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全员be后我被迫吊唁自己(167)
——其实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他没有告诉费奥多尔,也没有告诉系统。
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有点不对劲了。被世界意识影响过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本体同步,意识和想法开始出现偏差。西宫鹤影有点害怕,自己的意识会彻彻底底地和本体割裂开来……成为一个崭新的存在。
他其实觉得自己现在的意识已经和本体不一样了,但他不敢往这个方向细想……至少青木怜、蛇蛇他们都没有产生自己的意识。
那天他忽然想办法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其实原因有些可笑。
他一直在和祂对抗。原先压制得还行,那天意识却忽然有点不受控制。他站在舞台中央,看着下方乌泱泱的观众,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听着音乐和礼炮的声音。脑袋里却浮现出西宫月昳的事情。
那天,是他的生日。
西宫月昳去和太宰治逛街了。他知道他们大概会发生点什么,太宰治这家伙蓄谋已久了。
反正西宫月昳也很放纵——不如说是故意的。
他有点怅惘。白菜要被拱了。
然后西宫鹤影忽然反应过来。
他就是西宫月昳,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剥离的想法?哥哥的人设应当只停留在表演的程度才对。
不太对……
他脑海里有一道模糊的声音:
月月还小,怎么就被……干嘛要放纵他和太宰治……应该让月月考虑清楚再……
不满的情绪在扩大。
西宫鹤影觉得这种想法很有道理。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舞台的灯光下,白色的手套镀了一层耀眼的光。
他忽然释怀了。
现在想想当日的决定有点冒失,不过他不后悔,天知道不换身体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西宫鹤影决定当个唯心主义者,他觉得他是谁,他就是谁。
“您为什么笃定我帮不了您?”费奥多尔问。他站在西宫鹤影对面,船只微微晃动,他柔软的黑发和跟着晃动。费奥多尔下意识思考的时候会有啃指甲的习惯,那表情实在说不上什么好心,狭长的眼眸晃悠着红酒般流动而稠密的思绪,他现在看着西宫鹤影,无异于老鼠见着黄油,“为什么不试试呢?”
西宫鹤影心说得了吧。
他都看见费奥多尔的结局了。
他对自己的未来已经有了一点规划,找费奥多尔和系统聊天多少缓解了他积压已久的焦虑。他毕竟也是人,不是真正完美的存在,无法情绪稳定。尤其是前不久才崩溃过一次。
西宫鹤影站起来,想去清洗一下自己身上的血迹。
船晃悠了一下,他缺血,一时间有点腿软,往前倒了一下:“诶——”
站稳后,他看向费奥多尔,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大海:“你对船动了手脚。”他说的肯定句。
他们正在偏航。
费奥多尔点了点头,很大方地承认了:“您似乎对我太放心了,这自由足够我做一些改动。”
西宫鹤影早就知道费奥多尔不会那么安分,所以也没什么意外的情绪。现在的情况他也有计划。算算时间,他放出的消息应该足够那些人做出应对了。
“无所谓,你高兴就好。”他冲费奥多尔抛出一个笑容,“费佳,你想要什么?”
费奥多尔向他走来。
“鹤影君,”他伸出手,“您是否愿意让我,见一见那位存在呢?”
下个月想搬家去找基友同居,线下催更,不更新就真人快打模式。
第116章
“那当然是——不行。”西宫鹤影微笑着和费奥多尔拉远了距离,“让祂醒来无异于让我死去,我可不会同意这种无理的要求。费佳,如果你真想接触,不如自己想办法,让那位存在看见你。”
“为了防止你那些多余的心思和无用的尝试,我必须说。”他敛起笑意,银色的纹路像有生命的植物,沿着颈侧的肌肤爬上来,“你现在杀不死我。”
【别和我说话,赌气。】
系统拒绝说话。
西宫鹤影摸了摸鼻子。
【反正你又不和我商量。】系统嗷嗷呜呜,西宫鹤影不说话,它反而忍不住吐槽,【你自己能解决一切,你自己玩去吧!我再也不和你聊天了!】
西宫鹤影知道这些都是气话,他洗了把脸,顺路去看了一眼主控台。费奥多尔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现在船只行进的路线已经固定了,大部分按钮机关毫无反应。
按照现在的航行方向,他们最多也就是在某个海岸搁浅。
他对此早有预料,并不着急,而是去餐厅,从冰箱里找了点冷藏的饮料,哼着歌,给自己补充能量。
【朝不保夕,别人居心叵测,你怎么还能这么松弛。】系统还是没忍住,冒出来晃悠,【快想办法啊……】
‘你现在没有被祂抓住,就已经是我尽的最大努力了。’西宫鹤影倒是很淡定,他自己早就已经想清楚了,‘还有三四个小时,船只就会靠岸,在此之前我想先吃饭,系统,你觉得土豆炖牛肉好还是番茄炖牛肉?’
【土豆。】系统骂骂咧咧,【快去找医药箱包扎伤口!吃什么饭啊!】
‘吃顿饭怎么了,我的人生都快结束了。’
【你上一顿才没多久。】
“我知道。”西宫鹤影咬着一罐能量饮料,“但我饿了。怎么说,我之前受的伤还没好,就像一个杯底碎裂的水杯,往里面倒多少水都会漏出来。”
【你就是在逃避。既然你现在能压制住那边的影响,为什么不去找本体商量?你之前都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异能特务科要来了。”
【你甚至愿意和费奥多尔聊天……啊?什么要来了?】
西宫鹤影:“我说,异能特务科。也许是全副武装的武警,也许是几个猎犬,也许是太宰治——”
【啊——】系统尖叫,【你怎么办——】
“一切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听从命令。”
“收到。A小组原地待命,B组跟上。”
“收到。”
直升飞机掠过海面,湛蓝的晴空下,白色的船只就格外显眼。
太宰治的头发被风扬起,他看着监视器上的画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而等他们降落、强行登船,所看见的,就只是一艘空荡荡的游艇,搜遍了所有房间也没见到活人,厨房的锅里甚至还炖煮着食物。
“让他跑了。”有人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已经派A组去搜寻附近海面了。”
太宰治却看着桌上的痕迹,手指抚摸过水痕:“这里曾经坐着两个人。”
其他人惊疑:“一个是费奥多尔,另一个?”
“也许是他的队友。”
“报告,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带血的衣物,还有少量头发。”
“收集起来做个血液检测。”
忙碌半天之后,这艘船里里外外都被扒干净了。船只的控制系统被破坏得很彻底,专业人员修了半天,还是只能做到修改方向。太宰治瞅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船上的人确实是队友,那么控制系统是谁破坏的?
如果是费奥多尔破坏的,那么他们现在合作关系破裂了?
他没有跟着直升飞机撤离,而是选择了等船只靠岸。
太宰治总觉得这件事里面还有另一人的存在,这让他有点不舒服,大脑里做了很多排除法,却还是找不到合理的对象。
他看着异能特务科的人以及本地的军警前来处理,对这些善后的事情有点乏味,很是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准备趁工作之余出去摸个鱼。
然而人潮人涌中,他忽得瞥见一个有点眼熟的侧脸。太宰治有点惊疑,但他更确定自己不会认错人:“月月?”
西宫月昳明显有被太宰治的声音吓到,他转过头,视线逡巡了一下才找到太宰治——太宰治换了身很平和的沙色风衣,一时间让人觉得有点陌生。看见太宰治之后他很快就展颜一笑:“太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