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甚尔在春日的适应性(89)
他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嘴唇微启又慢慢合上,然后再张开,动作一度陷入循环。
待斟酌再三后,方说:“你已经很忙了,悟。所以我的事情——”
“听不到!”
话头被胡搅蛮缠地夺走,而如此蛮横家伙当然是正在肆意妄为大笑的五条悟,他继续说:“给你的蛋糕,杰吃了吧。”
指的是昨夜被二人分食的那块腻口的奶油蛋糕,因为理由是分享他的高兴,所以就算觉得那副说辞奇葩得让人顿口无言,当然也是会吃下去的。
“有来有往,所以我也会去朋分你的任务的。”
“这能一样吗?你的是庆祝,而额外的祓除诅咒的任务对你只是负担。”
五条悟煞有介事地摇头:“祝与咒是平等的感情哦。”
“……?”
夏油杰:真是服了!
他忍不住低啐,但观其神态中掺杂着的认真,原本想说的话被含在嘴边,扭成一个结,无奈下吞吞吐吐地重新组织语言:“……那,之后有什么想玩的游戏就来找我吧,奉陪到底。”
“!”
颅内警铃徒然大响的五条悟可不会错失这样的机会:“这是你亲口说的!哪怕是在桃铁里玩99年[1]也不可以中道跑路!”
“好——”
在点头后,夏油杰猛地想到什么,愣愣地问:“我们这样算不算构成了约定的束缚?在这边的世界会成立吗?”
目的达到的五条悟耸肩,他才不管那种事:“嘛,谁知道呢。”
“喂,臭小子们。”
出声者是早已走在前方的甚尔。
樱与他挨得非常近,张开手掌悬在嘴边在喊:“你们快给我跟上了!”
-
旗木卡卡西对春野一家的登门并没有感到意外。
开门的瞬间,从他的身后扑出几绺随风飘浮的毛发,而木叶第一技师仍然是那套装束,黑色紧衣作战服连接着遮挡住半张容貌的面罩,身经百战的臂膀宽而健壮,拘束起蓬蓬扫把头的忍者护额也是老样子将左眼覆盖住,全脸也只留下小小的三角区域,让旁人一睹他那只无精打采的死鱼眼。
“是小樱和甚尔啊。”
他弯起月牙儿似的笑眼,压下扑棱棱的头,温柔地说:“那这位就是小惠了吧。”
被点名的小家伙:“初次见面,卡卡西先生。”
“哎呀呀,真是过分客气的称呼。”
能维持一分钟正经就算是极致的不良老师拉开门让众人进屋,似是沉思地喃喃道:“是该喊我叔叔,还是伯父呢。”
比惠更有孩子气的五条悟,兴致冲冲地堵上去:“面罩下面是什么?”
这不就是专业对口了吗。
正好是最爱捉弄小孩子的卡卡西眯起眼,俏皮地回道:“秘密哦~”
噗——
对话的期间,又是三、四根从他身上喷出涌现的深色犬毛,在随着其的动作而飘零落下,察觉到的樱在换下鞋子后望向屋内的缘侧。
“呦。”
正沐浴着阳光的八位老朋友或坐或趴地纷纷举起爪子,异口同声地跟她打招呼。
是卡卡西的忍犬们。
蹲下身:“老师在给你们顺毛?”
为首的是八忍犬的领袖帕克,其亮出肉垫:“看不出来吗笨丫头,这自然是在洗澡后的晒太阳和打理毛发时间。”
樱额前暴起一个井字,手撑在下颚:“这么久不见,你说话的方式没有任何的变化呢。”
“不正像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再怎么长大,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沉不下来。”
“!”
为防止狗与人的终极大战会暴力拆家,尤指会使用怪力的后者,和事佬卡卡西连忙站出来,推推搡搡地双手合掌请托樱和甚尔出门购菜。
走在街道上,清晨时弥漫的潮湿气息在随着太阳的升高而渐渐散开。
樱忿忿地捏起指节,横了眼甚尔:“这下你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认为狗难搞了吧。”
“卡卡西老师既然要留下咱们吃饭,那他最好在咱们回去前就把那几只忍犬处理好,”最后恶狠狠地说,“可别让我碰到。”
甚尔觉得有趣,便掩盖住偷偷扬起的唇角,追问道:“否则?”
“拔光狗毛!”
“我帮你。”
“老公你可真好,来亲亲——”
“咳,别闹。”
一脸正色地躲开樱于众目睽睽下的袭击。
甚尔问:“把惠他们都留在那里没关系吗?”
“嗯?”
被捂住嘴的樱向后昂首,远离开敷在自己面前的手掌,说:“卡卡西老师还是蛮擅长照看小朋友的,你看我们第七班。”
很茁壮地长大了哦!
“……”
瞬息间,他所能想到的全是出自鸣人口中的种种已成笑料或悔不当初的往事,看向信誓旦旦的樱的表情都越发不自然了几分。
有些不好的预感。
-
不好的预感被立刻得来应证。
“……?”
瞠目结舌的樱,凝视住与她迎面站住的两个同款白毛扫把头。
不可置信的指尖还在发出颤颤的轻晃,所指向的目标是已经有模有样给眼睛缠上黑布的五条悟,而谴责的眼神却是看着卡卡西的。
她质问:“老师?”
跟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学的是这副打扮?!
笑眯眯的卡卡西熟练地举手抓头发:“嘛,怎么能拒绝小朋友的请求呢。”
唯恐天下不乱的五条悟,还不忘凑过来火上浇油:“我要成为像卡卡西老师这样的Good Teacher Gojo!”
欲要撕碎什么的目光,缓慢地移到躲在角落的夏油杰身上,对上视线的后者一个激灵,立即疯狂摇头摆手,表示这是奉劝无果的结果。
“……”
樱突然顿住,牢牢地紧盯住被卡卡西肆无忌惮捧在掌心的黄色读物,忍气吞声地再重新审视遍五条悟和夏油杰后,目测这俩人都对那东西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无感与不好奇的态度。
啊,算了。
总之还没有沦落到去学习不良教师偏爱在人群满满的街道上,气定神闲地看十八禁书籍的地步。
再看向不知取到什么妙经就突然说要做教师的五条悟,其裹住黑布遮眼,而原本蓬松下垂的白发被箍做成倒立版本的羽毛球状。
“……”
再叹气,她妥协了。
疲倦地说:“你们开心就好。”
见樱气焰已消的卡卡西立即凑近了些,手指点往她身后的某处,眼中带着欣喜。
已经对其放不下心的樱,疑神疑鬼地回过头——
只见是正抱着生无可恋的帕克而沉沉入睡的春野惠,说过会帮助她报复前者的甚尔也屈膝蹲在那里,翻出没有信号但依旧可以使用的现代手机,正怼上脸为死气沉沉的帕克拍照,非常地言而有信。
“扑哧——”
这究竟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回家的路上是樱在抱着玩累的惠,让孩子圆滚滚的小脸贴到她的肩窝休息。
惠起初还要自己走:“我已经长大了。”
轻松地颠颠四岁的儿子,樱表示:“没关系,妈妈没觉得小惠重。爸爸可都是能被我轻而易举抱起来的!”
一些黑历史随之而涌上心头的甚尔沉下脸,难堪地移开与惠聚焦的眼神。
难得见到老爸这心虚又没脸见人的模样,惠也不挣扎了,踏踏实实搂住樱的脖子,鼻尖还能嗅到淡淡的香味,有一搭没一搭地掀起困倦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