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月球上的哭泣+番外(7)

作者:阿斯彭文稿 阅读记录

“乌姆里奇怎么选上你了,”弗雷德尖刻地说,“智商的倒序吗?”

蒙太咆哮着说:“格兰芬多扣五十——”弗雷德施了一个无声无息,他的大嘴只能无效地闭合。蒙太愤怒地扑向弗雷德,后者拿着魔杖大喊:“塔朗泰辣舞!”秋怀疑他是在炫耀自己能念出咒语。乔治从教室后门冲出来,及时补上了一个软腿咒,蒙太意识模糊地跪倒在地上。

他们用漂浮咒控制着蒙太,就像一座肉山悬在空中。弗雷德指挥着他拐进一间小屋,他和乔治合力把蒙太大头朝下塞进了消失柜。力道之大,简直像是在把一只马桶撅子揣进马桶里。

“这样会完蛋的。”秋站在他们背后,恐惧地说。

“无所谓,反正他过几周都出不来,”弗雷德冷冷地说,“接下来,我要去为邓布利多做点贡献了。”

秋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拉开了他们冷战的序幕。据说那是个让霍格沃茨学生们难忘的一天,无数烟花点燃在霍格沃茨各个角落——除了拉文克劳塔楼。她窝在寝室里,望着窗外绚丽的烟火,像是夜幕下发光的宝石。

趁着复活节假期,玛丽埃塔的母亲把她带去了伦敦,试图治疗那一连串的脓包。秋在整个假期都萎靡不振,她有时会坐在拉文克劳的长桌望过去,弗雷德看向她,两道视线在半空中碰撞,没有一丝波澜。

她特意和女伴们聚在一起,无论走到哪里,她们都能发出一阵笑声,还会嫌弃地瞪向那些毛手毛脚的男孩。玛丽埃塔从伦敦回来后,浓妆也无法掩盖那些难看的痕迹,她几乎每天都戴着一顶头巾一样的帽子。秋不着痕迹但又拼命地阻止别人——尤其是她身边的朋友——嘲笑玛丽。女孩子们只好无视了玛丽的不对劲,演得就像她只是从伦敦度假回来一样。

弗雷德只和她有过一次交集。在一次礼堂的下午茶时间,她和一群女孩正在享用蛋糕和红茶。秋正在看书,她顺手拿起饼干咬了一口,皮肤一阵发热——转眼间她变成了一只大金丝雀。女孩们发出尖叫和大笑,她震惊地抬手(应该说是翅膀),只能看到两侧浅金色的羽毛。不到一分钟,秋就褪去了羽毛,完全恢复正常。她捂住通红的脸,女生们聚在一起,都在夸赞她可爱极了,甚至玛丽埃塔也难得笑了出来。

秋笑着离开她们,独自回到寝室,眼泪唰地落下。泪水越流越多,她无措地想要擦干,可悲伤让她的心碎成千万片。

她抬起头,望向拉文克劳的星空,宇宙正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那个永远被情所困的女孩。她想念他,讨厌的恶作剧、讨厌的刻薄、讨厌的弗雷德·韦斯莱。仿佛一只巨大的藤蔓缠绕住了她的身体,教她动弹不得。秋·张沉浸在月光般的忧郁里。

第二天,她在走廊里看到迎面而来的弗雷德与乔治,她加快脚步想和他谈谈。但是弗雷德冲她怀里扔下了一样东西,两人飞速地走远了。

那是一个水红色的正方形礼盒,看起来只有苹果大小。她迟疑地解开盒上的蝴蝶结,瞪大了双眼——无数速效逃课糖像火山爆发一般涌出来。在紫黄相间的糖果中,她捡出来一张小纸条,是弗雷德的字迹:“我要走了。”

她把手上的东西一股脑放进书包。此时正是人流聚集的高峰,门厅挤满了喧闹的学生。秋伸长了脖子,四处寻找那两个红色的脑袋。

走廊尽头爆发出一阵尖叫,原来是有人把臭弹在空中放飞,大家抱头逃窜,躲避着臭汁的攻击。秋费劲地挤到前排,接着眼前传来一声巨响,连两侧的壁画框都震了一下。秋捂住耳朵,周围尽是白色的烟雾。

在一片模糊中,她听到沃林顿不客气地咆哮:“韦斯莱,你们完蛋了!”接着是重物陷进泥潭的声音,秋费劲挤到人群的最前排,烟雾也逐渐消散,显露出眼前的景象:一片深黑色的沼泽占据了走廊,水面上点缀着几个泥炭小岛。沃林顿的半截身子都陷入了泥沼,正在绝望地扑棱水花。

帕金森尖叫着:“乌姆里奇教授会给你好看的!”马尔福口不择言地想给格兰芬多扣分,被西蒙·斐尼甘和迪安·托马斯揪了过来,三人陷入一场缠斗。有一个格兰芬多小孩试探地把脚踩进沼泽,接着就飞速下沉,他的朋友们正在费劲地把他拔出来。其余人见状,紧贴着墙壁围成了一圈。费尔奇正在大声咒骂着双胞胎“没有家教的小混蛋!”乔治·韦斯莱响亮地骂了回去。

在一片混乱中,弗雷德·韦斯莱站在沼泽尽头,沉默地看向对面的秋·张。他用魔杖指了指她,又指了指沼泽,对她眨眼。

秋小心地伸出一只脚,试探地踩上水面——出乎意料,她脚下依旧是走廊地板的坚实,她震惊地跺跺脚,水面纹丝不动,甚至还能传来敲击石板的回声。她干脆双脚都站在了沼泽上,依旧没有下陷的痕迹,仿佛水面只是个障眼法。她周围的同学发出惊叹,有人也学着她迈入沼泽,却很不幸地摔出了水花。

秋抬起头,望向对面的弗雷德。他插着兜看向她,眼神里透出狡黠,耳边闪着钴蓝色的钻光。她想到两年前的冬天,他邀请她参加圣诞舞会时的场景。

她慢慢地走向他,如履平地。喧闹声变小了,周围的人指着她发出一圈惊呼,弗雷德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这个世界总是不尽如人意,但他总会找到她,靠近她,再搭上一条永远通行的道路。

而她会奔向他,学着像勇士一样跨越艰险。

秋加快速度跑向他,弗雷德的身影愈发清晰。凭借找球手特有的冲劲,她大踏步地跳出沼泽,跃向弗雷德。他稳稳地托住她的腿,把她抱到半空中。

秋的手指抚摸着他的红发,她低下头,微笑着吻向他。弗雷德热切地回应着,仿佛他已经等待这个吻足有一个世纪之久。她陶醉地挽留他,仿佛正和最闪耀的男孩告别。

乔治在一旁率先发出“Boo——”的喝倒彩声,接着人们都开始大声取笑他们,怪叫声此起彼伏,皮皮鬼被震撼得简直要发狂。弗雷德和她气喘吁吁地结束了这个吻,但还扶着她的大腿夹在腰侧。秋捂住通红发烫的脸,大家转而使劲鼓掌,有人吹出起哄的口哨声,乔治还为他们举起魔杖,喷射了一小股彩带。

“好啊!”乌姆里奇站在大理石台阶上,怒视着他们:“好啊——你们觉得把学校的一条走廊变成沼泽很有趣,对吗?”

“非常有趣,没错。”弗雷德说。

费尔奇激动地出现在乌姆里奇身边,絮絮叨叨地念着要惩罚他们。弗雷德放下了秋,她赶忙背过身整理头发。

乌姆里奇继续开口威胁他们,弗雷德和乔治大声争论起来,对话的中心思想很简单,就是他们要逃学了。人群沉默地看向他们,两人召来飞天扫帚。弗雷德跨上扫帚,嘲讽着乌姆里奇,乔治紧随其后。

弗雷德看了眼周围:“要是有谁想购买便携式沼泽,到对角巷93号——韦斯莱魔法笑料店去就行了,那是我们的店址!”

乔治开口时,弗雷德沉默地看向秋,她在心里轻声说了再见。双胞胎蹬开地面,飞向十五英尺的高空,还不忘向皮皮鬼致意。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他们飞离霍格沃茨,飞向美丽的落日。

最终,一片橙红色的阳光吞没了他们,那两个小小的黑影消失了。秋·张笑着擦干脸上的泪花。他们的人生就此彻底改变。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很难有人会忘记弗雷德和乔治的壮举,几乎所有人都在反复讨论那天发生的一切,而且那片走廊里的沼泽也时刻警示着大家。乌姆里奇没能消除这片沼泽,只好用绳子隔离危险,费尔奇不得不划着平底船载学生穿过水面——当然除了秋·张,她经常尴尬地跟在船后面,边走边俯视着坐在船里的同学,感觉就像望着婴儿车里的大号婴儿。她的朋友们也不会放过这个打趣的机会,经常一坐下来就会发出善意的嘲弄。有时走廊两头的人需要传话和递东西,秋也成为了暂时的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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