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幼驯染是甚尔(119)

作者:乱惊蛰 阅读记录

……知道了知道了。

反正她就像个人偶娃娃一样呗。

平着,侧着,趴着,靠着,怎么摆放都随着他,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宽大的靠背上有着凌乱的小东西,什么发夹发带发箍,甚至还有一个她夏天用来吹脖子的小风扇。

弥生幸叶在狂风暴雨中抽出一张湿巾,看着相距不过十几厘米的白色墙壁,慢吞吞的擦着汗。

禅院甚尔一直笑得很坏:“幸子,我们到现在用了几个?”

弥生幸叶瘪了瘪嘴,晕眩的大脑浆糊一样,根本没办法思考,更别提记住什么了。

但他根本不会放过她。

视线中出现一个带着可爱小熊的盒子,橙黄色的包装,上面用圆滚滚的字体写着“当熊遇见蜂蜜”,显得纯真又可爱。

但是侧面很突兀的出现了一根麦色的手指,湿哒哒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盒子里面的小方块。

“一个……两个……三个……唔,手指太滑了,不小心把刚刚数过的又滑了回去……”

“幸子可以帮我擦一下手指吗?毕竟自己的东西自己擦掉更好吧。”

“嘶——生气了吗?不用那么紧张,我的东西我也会收拾干净的,所以幸子可以放松一下吗?”

这样还能放松才怪,这家伙就不能闭嘴吗?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要一直说话呀!

弥生幸叶羞愤欲死,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股力气,支撑着她把小盒子扔到一边,断断续续的骂他:“不要脸!你不要再说话了啊!”

然而对他来说,这一句嗔骂更像是在火焰上面浇了油。

以致于在一切都平静之后,在她终于能够睡觉的时候,还是有种自己正在水面上摇晃的错觉。

弥生幸叶还单纯的以为他是刚刚接触到这方面太激动了,却怎么都没想到这样的强度只是一个开始。

很简单的道理,开了荤的肉食动物又怎么可能再毫无怨言的重新吃素?

况且,对天与咒缚来说,那些运动量并不算什么,勉勉强强也只能被称作热身罢了,没有一点挑战性。

但是对弥生幸叶来说,就非常有压力了。

“是吗?可是幸子都不用动诶。”禅院甚尔把花洒关上,捋了捋一直往下滴水的头发,“只是抱紧我而已,根本不用花费多少力气吧。”

弥生幸叶现在就像个抱着木头的树獭,手脚并用,每一分每一秒就担心自己会摔在地上:“你再睁眼说瞎话试一试?信不信我用言灵啊!”

这一招真是百试百灵。

禅院甚尔郁闷地颠了她一下,女生个子本来就不高,身上没多少肌肉又显得瘦瘦的,就算把她整个人都提起来,也轻松的像是在玩抛接球。

怎么这么轻啊?怀揣着这种想法,真的只是随便掂量掂量她的体重而已,完全没有把这个行为想的太复杂。

也因此没怎么警惕,在她惊吓到全身都绷紧起来的时候,被迫跟着吸了口凉气。

——差一点就成了两败俱伤。

禅院甚尔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动了几下,开始给自己找借口:“幸子,我这个不叫放纵,只是在认真学习。”

弥生幸叶刚差点摔下去,现在虽然保持住了平衡,但仍然惊魂未定,本来就有一点小生气,听到他这么不要脸的一句话,脑门上的青筋都要出来了:“你要不听一下你自己说的什么鬼话?”

“哈……哈哈……”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话说的很没脸没皮,但是看到她如此控诉的眼神,还是觉得很好笑。

他笑得一抖一抖的,让她更愤怒了:“你还好意思笑?”

可能真的太嚣张了,把猫咪都惹得炸了毛。

禅院甚尔努力压下勾起的嘴角:“不……我不是在笑你……嘶——”

本来就已经忍耐的很艰难了,结果又被她踹了一脚,摇摇欲坠的积木一块块的掉落下来。

——这一次是真的两败俱伤了。

猫咪不大一点点,气性倒是不小。

禅院甚尔笑了好几声,下巴放在她肩膀上,听到她放松的呼了口气,自然明白她刚才是故意的。

不过这几天,他确实过分了一些。

狭小的空间内安安静静,好久都没有人说话,只有水滴滴在地板上发出的啪嗒啪嗒声音。

空气湿漉漉的,氧气难免越来越少,水汽沾湿了皮肤和头发,显得呼吸都有一些沉重。

不管是愤怒还是愉悦,所有的情绪在强势的宣泄过后,都会慢慢的平静下来。

禅院甚尔抹了把脸,平复着心跳低头看她。

她还气鼓鼓的,眼神有一些委屈,靠在瓷砖上连站都站不太稳。

唔……好像确实太为难她了,而且再继续上头的话,绝对会被她制裁的吧。

禅院甚尔缓缓放开她,在她脸上亲了几口,熟练的开始哄她:“幸子,那些话不是在骗你,我是真的想让你更舒服一些,想给你更好的体验,所以才忍不住多玩一会的。”

哈?这家伙的脸皮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

要不是她早都看透了他的本性,说不定还像之前那样傻乎乎的被骗呢。

弥生幸叶直接抬头白了他一眼:“我才不管你,也不想听你胡扯一些什么歪理,反正这两天你老实一点,不然就去走廊里睡吧!”

禅院甚尔不死心的挣扎:“可是想要做好一件事,不多实践一下,怎么能熟练掌握呢?”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的小九九。”弥生幸叶侧身打开花洒,冲散掉越来越明显的古怪气味,“这事免谈,再说也没用了哦。”

室内又重新变得雾蒙蒙的,水流哗啦啦的往下落。

再转过身的时候,才发现隔着白茫茫的水蒸气,他正在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黑色的头发耷拉在耳朵边,一缕缕贴在脸侧还在往下滴着水,他就像是被一条雨淋湿的小狗,无端的生出了一些可怜感觉。

又来了,这还怎么让人狠的下心,再说一些苛责的话?

最终还是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不是在生气,也不是说不可以。”弥生幸叶抬起胳膊,指尖在他凌厉的面容轮廓上轻轻抚过,声音软软的,还带着运动之后的虚弱,“只是我真的透支了。甚尔,让我休息一下,这几天真的好累啊。”

啊。这确实怪他。

“那我今天晚上要去隔壁睡吗?”禅院甚尔想起之前弥生野子说的话,表情有一些消沉,“不做坏事可以不去吗?”

在这种时候分居,他是真的舍不得。

弥生幸叶笑了一声,捋了捋他潮湿的额发:“那就一起睡嘛,我也不想和你分开的。”

禅院甚尔蔫蔫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胸膛里的那口不知名的气,也消散了个干净。

他抿了抿嘴,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嗓音低低的,莫名有一些委屈:“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乍然经历这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嗯,我知道的。”弥生幸叶说得有一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很喜欢和你一起做那种事,就……虽然很累,但是很开心。”

禅院甚尔弯了弯嘴角:“那会因为我太放肆,而感到讨厌吗?”

“不会哦。”弥生幸叶主动在他下巴上蹭了蹭,“只要是甚尔,我永远都不会讨厌的。”

又是这句话呢。

其实已经说过很多遍,但他还是很喜欢听。

毕竟这句话真的很犯规啊……她的主动,她的放任,她的全然接受……

每一个都是这个世界上比酒更加让人昏头的东西。

但是他喝不醉,所以怎么能没有理智?

“我好想要你。”禅院甚尔喟叹一声,吻上她的唇,“但我更爱你。”

——谁又能分得清爱与欲的区别?

它们似乎并没有明确的界限。

只是人类大多都贪图更加直观的享受,以致于欢愉总是更胜一筹,但世间万般感情,也没办法单单用一句话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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