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叛徒淑女(100)
少年女巫英姿勃发,寒风烈烈中衣角翻飞,乌发染雪,戴着露指手套执握长刃,狰狞恶意被收敛得干干净净。
明艳锋锐无匹的金红魔剑,在这霜白双手中却似一枝无害芬芳的玫瑰花苞。
凯西凝神看着端在身前的宝剑,眼睛里是彻悟后的沉静。
古代如尼文在阳光白雪间闪着神秘的光,矮人的智慧在千年之后看起来更像是一种黑色幽默。
所谓没有血的喂养,提尔锋就会伤主的诅咒,不过是一种表面的看图说话,根本不算解释。
想真正驱使提尔锋,不应该总想着和她较劲,想着驯服她。
——剑和鞘,本就没什么应该一争高下的理由。
如同魔杖选择主人;魔剑选择剑鞘,天经地义。
就像恰好是那根十一英寸不可弯曲的红漆松木魔杖选择了凯西一样。
只是对于魔剑来说,她不仅仅为自己寻找了主人,更为自己决定了合适的容身之处:那时毫无战斗经验、却已有杀戮经历的女性哑炮,正好契合斩裂剑的口味。
头发花白的老人两只手都插在口袋里,眼里是不自知的温和与骄傲。“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出来的?”
凯西抬头看向行走自如的老师,微微笑起来。
“你的戒指说明了一切,先生。我的眼睛好使得很。——恭喜你,盖勒特。我很高兴你不再寂寞……我为你高兴。”
太安是屏蔽词
所以太安适不行
第106章 105.燕燕于飞
药水配剂室里,哈利在小精灵的帮助下熬魔药。
这是一种名为Radixpedisdiaboli的浅黄色剧毒药液,却偏偏能中和掉黑魔法火焰在巫师皮肤上残留的伤害。
他们今早收到了圣芒戈那边的新研究,试了一点发现有效,于是决定自己煮一锅。
他和多比都带着泡头咒和龙皮手套,免得被毒液灼伤。小精灵穿着老板送的白T恤和花里胡哨的袜子,站在特制的高凳上,神情严肃,一丝不苟,材料备得又快又好。
另一边的巫师与小精灵组合在厨房炖菜。
布莱克家的老管家在做饭的时候讨厌有其他小精灵在一旁指手画脚,但是并不讨厌凯西在旁边问这问那。
他真的很喜欢她。
克利切胸前是雷古勒斯的挂坠盒,身上围着自己的新年礼物,一块鲜艳崭新的墨绿色茶巾,上面缀着银纽扣,头上戴着配套变形成的茶巾小帽,个人审美鲜明,一看就知道是谁送的。
不强调那是茶巾的话,他不但不会穿,还会哭的。可见S.P.E.W.需不动声色徐徐图之,任重道远。
但一定要勇于开始。
以剥削和血汗为底色形成的制度,哪怕再多人推崇和习以为常,都会有人来推翻它,但问题是什么时候推翻。
赫敏愿意做振臂一呼的人,凯西也愿意做埋下种子的人。
二楼起居室内。
落地窗边两张躺椅上分别半躺着两位男巫,他们都没有穿袜子,自膝盖以下缠着细白的纱布。
黑魔法就像病毒,防御术疫苗永远追在它之后半步,非常吃亏又无可奈何。
本来病人应该在壁炉前烤火,但显然这两位都不是肯听话的乖孩子,只在凯西上楼的脚步声响起时才会躺回去做做样子,连哈利上来都不会动的。(当然,这种做法时常翻车。)
莱姆斯昨夜刚刚经历过每月一次的危险变形,看起来憔悴虚弱,眼角的细纹都深了几许。疲惫的巫师假寐养着精神,听见西里斯哼歌,“啊~毛茸茸的月亮脸~你快醒来~楼下的菜那么香~”
月亮脸好笑地睁开眼睛,大脚板在他旁边用预言家日报折纸飞机,正想用尖尖的那头戳他,被抓了个现行。
“醒了?”西里斯若无其事地把纸飞机一扔,伸手给莱姆斯拍了拍衬衣上的褶皱,就好像他原本就要那么做一样。“你睡了一上午,感觉怎么样,恢复点没有?”
莱姆斯拂开那只没安好心的手,“大概有力气打你。”
是饭铃在这时义气地响了起来,救了假装没听懂的西里斯。
为了庆贺解药的研制成功,今天的午餐非常丰盛。
大家以橙汁代酒,祝愿新的一年有新的希望。
饭后两个学生回校。
从走廊窗外看去,场地上积雪极深,远远的地方,小木屋大门紧闭,海格领着牙牙在喂鸡。
他们站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外等了一会,金妮和罗恩出现后一起向塔楼走去。两个姑娘落在男巫们后边两步说些闲话。
“圣诞节玩得开心吗?”金妮从口袋里往外掏花生糖,“喏,我妈妈做了不少,我觉得很好吃。”
凯西点点头,“前几天邓布利多来农场了,顺带又销毁了一个日记本那样的伏地魔牌黑魔法物品——原来在布莱克老宅放了很多年。”她很快换了话题,“你呢?在家还好吗?”
“老样子呀。芙蓉和比尔无时无刻不黏糊在一块,乔治和弗雷德的生意很好,”她压低了嗓音,“我买了一瓶白日梦药水,你也可以试试看,挺神奇的。”
“我妈妈一直到我们回校还在哭,他简直是没有心……”
前面罗恩的嗓门突然变大了,一瞧脸红脖子粗。
“怎么啦?谁惹到韦斯莱太太了?”凯西对那位和气的妈妈印象特别,她低声地询问金妮,结果看到金妮也生气了。
“是珀西。”红发姑娘眼睫半垂,假装无事发生地往嘴里丢了块糖,重重地一咬。
“他去年开始就是魔法部保守派的拥趸,今年证实了伏地魔回来的消息后也不肯认错回家…我妈妈去伦敦找他,他当着妈妈的面把门关上了。”
凯西心想我找到比我还不顾妈妈爸爸的蠢蛋了。
他们在胖夫人前看到了早早等候的赫敏。苗条的女巫围着红黄相间的围巾,笑眯眯地给大家一人一个拥抱和颊吻,到罗恩那里停了一下,红着脸和他抱了抱。
刚刚在我们面前气到大喘气的男孩一下就安详了起来。
“戒酒。”赫敏清了清嗓子,对胖夫人说出新口令。
入夜。
凯西孤身一人前往霍格莫德小酒馆。
富丽堂皇的金红装潢间,剪影分明的少年男巫在调酒,柜台前已有两位客人,是看上去年纪不轻,而保养得当的一男一女。
年长的那位银发男巫沉默地喝了一杯加冰的苦艾酒,一旁的金发女郎面前,大吉岭红茶正不遗余力地散发袅袅香气。
突然,男巫警觉地放下了酒杯,和女巫一起在空气中隐去了身形,仿佛他们从未来过一样。
并未敲门直接登堂入室的少女身畔香甜,她已喷过了侍寝香,接到临时邀请后,愤愤地从床上爬起,来找这位半夜不好好睡觉的倒霉鬼。
德拉科抬抬下巴表示欢迎,金睫微闪,“新进了朗姆酒,你上次要的。加冰吗?”
“我不喝了,上次已经说明了我酒量不行。”
凯西说不要就不要,也不许德拉科喝,隔着柜台就去抢摇酒器,成功从并未挣扎的人手中拿到器械,脸上是久违的捣乱后的有恃无恐:
关于这表情,他与她,这几年都很少有机会展露。
年轻女巫披散长发,把手上冰凉的水珠一甩,坐在高脚椅上,向后一靠,向来审慎敏锐的人仿佛今晚刻意失明,看也不看面前杵到她眼皮子底下的两只杯子。
那双灰眼如不化寒冰,让人惊叹她有多么肖似她的父亲。
“怎么回事啊老板,我以为今晚你只接待我呢,话也说不清楚,我要是知道……”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来自十五岁小女儿的判决。
“——就早点来了。”
凯西一笑破冰,如春烂漫,又半点没有卢修斯的样了,懒洋洋的狡黠笑意不知像谁——“妈妈,爸爸!”她跳起来准确地扑到了母亲怀中,和慢慢解除幻身咒的爸爸妈妈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