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古典浪漫(202)

作者:有人说 阅读记录

其实这一切都不必问。因为他心里有答案。U-17的邀请卡在他和早川的争执中间,她问他要不要送,他说不用,我们五点多就走。其实怎么可能那么早,天都没亮,司机师傅也没起来。只是他心乱如麻,没办法在那一番冷嘲热讽后继续面对她。

他知道,说她有事瞒着别人,所以被瞒一回也无妨,完全是迁怒。抱着行李跑来训练营,则几可称落荒而逃。

一年前的满月夜,是她拨出了电话。而这一次,应该由他去找她。明天早上,真正乘着五点多的公交下山,现在,最好趁着教练还没睡觉,去开请假条。

就在往回走的刹那,静夜里,他听见身后的围墙传来响动。拨开稀疏的灌丛,扑入眼睑的先是一树的叶子,晚风吹着,翻腾掀覆。树叶笼着高高的围墙,上头坐着一个人,正往下迈出试探性的脚步。他哟了一声,想起今天切原的问题,说是他们又不会往外跑,围墙何必建这么高。当时丸井说,可能是为了仿佛有人把你抢走吧,毕竟你可是演过灰姑娘的——

谁这么闲?仁王走近几步,站到围墙底下。心里想着如果抓住入侵者,是不是可以邀功行赏,获得更长假期。然而,当他看清“入侵者”的脸时,清水月光终于如落潮一般落到了底。

那人也看着他,两道炯炯的目光,分外明亮。并不吃惊,反像是意料之中。仁王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于是这一次,又是她开口了——

“愣着干什么?”早川小声说,“你让开,我得下来啊!”

*

就算是熟练掌握缩地法的比嘉诸君也未必能在这种时候让开。仁王退后两步,早川没能找准落点,直接扑进了他怀里。她虽然瘦了不少,但毕竟没能变成一朵云,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时,仁王听见“咚”的一声——

完了。他心想,我不会变成残废吧。

“你不会变成残废吧?”早川问。

露水的气息涌进鼻腔,他睁开眼睛,躺在草地上看她。早川已经爬起来了,有他在底下垫着,她的状态非常好,看上去还能再摔一次。

仁王哑声道:“你怎么来了?”

早川低下头去检查自己的裤子,想看看有没有被围墙上的铁丝勾破,检查完了,才抬头,盯着他:“你不来找我,我还不能来找你?”

这个理由让他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才艰难地舒出一口气:“我本来打算明天来找你的。明后天,训练营放假,可以回家。一个月才放这一次大假。”

她“哦”了一声:“那么照你的说法,我还来早了?”

不是吧,仁王心想,你这很明显属于抢跑行为啊。然而他忍住没说。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间杂一两声颇具威慑性的犬吠。他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两人仍然身处训练营——以保卫森严著称,禁止闯入的训练营。

“屏住呼吸。”他迅速起身,拉过早川的胳膊,把她拽到灌木丛后面,“不要说话。”

早川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打字:“为什么?”

他拿过她的手机,解释道:“有人巡逻,会被发现。”

“被发现之后会怎么样?”

“可能会被留下来洗碗。”

他打出一行字,觉得不妥,如果没搞错的话,两人目前还处在战时状态,不应该开这样的玩笑。正欲删除,训练营著名的巡逻犬隔着灌丛,在湖边吠了一声。仁王迅速调暗屏幕,想让早川压低身形,然而动作未及做出,他的嘴唇却被堵住了。暗夜里,早川的脸庞近在咫尺,上翘的睫毛像琴键,被他目光一碰,奏出连篇的乐章。仁王对不上焦,却觉得那个瞬间,她大概无比挑衅地冲他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阅读到这里的你脸上能够露出姨母笑^_^

从早川视角看仁王,大概会觉得他很神秘。其实,大概率,很可能,他的轻松和神秘,也是一种小男生面对亲密关系不知所措的体现……(好吧,一个比较可爱的小男生)总之就是,挺可爱的^_^(幸村:我也这么觉得(仁王:有事?

另外,感觉这个翻墙的场景,很有莴苣姑娘的味道……然后,仁王是莴苣姑娘(

写了两天文,抬起头,一夜之间,区域管控了orz在思考要不要逃命回家了。。。

第105章 [105]Love Hotel

早川生起气来有两种态度。一种是冷笑,另一种没有态度。冷笑的时候,说话带□□味,一擦即燃,句句呛人,但那也不是真生气。真的生气,仁王只见过一次,就是排球部事件登上BBS热门的那晚。她对他说,事情不能拖,黄金公关时间已经过去,每一个质疑都需要澄清。脸上没有表情,声音没有怒气。好像翻译软件上的人工语音,是空白的,白成了一张纸,轻轻一揉就会变形。

当时他心里想的是,你说的都对,都有道理。可是——

可是此刻那张惯说风凉话和正经道理的嘴唇正贴着他的。冰凉、干燥,像是落满初雪的松树。把他打好的腹稿都堵了回去。尔后,舌尖伸过来,带着一点点试探,如同森林的红狐,顶开埋在雪堆里的食物。试探底下,是绝对的不容置疑。

事态像是脱缰的雪橇那样朝着山脚俯冲。饶是仁王也没搞清这是在干什么。直到早川凑得更近,鼻尖碰到他的鼻尖,凉意雪花一般化开,他才想起,她一直不太会在接吻的时候换气。

……哦。原来是拿我当工具用,为了顺利屏住呼吸。他失笑,手却伸过去,轻轻扣住了早川的后脑勺。然后回应了她的舌尖。

整个东部地区都在下雪。让人想起去年冬天,他们踩雪回家。两人合撑一把伞,胳膊撞在一起,撞得她忍无可忍,威胁说你下次不看天气预报不许出门。他好声好气地应着,心想我反正是不会看的。然后到家,冰冷的手浸到热水里,酥酥麻麻,泛起一阵痒。从神经末梢侵入,涨上脸颊,席卷全身。暴雪过境。后来他在推特上刷到综艺视频,才听主持人说,原来有一种感觉,叫做“痒心动”。

什么跟什么,那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日语要完蛋了吧?

转念浮起的情绪是,仁王雅治,你才要完蛋了吧?

巡逻犬早走了。可是他们都没意识到。灌丛狭小,早川维持着相当别扭的姿势,时间长了,支撑不住,干脆往后一靠。不料这一靠,就靠在了围墙上,后脑勺砸中石砖,“咚”的一声。

他终于没忍住,笑声从唇齿间漏出,仿佛月影穿过树叶,筛落一地的光斑:“痛不痛?”

见她揉着后脑勺,半天没答话,又问:“你不会也变成残废吧?”

早川的手不知按到哪里,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疼痛难忍,脸上还要维持镇定:“那不是挺好的吗,你还有个伴儿。”

她眼风凌厉,扫过来的时候,很像在瞪人。再看眼皮底下淡淡的青灰,和与上次见面时相比更加明显的颧骨,就知道BBS上的视频并没有夸张,她真的瘦了不少,都脱形了。又因为撞到脑袋,凶狠的颜色被生理性的泪花晕开,竟让人看出一点委屈来。

哦。仁王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很像闪着红光的炸弹倒计时,我们还吵着架呢。

刚才事情来得太突然,他的思绪都被搅乱了。现在一切回归正常,气氛瞬间尴尬起来。他正踌躇着要怎样开口和她道歉,是先示弱,还是先把人拉过来抱在怀里,以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待在这儿是不是不太合适。没想到早川又抢跑了。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我们?”

“对啊。”她理所当然地看着他,“难道你不和我一起出去?”

*

“所以,”仁王接过早川递来的硬币,“我们准备去哪里?”

钟声敲响。距离末班车还有两分钟,深夜十点半,山顶的站台清冷而寂寞。早川把钱包塞回口袋,明明只有两个硬币,她却硬是掏出了万元大钞的气势:“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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