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全员be后我被迫吊唁自己(144)

作者:落瀑 阅读记录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注视着费奥多尔,末尾的时候才歉疚地看了一眼涩泽龙彦,温顺地低下头去。声音也轻轻软软的,又被圈在怀里,如果再小一点完全可以被当作是玩偶。

而且是格外贴心的,就算被绑架抓也会在一边柔声提意见、关心绑匪心理状态的贴心程度。

怎么想都觉得这种无限的关心有点异常了。

但涩泽龙彦不觉得。

涩泽龙彦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在他眼里,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就好似路边的一只小蚂蚁,确实是生命没错,但和虚无的尘土有什么区别呢?

就连异能力者,也不过是一颗勉强能入手的宝石罢了。

不管是小蚂蚁,还是大一点的会飞的蚂蚁,所有不值一提的家伙只会恐惧他,亦或者艳羡地恭维他。

而他所看的上的、在心底能把对方当成可交流的同类的,仅仅就面前的那么两个人。

现在,同类想要在他做点愉快的事情时带个挂件围观,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

何况,刚刚没发现,现在一看这个挂件还蛮顺眼的。

比起那些毫无意义的普通人,他至少在外貌上更趋近于涩泽龙彦想要的完美。即便思考外形这件事毫无意义,也没有人会拒绝让自己的视觉更加舒适一点。

西宫月昳就差没在额头写上“我真的很乖”几个大字了。

他看涩泽龙彦差不多接受这件事了,也有点厌烦坐在大腿上的感觉——还是椅面更舒服,太宰治身上没什么肉,贴贴太硌人了。

“太宰君。”西宫月昳在有限的角度内往回拧,“你觉得我重吗?”

太宰治:“?”

“完全不。”他真情实感地,“你太轻了。”

“要是这样坐着太累,我可以……”

“怎么会累——我可以这样抱一整个下午——”

西宫月昳估摸着这句话是嘴硬,这样抱下去,半个小时就足够让人腿麻到站不起来了。

他思考了一会儿。

他不想和冈察洛夫一样站着当一位侍者,也不想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去。

对面的那张椅子背对着落地窗,在盛大的夏日里镀了层光,宛如挂了层无形的冠冕。可惜他要是真的坐过去了,就意味着他和其他三人到了同一位置。西宫月昳不觉得那是好事,把自己架太高只会迎来死亡。而且他从不认为自己能够和这三人博弈。

太耗费心力了。

又不能躺在桌面上,或者爬到桌底下……

西宫月昳纠结着,发现涩泽龙彦和费奥多尔不约而同站起来。

离开了。

“怎么走了?”他看了一眼自己,又看太宰治,“果然是我们这样太丢脸了吧。”

“丢脸?”没人了,也就不需要维持脸面,太宰治震声道,“他们不高兴和我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狗粮耐受度太差了。

他骤然颓废下去,每一根毛都往下耷拉,失了支撑一般趴下去抱住西宫月昳,真的把人当抱枕。

“没有月月抱,难过得要死掉了。”

“这可真是……”西宫月昳心软下去,捧住太宰治的脸贴了贴他的唇角,“只是一两天而已。”

“每一次,”太宰治极为认真地注视他,“每一次见面都当作是最后一次。”

“……太悲观了。”

接吻换气的时候,西宫月昳压着声音回答了这份悲观:“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太宰君。”

“嗯。”

“所以在遗嘱没写完之前,我对探究死亡没什么兴趣。”

“遗嘱?写这个做什么?”

太宰治登时警惕:遗嘱这个事听起来太悲观了。

西宫月昳平移了一下视线,有点无奈地伸手遮住自己上方来的光,绮丽的天花板颜色炫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比起遗嘱这个问题。”他摸到身边散落的纸牌,原本用来打发时间的纸牌垫在身下,落在地上,他一整个变成死鱼眼,“我更好奇,你非要把我推桌面上做什么?”

太宰治心虚,也可能是为了掩饰自己腿麻,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

“清理桌面。”

附近有人阳了,收拾东西回老家,结果老家也有人阳了。

跑毒失败()

第98章

又闹了一阵。

“月月,你能信任我真是……”

话音未落,西宫月昳屈指弹了一下太宰治额头:“信任什么?”

“痛!”

“如果真的信任,我怎么会来?”

太宰治:“……”

西宫月昳翻身跳下了桌面,将地上散落的纸牌一一捡起。

这个角度看不见了。太宰治只好将重量压在桌子上,伸长脖子,看见他发尾的那点靛青色晃来晃去,方才被他扯乱的衣服还没整好。

猫猫探头。

不信任。

猫猫难过。

“我可一点也不相信……”西宫月昳不用看也知道太宰治的表情,他呼吸了一下,尾音淹没进夏日的阳光里,“你会照顾好自己。”

他将纸牌放回桌面上,也顺手抚摸了一下限定款白色猫猫头。

“除非你现在发誓,你会珍惜自己的性命。”

太宰治愣在原地,他依然撑着桌面,面庞干净清秀,一道细长的褐色血痂斜斜地划过颧骨,终止在眼下。即使刚才已经为这道伤疤心疼过了,西宫月昳依旧觉得怜惜。

“除了休息的时候,没怎么见过太宰君脸上不缠绷带的模样呢,明明很好看的。”他珍而重之地伸手,手掌紧紧地贴着太宰治的侧脸,拇指轻轻蹭着,“让人觉得这是一场幸福的幻影。”

太宰治心想这话应该送回去。

因为趴在桌子上弯腰的缘故,他有点仰视,由下至上地看着西宫月昳。于是看到顺着重力下垂时划过额角的发丝,被光线穿透而显得半透明的耳垂,微小的血管,细微的绒毛——他刻意避开眼睛,把视线放到更远的地方。

“如果你喜欢,以后也可以不缠绷带。”

“不要。”

“不要……?”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大了,是干净的鸢色,距离如此近,似乎能看见瞳孔在微微发颤,“为什么?”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不管是绷带,还是性命……”看着cpu过载的太宰治,西宫月昳的声音骤然轻快起来,“其实怎样都无所谓,不管是为了谁,好好活着就行了。”

也不是第一次被要求了,在长久以来认识的这段时间里,西宫月昳一直很执着于他能减少一点自毁的情绪——很多次太宰治都能感受到,对方是故意在拉扯着他往某个方向走。

这个方向说不上好还是坏,有点束缚,心甘情愿的那种。

毕竟西宫月昳很少要求别人自救,他更喜欢用温和的手段,不论什么时候,无条件地伸手拉人一把。

“不管是为了谁,结果不都一样吗?”太宰治蹭了蹭西宫月昳的掌心,“说得好像要抛弃我了一样。”

“与其说我要抛弃你,不如说……我害怕被你抛弃啊。”西宫月昳把另一只手也放在太宰治脸上,怒搓一顿猫猫头,对一只笨宰猫恨铁不成钢,“毕竟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喜欢ppt、cpu、啊不对……是pua。”

太宰治立刻全自动带入pua场景:“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

“……”西宫月昳震惊脸,“太宰君,你的节操呢?”

“那种东西早就被当做隔夜饭丢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得到那句害怕被抛弃的回答之后,太宰治的心情犹如加了十箱碳的蒸汽火车,呜呜地往前冲去,恨不得直接把天幕撕出个大洞来。

他说他需要我诶。

太宰治体内冷静的那部分还在思考这是不是新型cpu,不冷静的那部分却占领了天下,晕乎乎的仿佛全身都泡在温泉里,连大脑都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所以等到他从那句话里回过神,西宫月昳早就已经找借口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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