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面码说道，“如果九喇嘛能回到你的身边——”

鸣人怔住了。

他痛苦的蹙起眉头，忽然脱起了浴袍，露出瘦的可以看到骨头的上半身。

鸣人摁住了腹部，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咒印，说道：“不行的，我的查克拉，已经被佐助全数抽取了。”

第7章

7.

“嗨，小少爷。”

面码猛地吓了一跳，把书扔到地上。

他抬头，看到水月对自己笑：“胆子真小。”

“水月叔……哥哥？”

“你果然认识我。”

重吾从旁边探出头：“你别吓着他。”

红发的美艳女子从他们背后走出来，叉着腰问道：“你就是佐助的那个儿子？”

“香燐姐姐。”面码笑道，“我不是他的儿子。”

他又问道：“你们不去见他吗？”

水月摸了摸他的头：“已经去了，来看看你。”

重吾上下打量面码：“长的还真是像。”

香燐看着面码，心情复杂。

她对于佐助的倾慕早在他杀死小樱的那天就被消磨殆尽，如今也只是看在过去的情谊上效忠他罢了。

她看向水月：“这一趟出去怎么样？”

“哎，无非就是干那些脏活什么的，也就那样。”水月摆了摆手。

重吾叹气：“我已经不想再杀人了。”

二人的眼里都露出了厌倦，一次次的处理反叛者，亲手杀死这些人，已经让他们感到麻木。

然而他们也只有抱怨了，换做其他人，抱怨也不敢。

香燐对面码说：“佐助来叫我带你回去。”

“啊？”

“我要去基地替那位做检查。”香燐说，“顺便带你去。”

面码跳下椅子：“好的。”

他跟着香燐出去了，水月在他背后感叹：“你说，佐助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乖巧听话。”

重吾叹了一口气：“可是佐助早已不是以前的他了。”

二人在傀儡带领下来到地下基地，鸣人见到香燐愣了一下，问道：“今天是体检的日子吗？”

香燐放下卷轴，变出诸类仪器，说道：“是。”

面码坐到办公椅上，等待着结果。

香燐看着仪器，说道：“你的身体比以前更加衰弱了。”

鸣人叹道：“我自己也有感觉。”

“一看就营养不良，你总是吃不下饭，身体怎么好的起来？”香燐说道，“本来你就弄掉了自己的孩子……”

虽然自己是男人生下的，可是把鸣人和孩子联系到一起就很惊悚，面码忍不住问道：“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香燐摇头：“小孩不要关心这些。”

鸣人却解释道：“佐助用大筒木的秘卷让我变得……能生孩子，然后我怀上了一个，但是……”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用仅剩的查克拉，让它流产了。”

面码呆住了。

鸣人绝不是会做出这种行为的人，但是面码能理解。

一想到鸣人会生出那个魔王的孩子，面码就头皮发麻。

香燐却别开头。

明明鸣人是被小樱的死刺激的自然流产的，作为医生她可以检测出来，但是她还是替鸣人掩盖了谎言。

鸣人是，最该憎恨佐助的人。

她说：“你那时就留下了后遗症，还不好好调养。”

鸣人叹气：“我就是，吃不下。”

香燐沉默了。

“佐助，他变了。”香燐说道。

她苦笑：“我倒是还好，不像水月重吾，作为他唯二的心腹到处杀人。说真的，大家也都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了。”

“这种大家脸上都没有欢笑的日子，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鸣人单手抱住头：“都是我的错，我没能阻止他……”

“鸣人。”香燐鼓起勇气，“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的同伴们，都在等——”

傀儡的眼睛突然转向了香燐的方向，她立刻闭嘴。

鸣人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

出去了又能怎么样？没人能解开他腹部的咒印，他无法使用查克拉，更别说和佐助对抗了。

但是……

他真的很想见他们，纲手婆婆、鹿丸、宁次、志乃、木叶丸……还有那些已经牺牲在佐助手下的人，奇拉比大叔、雷影大叔、牙、丁次……还有，小樱……

鸣人摇了摇头：“别说了。”

面码看在眼里，心中默默下了决定。

＊

到了晚上，傀儡来把面码带走了，他的住处被安排在了基地另一个房间。

鸣人躺在床上陷入沉思，直到听到了陨铁门开启的声音。

“你来了。”

佐助将火影帽挂在衣架上，脱了御神袍，坐在了床边。

他说：“香燐告诉我你的身体又虚弱了许多，你一直不肯好好吃饭，是为了什么？”

“我吃不下。”鸣人说道。

佐助深深的注视着他，说道：“你在报复我吗？”

鸣人看着他的眼睛，佐助的眼睛和他不一样，是狭长的凤眼，凛冽锐利。

“我不是故意的。”鸣人说道，“可是哪怕我是故意的，佐助，我折磨我自己为什么是报复你呢？”

佐助沉默了。

见佐助不说话，鸣人追问道：“对我做这种事，是想羞辱我还是想折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一了百了？”

佐助闪电般伸出手，掐住了鸣人的下巴：“吊车尾的，你话太多了。”

他俯视着鸣人：“你不要想着解脱，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得活着。如何吊着你的命我有一百种办法，别想着早死的事。”

佐助凑近鸣人，近的仿佛就要亲上去：“是你，先要和我建立联系的。”

随后，是铺天盖地的亲吻。

情事正酣时，佐助摁住鸣人的凸出的腹部，亲吻着他的锁骨，说道：“……你迟早要还给我一个孩子。”

“佐助……”鸣人痛苦的喘息道，“就算有那个东西，男人也是不容易生出孩子的……”

“是吗。”佐助咬住鸣人的耳垂，“那就多做几次吧。”

云收雨歇之时，鸣人累的手指都动不了。他们二人赤身贴在一起，佐助蛮横的抱着他入睡。

看着佐助憔悴的脸，鸣人苦笑道：“不要折磨自己……你也是啊。”

第8章

8.

鸣人猛地起身。

自从面码告诉他九喇嘛还活着之后，他好像真的能隐约感觉到九喇嘛的存在。

在杀了奇拉比后佐助告诉鸣人，他用秘法彻底杀死了尾兽们，吸收了它们的力量，包括九尾在内。

为什么，佐助要留下九尾？

鸣人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是为了他，终结谷一战，因为他一时犹豫，螺旋丸偏离了佐助的腹部，佐助的雷切却毫不犹豫的刺穿了他的胸口。

佐助那时，是真的想杀了他。

但也许是因为漩涡的超强体质，佐助用六道之力成功救活了被贯穿心脏的鸣人，然后让他活在了屈辱中。

鸣人以为佐助让自己活下来是为了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可是如今他连九尾都留着不杀，鸣人看不懂了。

鸣人也更加看不懂佐助留着自己的还对自己做那些事的心态，他应该是厌恶自己，憎恨自己的，为什么还会亲自上阵折辱自己呢？

鸣人转过头，看着一旁睡着的佐助。

他毫无防备，当然可以毫无防备，如今的鸣人已经是个废人，连掐死他都做不到。

佐助闭着眼睛，睫羽浓密，显得脆弱而美丽。他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没有那暴戾之气，纯真的像个孩子。

鸣人把手伸了过来，抚摸着佐助的头发。

他应该恨他，在他杀死牙和丁次时，在小樱死在自己面前时，他就该恨他。

可是鸣人恨不起来。

而他的斗志，也在长久的监禁生活中被磨灭了，即使知道九喇嘛还活着，他第一个想到的也不是尽力与它团聚取回力量。

鸣人打了个冷颤，他好像习惯了这种只能在“深宫”中等待“宠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