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甚尔在春日的适应性(65)
“以硝子的体型,不如说是豆子本体哈哈——”
被当面议论的本人:“……有必要联系?”
把手机放回制服口袋后,硝子眼不见为净地选择不理会这两人的恶趣味,继续说:“她恐怕都没有搞懂那些咒物的触发条件,若不然就是无法分辨什么人的手中持有七不思議,是非术师。”
说回正事的夏油杰马上转换状态,大拇指与食指扭住下巴,认真地思考着:“这样的人确实不像真正的元凶呢。”
“怎么样都无所谓吧。就算是有诅咒师从中做鬼,露出马脚也是迟早的事。”
喝空的易拉罐被咒力压迫而变得拧巴干瘪,五条悟的手臂如长鞭一甩,随即将其叮当扔进远处标有“资源回收”的垃圾桶中。
“但这期间会造成其他的非术师受害,不要坐以待毙,悟。”
“我可没说会见死不救。”
同行的硝子对同期们聊着天就突然火花四溅的状况已是习以为常,她挪着小步伐面不改色地溜到樱的身边,决定先抱住主心骨。
这跟佐助和鸣人的成长过程称得上大差不差,总是硝烟弥漫的说不了两句就要争吵,樱对这种独特的挚友交流方式不以为然。
她也没去管,只是走在前面单独和硝子聊起天:“真让人头疼,辛苦硝子你了。”
“嘛,也还好。”说着就欲要掏出烟盒与打火机。
科学表明尼古丁仅仅七秒就能够到达脑部,并刺激交感神经释放肾上腺素,这可以使得吸入者提神、增强情绪等,因此或多或少的术师都会有着烟草依赖。
尽管年纪在法律社会上还不够资格,但其操作时的动作已相当熟练。
少女倏然眨眨眼,动作稍显迟疑地顿住,指尖拂过凸起的地方又略有遗憾地摸了摸。
“要见惠的话,就先算了。”
见状的樱笑而不语,气势如虹地转头与滞后的两少年喊道:“你们两个快点跟上。是来吃饭的吧,那现在就跟我去超市买食材!”
闻讯当即放弃与五条悟对峙的夏油杰,迅速地跑过来。
“我们突然到访没关系吗?”
“虽然这个问题出现的有些晚,但是不要紧的。”樱绿色的眼眸中仍含着笑意,见怪不怪地说,“毕竟今晚本身也有聚会来着。”
“聚会?”
五条悟头顶的雷达乍然响起,他探头探脑地将胳膊搭在夏油杰的肩膀处,又摆出哥俩好的样子,露出很是期待的表情。
三人都好奇地看过来。
樱想想怎么跟他们一言以蔽之为好:“実日子收养的小姑娘在今天办理入籍手续,所以我们有提前约好要庆祝。”
“诶——就这种事吗?”
斜眼去睨他:“是欢迎新家庭成员的仪式,很重要的。”
被训话的五条悟发出喟叹:“出现在身边的小孩子越来越多了。”
硝子:“你也是小孩子之一。”
夏油杰跟着尽数罪行:“在百货公司里都要跟小朋友争抢摇椅木马。”
“那是谁?”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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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美纪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相关部门联系到与其失踪的单亲母亲有亲戚关系的犬山実日子,询问他们是否要收养这个年仅四岁的小姑娘。
“伏黑姓的いとこ(堂兄弟/姐妹),我连听都没听过。虽然不知道这算哪门子的亲戚,但如果亲戚们都拒绝收养,津美纪就会被送到儿童养护设施,”犬山这样解释道,“准可容不下这种行为。”
有些自然卷的头发被犬山打理成单马尾,发根处还别着红彤彤的蝴蝶结发卡,看上去是受到不负责任的父母影响而早早掌握审时度势的津美纪,如不会游泳的人抱住救生圈那般地依附在犬山腿边,怯生生地看向樱。
虽然有些害怕,但依旧不哭不闹地记着要礼貌问好。
樱抱住膝盖蹲下身,与她平视,笑吟吟地说道:“津美纪喜欢樱花吗?”
点点头,小声说:“喜欢。”
“阿姨的名字和さくら(桜)一样的,是不是很好记。”
她看着眼前过分年轻漂亮的面容,在犹豫后,自作主张地更改称呼道:“樱姐姐?”
“哎呀,”因一个简单的称谓而变得难掩喜悦的樱,揉揉津美纪的脑袋,“不过我家的弟弟只比津美纪小两岁多,所以还是喊阿姨吧。”
“弟弟?”
“名字是惠哦。”
说话的半天功夫都不见男性同胞的准,这时问道:“甚尔和惠呢?”
站起身的樱:“甚尔有点事去福冈市了,小惠被他送到纪真那里帮忙看管半天。”
犬山因此而面露担忧:“……那家伙真能照料好孩子?”
“虽然她有打包票说包在她的身上,但显然那会是式神和神使们的新工作。但小惠还挺喜欢小动物的,今天应该过得很开心吧。”
“那些也算动物?”
“看上去是那么回事就好。”
说完,这位心大的母亲低头询问起美津纪:“要不要来看看我做的干花,有喜欢的可以送给美津纪做见面礼带走。”
在听到陌生的词汇后,被好奇心驱使的小姑娘松开犬山的衣角,扬起脖颈站直。
立刻说道:“那是什么?”
“走,我带你去看。”
七月是个位于年中的紧张时期。
连各家中的电风扇都开始奋力地工作,人亦如此。
犬山工作的小学正在筹备学生们的期末考与暑期远足日;准靠人际网帮樱寻到位匠人能改造黑绳成手套样方便使用,今天来也是来顺道交工的,同时他有资助筑波大学的一个科研团队,研究方向与可以运用到人类生物学、微生物学等领域的CRISPR技术(Cas基因编辑系统)有关。
至于本科生樱,她所在的研究室就是上述这个。
黑夜来临的速度却是与之相反的,尽管有蝉音的催促,可天空依旧保持着它的节奏,在渐渐地、缓慢地变动。
家中有客人。
等蹲在玄关脱鞋,却反倒发现有很多双鞋子的小惠意识到这点时,正巧与前来迎接他回家的樱对上视线。
手抬过头顶表示自己有百分百完成消毒任务,他才开口:“妈妈。”
弯下腰,抱起他颠了颠:“有乖乖听纪真阿姨的话吗?”
消化完这段话的含义,小惠扭头去看站在身后送他回来的纪真。
“好多狐狸。”
不负众望,确实是把孩子丢给式神与神使的纪真,回忆着自己早前信誓旦旦的发言,挠头干笑。
樱换了个问题:“和狐狸们玩得高兴吗?”
“嗯。”
“今天有位小姐姐来家里做客,你可以帮妈妈去招待她吗?”
小海胆眨着眼睛,问道:“……交、待?”
听着鹦鹉学舌但明显还不利索的发音,樱忍俊不禁:“就是一起玩。”
“好。”
小惠没有对初次见面的津美纪表现出丝毫抗拒,迈着小短腿走进卧室,依次把自己的绘画本和玩偶们都抱了出来。
待悉数都摆在新朋友的面前后,按顺序给她简短地介绍道:“九喇嘛(クラマ)、忍者、兔子、大虫子。”
津美纪认真地去看那些摆在地板上七扭八歪的作画,指了指其中之一。
问道:“大虫子?”
“爸爸养的。”
又指向九条尾巴的狐狸玩偶:“九喇嘛?”
“舅舅养的。”
一岁半小惠的语言组织能力尚不健全,说出的话总是时不时会缺少那么一两个记不住的字眼,说长句子偶尔又会颠三倒四。两人间的沟通全靠津美纪的自行理解,但看上去没什么障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