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梅姆流下一滴冷汗。

她清清嗓，知道再用调查中的话糊弄他们不太能够了。

面上熟练地多了一丝无可奈何，把锅反手就甩在了市议会身上。

“化工厂的合同并非我一个人说的算，它更多的是在市议会那边进行，我现在也在等市议会给出回应。”

说罢，她补充进行了回应：“至于合同的公开，市议会举行了是否公开的投票，最终的结果是不公开，这是民主投票表决的结果...”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这其中有什么是我们不应该知道的吗？比如说会带来严重中毒症状的二恶英？”

“不是的，这位同志，我知道大家都对此很紧张生气，觉得市政府不顾市民的生命安全，但是别忘了市政的工作人员也生活在这座城市啊！这次的病毒来得突然，我的许多同事也没能幸免，在上吐下泻的同时还要开展繁重的工作。”

“我们都是城市的一份子！我们不会为了钱去做那么没良心的事情！我们也想要一个健康强壮的身体，请各位相信我们！”

“根据市议会的说法，工厂生产会产生的是变性二恶英，已经被证明无害，但相似的名字很容易引起恐慌，因此才会有是否选择公开的投票。”

媒体依旧穷追不舍：“如果不是ACE化工厂，那这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这就是和工厂重开的日子一前一后啊！”

给她问不自信了。

特梅姆稍作沉思，紧急开动着脑筋，视线突然被扑扇着翅膀飞过的黑影吸引。

那是...蝙蝠？

心中顿时有了想法，特梅姆目光微沉，很是严肃和犹豫，似乎是深思熟虑了许久，不知道这话能不能说。

这落到媒体的眼里，就是他们的市长知晓些更劲爆的内情。

他们鼓吹和怂恿得更加厉害，迫切地想要市长说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大家最近有没有觉得，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个人猜测啊...”

媒体附和，眼神里写满了期待，甚至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对，个人猜测，您说。”

特梅姆45度仰头，沉思片刻，出了自己的非官方说法：“哥谭市内，蝙蝠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多了？”

哥谭市正在被一个巨大的黑色阴影笼罩。

还是蝙蝠的形状。

媒体们嘶了一声，试探道：“您是指...蝙蝠侠？”

不，她可没指名道姓。

“蝙蝠这种生物，身上可携带着近四千多种病毒啊，其中不乏许多能够传播给人类的病毒。”

蝙蝠侠大概没毒，但蝙蝠可不一定。

而且估计是蝙蝠侠在哥谭市太火了，哥谭市的蝙蝠数量诡异地成倍数增长，也不知道算是什么萌宠热潮。

怪，很怪。

“天气转暖，蝙蝠的行动确实有可能带来了病菌，具体的话还在调查中，请耐心等待。”

总之，特梅姆就是这么先跟媒体解释了。

在临转身离开前，还不忘礼貌性地给出些建议收尾：“大家注意卫生啊，记得勤洗手消毒，做好垃圾分类。”

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肚子走回办公室。

刚一进门，特梅姆就收到了伯纳德欲言又止的目光。

对方大概是跟着旁听了刚刚的记者会，正尝试组织语言，不显得那么主观：“蝙蝠病毒？”

你这让蝙蝠侠怎么想。

“没关系的，”特梅姆拉开椅子坐下，预料到了他的预料，“现在是白天，蝙蝠侠不上班，等他晚上上班，就已经过了舆论的最佳逆转时间了。”

没人比她更懂该如何利用媒体那边的时间差。

有本事现在就冲出来对着市民大喊和他无关啊。

“反正先用这个糊弄过去了，但是那群媒体肯定是会继续抓着化工厂的事情不放，所以到底该——”

她为难的话才说了一半，突然就戛然而止，感觉好像有些不应该。

等等，她为什么要着急。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啊，合同是伯纳德拿来和保证的，刚刚也把锅都甩个市议会了...而且再怎么说，这本来就是市议会的锅啊。

作为市长的她，一天要批准的文件可多了去了了，几乎有九成都由市长秘书代理。

她最多一个不知情。

这次的烂摊子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反倒是市议会和伯纳德应该焦头烂额才对。

向椅背一靠，特梅姆看向伯纳德的眼神微妙了起来，带着些许的小人嘲讽与看热闹，摇摇头：“你不是保证说没问题吗，现在可怎么办哦，伯纳德。”

“这事可和你脱不开关系啊。”

之前还给她挖坑是不是？还故意趁乱掏合同忽悠她是不是？

遭报应了吧。

讲真的，这事她为什么要担心自己，她完全可以趁机把锅甩在市政身上，主动引咎辞职离开这个伤心哥谭啊。

到时候标题就是[——在哥谭市愈发汹涌的民意之下，特梅姆市长黯然立场，期待下一位市长让哥谭再次伟大。哥谭，到底还能变好吗？]

瞥了眼那个小猫头鹰，特梅姆想起那笔被安格利亚接受的巨款。

放心，如果她真跑了，临走前会把安格利亚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写下来，转交给猫头鹰法庭的。

然后就安心滚开，再也不来哥谭了。

不过吧，虽然但是，当市长其实有些时候还挺好玩的，被一群人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也很爽，还能搞基建...

要不要留下再看看？还是走？

走就甩锅，留下也甩锅，反正得甩锅。

毕竟这个合同，当初是伯纳德信誓旦旦地保证没问题，她能即兴发挥让媒体把自己摘干净，但市议会这群人可就

啧啧啧

“怎么办哟，伯纳德，我对这个是真的没太多印象，下次记者会换你来吧。”

由于做好了甩锅的准备，特梅姆不仅自己一身轻，甚至有心情让伯纳德去应对媒体。

毕竟她对化学一窍不通啊。

伯纳德听出了她话中的幸灾乐祸，选择职业性地笑笑，转身去和市议会开会。

被排挤在他们之外的特梅姆耸耸肩，也没有要掺和进去的意思。

但她也跟着站起了身，顺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准备出门去瞧瞧。

临走前，还不忘拍拍伯纳德的肩膀，表达一下上司的关怀：“别慌，我去ACE化工厂做个调查，顺便看看市内到底怎么了，要努力工作哦。”

医院爆满，哥谭市陷入了名为上吐下泻的地狱。

市长今天的采访发言也被传到了网上去，名为[蝙蝠病毒]的词条一路冲上热搜。

网民们各抒己见，很大一部分都认为是ACE化工厂导致，更有不少人在看见二恶英的名字后，就开始抨击市长为什么要通过，是不是完全不在意市民的生命安全。

发言可谓是义愤填膺直抒胸臆。

一看ip地址，就是不在哥谭市。

而ip地址在哥谭的网民在讨论变性二恶英的同时，都不会忘记拉踩蝙蝠侠一脚。

无他，本市市民的文化传统。

在讨论愈发激烈的时候，哥谭市长终于发推了。

她默默地发了一条自己在化工厂实地调查、没穿防护服的照片，并配文

ID.哥谭市长特梅姆：我不会被蝙蝠病毒击败，你们也一样！[图片]

很快，新关注到网络神奇世界没多久的小丑也上线了，为自己的老家ACE化工厂正名。

ID.你咋那么严肃啊小伙：我在化工厂，我没事，我甚至还能喝一口废水，蝙蝠侠敢吗？这全是蝙蝠侠搞出的阴谋！是蝙蝠病毒！

ID.A-冰山俱乐部-科波特：不要被蝙蝠病毒打败！哥谭市民团结起来！//ID.哥谭市长特梅姆：我不会被蝙蝠病毒击败，你们也一样！[图片]

ID.阿卡姆疯人院官方：让子弹飞一会儿，等一个蝙蝠侠声明。

等不到的

蝙蝠侠不玩推特

摆拍完之后迅速戴上防毒面罩，特梅姆扭头看向也在这儿的小丑，很是纳闷：“你咋没事儿，咋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