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和调查不太相关，最近又因为所谓蝙蝠病毒的事情，被搞得焦头烂额。

但这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虽然说不能确定真假。

只要还活着就好。

其他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忙，这次的委托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出于对茂夫自己行动的不放心，布鲁斯主动提出开车带他回去，和他本次的监护人会合。

和灵幻师父取得联系后，得到了个明确的地点，茂夫坐上了准备去和灵幻汇合的顺风车。

手搭在方向盘上，布鲁斯目视前方，在脑袋里规划起之后的工作。

他最近忙着研究病毒的来源，谨慎地对市内的蝙蝠做了研究，但并没有找到能够对上的病毒。

ACE化工厂生产的化学物质同样也存了备份，还从迪克那边找到了相关的报告书。

但事实证明，其所产生的变性二恶英确实如报告所说，对人体无害。

哥谭市的这场病毒来得突然刻意，就像是故意等着合适的时机来的那样。

他对病毒源头进行追溯和检测，最终把源头锁定在了哥谭的水源上。

韦恩医药也在不眠不休地研发相关治疗药物，有得要忙。

那四个环保专家也死得突然，在市政厅的迪克那边也没有一个确切的回复，到现在还在紧急开会。

哥谭的烂摊子就没有停下变少过，甚至越来越多了。

每时每刻都在为这里费心费力，路灯转绿，布鲁斯一边思索，一边开车朝导航显示的位置驶去。

车子开进这片区域的街道，布鲁斯原本只是用余光注意着路线，很快就成功地被某些突然的变化吸引。

街边树与树之间拉起了横幅。

红底白字，写着

——[戴口罩、勤洗手，测体温、勤消毒，少聚集、勤通风]。

一开始布鲁斯只是瞥了眼，把意思瞧了个大概，以为是市政终于开始行动宣传了。

但奇怪的是，总有一种微妙感挥之不去。

又一个横幅紧跟着出现

——[做好自我防护就是关爱他人，遵守文明行为就是奉献社会。]

这个规格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熟。

好像跟他之前全世界游历时去过的某个国家很相似。

布鲁斯脑子里突然有光闪过，视线落在了下一条横幅上，在看清楚后终于知道那种微妙感哪里来的了。

——[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

意思写的很好，很明确。

但为什么是中文啊。

这里不是美国的哥谭市吗，也没有开车开着开着就出国了啊，这里也不是中华街啊！

红底白字的条幅，街道旁边支起来了好几个热水摊子。

排队领热水的市民，还有黒帮开着车，车顶上放着个大喇叭，做着相关的宣传。

出国了，但又好像没出。

而且，怎么路上的人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和口，口罩？

布鲁斯无言地看着路边的景象，总有种奇怪的穿越感。

倒是坐在后面的茂夫侧身瞧着窗外，眼睛里冒出了惊讶又崇拜的光，感慨：“才这么一会儿，师父那边就已经做出这样的效果了吗！”

“不愧是灵幻师父！”

宣传戴面具，煮沸水消毒，注意卫生...

“好像是师父和市长搞出来的，”被这显著的效果惊到，茂夫渐渐放松了一些紧绷的神经，说起了话，赞同地点同，“是吗，您也觉得做得不错吗。”

布鲁斯没有说话。

“诶，原来您也曾经竞选过哥谭市长啊。”

布鲁斯疑惑地瞧了他一眼，自己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茂夫似乎在和其他的人对话，但是车里不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吗？

大概是终于察觉到了布鲁斯的注视，茂夫的话一停，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不小心把话说了出来，有一瞬间的手忙脚乱。

他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您身边没有那个叫杰森的，但是却有两个灵体一直跟着...”

一男一女，一直在布鲁斯的身后。

因为是委托之外的变故，而且也没有恶意，以免引起委托人的恐慌，所以就没有告诉他。

“不过您可以放心！他们没有恶意！”

应该是认识的人吧。

布鲁斯的瞳孔微颤，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他觉得自己有很多想要再问的话，但这些话挤在一起，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直到将车子停下，茂夫打开车门和他告别，布鲁斯也没能再多说些什么。

他目送茂夫下车，却瞧见对方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是在仔细地听着谁在说话，点点头。

临走前，茂夫把一句话转述给了布鲁斯。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你做得很棒。]

没有立刻就开车离开。

布鲁斯攥紧手，心情一时很是复杂。

他装作不经意间地朝自己左右打量，就好像是在关注着街道两旁的变化那样，总感觉有点别扭在里面。

很快，一辆路过的车、以及车上拿着喇叭宣传、格外醒目的企鹅人打散了这种感觉。

一个最不该在这时候刷存在感的家伙，此时正积极配合着宣传工作，在街道上进行演讲游说，还说什么‘我们帮派将给予支持，提供相应的社区服务’。

别太荒谬。

沉默片刻，布鲁斯拿出了手机，熟练地拨打了迪克的电话号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市政没什么反应，市长反而和企鹅人混在了一起行动，还把城市搞成了这个样子？

“我刚结束会议，不太清楚外面的事情，不过市长确实是有说她去市里看看情况，应该是在想办法控制吧。”

“市长似乎刚刚回了市政，我去问一问...我这边会想办法的。”

放下手机，迪克走到了伯纳德的办公室前，伸手敲了敲门：“伍列先生，你找我？”

迪克记得开会之前，伯纳德被神秘的猫头鹰法庭叫走谈话了。

刚刚会议的一些内容也很是微妙。

除了制定些应对目前病毒的计划意外，还隐约透漏出了要推替罪羊出去的暗示。

这也是伯纳德叫来迪克的原因。

猫头鹰法庭的意思很明确，他们大概是也摸不准这次的病毒到底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准备甩锅在市政和市长身上，对市政内部进行洗牌。

这件事情需要给公众和上面一个解释。

不想哥谭被他们搞得一团糟，也不想自己的仕途在近期这个关键时刻有污点。

伯纳德有了献祭市长、保全市政系统的想法。

没关系，哥谭市长会刷新。

“权力来源于久居其位，频繁变动会阉割权力。”

他记得迪克对市长的评价不低，一开始也是迪克给市长拿去的禁枪议案。

这个实习生的天资十分聪颖，伯纳德不介意对他多加提点，也很是好奇在自己离开哥谭之前，他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总得在哥谭市政里挑选一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

迪克是众多候选人其中之一。

年轻，并且相关工作经历一片空白，存在还不错的成长的空间。

伯纳德的话让迪克若有所思，看明白不少：“因此市长代表的是对外的形象，而真正管理市政府的，是公务员系统。”

“没错，是我们。”

现在迪克已经有所成长，也不是刚来市政时那个懵懵懂懂的样子了。

对上伯纳德的视线，迪克点点头，就当是记下了。

“我还有其他的工作需要处理，就先去工作了，随时等待您新的指示。”

迪克面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谦逊地和伯纳德道别，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他明面上没有多说什么，对于要推市长出去顶罪的提议，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但实际上也在暗中盘算了起来。

伯纳德的话是正确的，但是对于是否要让市政府系统顺利踹掉市长、最终致使伯纳德一家独大，迪克还是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