑，他的怒，他的静，他的动，都像是铭刻在血肉里的。

无法忘却，无法抹去。

刚刚得知日向家族换了家主的时候，佐助只是像这半年多来一样带着书籍安静地前去上课。

对他来说，日向家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虽然他的自闭症是被他们家族的人治好的，但佐助一点也没有为此而感激的意思。

即使他已经没有那时候的记忆了。

鼬告诉他，因为治疗过程中有不好的记忆，所以他自己选择了永久删除那些记忆，过去的一切皆不复存在。

只是，他同样还存在的烦恼。每当午夜梦回，他总会梦见一个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梦里，那个人会对他笑，对他温柔，对他生气，他看不到，但他就是能感觉到。

梦总是断断续续的，无法拼凑，重复的最多的一个画面，就是那个人一直在望着他，看不清的面容上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那个时候，佐助只觉得浑身冰冷，就好似那个人的视线一般。

令人生畏，心惊胆跳的感觉。

这种不知所云的梦境，让佐助一度归类到因为治疗而产生的后遗症，默默承受着，没有过多的去想。

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他是这么想的，却也就这样煎熬了半年多。

佐助背着单肩包行走在校园内，无悲无喜，与年龄不符的冷酷脸庞惹来同龄少女的恋慕目光。

他的自闭症早就治好了，所谓的后遗症也不应该会持续那么久啊，或者，是因为有些记忆是他自己本不想忘记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茫然在那年轻的脸上一闪而过。

教室里的学生大部分都已经来齐了，佐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课本放在桌上，眼睛望了望窗外的蓝天。

上课铃响，首先跨进门的不是任课老师，而是他们的班主任。

“同学们，我们班的艺术老师因为上次出车祸所以没办法来上课，学校这边给我们找了个代课的老师。”下边一阵嘘声，年轻的女班主任望了望外边，露出一丝腼腆的笑：“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