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猩红百合花+番外(190)
第191章 191 里德尔番外：月光下的约定 ...
【里德尔番外主要为糖分补足，视角为莉迪亚或里德尔，本章节视角为里德尔。】离开Limbo（生死之间）后，里德尔并没有像其他灵魂一样被审判，获得进入天堂、地狱或是其他领域的资格，他又一次凭借着修养与出色的谈吐礼仪蒙混过关。里德尔的心中充满了一种超越寻常的坚毅，即便是坠入黑暗的深渊，他也能在其中散发自身的光彩，找到能够带他远离的同伴。对他而言，坠入地狱并非末日的降临，而是一场挑战的开始，现在的他不再惧怕死亡的阴影，反而将其视作一种解脱，和一种逆袭的机会——只因为这是她拼尽全力为他赢得的机会。将自身情感付之一炬的莉迪亚太耀眼了，他睁大眼睛，看到无数小精灵的目光追随过来，从他们的指尖中迸射出激荡的绿光。“阿瓦达索命咒……”他们齐声颂唱着，将那个经典延续下去。绿光形成的这道闪电向困在婴儿躯壳中的里德尔袭来，却在即将命中时拐了个弯，正中莉迪亚的心口。“快走吧，安全，茁壮成长……（Hurry,be safe,be strong.）”她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在那之后，他便彻底与她分开。里德尔恢复了自己熟悉的灵魂形态，他解下那条她用灵魂编织好的项链，项链上只写了一行字。“And all my fortunes at thy foot I'll lay. And follow thee, my lord, throughout the world.（我将我的整个命运交付与你，把你当做我的主人，追随你到天涯海角。）”项链在他的掌心中化作沉甸甸的糖果，里德尔知道，这些糖果是任何世界的通用货币，只要他有这种想法，他就可以抵达任何一根时代。见他犹豫了许久，负责看守的老态龙钟的小精灵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浮空跳着拍了拍他的肩：“小伙子，你决定好就自己随便选吧，这点儿蝇头小利不重要，我还要去看千百亿年来难得一见的莉莉·波特的献身。”莉莉·波特的献身……里德尔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在能力没有达到预期标准时，他会隐忍下去。他再次选择与黑暗为伍，与死亡共舞。这次，他成功混入了永生小精灵的天地，学着它们的生活方式，了解它们的文化，用知识武装起自己的精神力量，这总比被关在日记本里日复一日地回忆着过去要好得多。只要没发现，就是没发生。永生小精灵们拥有无尽的寿命，但却缺乏对情感的直接体验。它们的存在平静而孤寂，直到有一天，人类的故事传入其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永生小精灵们渐渐发现，只有在动荡和混乱中，人类的情感才能变得更为浓烈而美味——就像是品尝甘甜的西瓜，最好在上面撒一勺盐，在苦痛中绽放的情感愈发甘美迷人。久而久之，高高在上的永生小精灵决定利用他们的力量干涉人类的世界。他们开始通过操纵人类的情感，引发灾厄和混乱。他们在关键时刻制造恐惧、仇恨和爱的剧烈情感波动，来满足他们对美味情感的渴望。有一天，一个小精灵不小心将自己的一点魔法力量投入到人类的世界中，它这微小的举动犹如普罗米修斯带来的火种，开始在人类社会中留下深远的影响。人们陷入了一系列无法解释的灾难中，而小精灵们则在这混乱的舞台上尽情享受着从人类情感中汲取的滋养。也有一些永生小精灵为了让自己的同僚能观赏到更多好戏，将自己的投影降维到人类的世界中，“心甘情愿”成为家养小精灵，为巫师“服务”，实则让他们对人类世界的操纵无孔不入。曾经的伏地魔无法接受他引以为傲的萨拉查血统只是背后操纵棋局之人的把戏，但现在的他拥有伏地魔的失败记忆，和两年来扮演洛哈特在巫师世界的“成就建树”，而这些都不离开他愚蠢得令人发指但着实忠诚的小助手（信徒）的帮助。在里德尔对小精灵的技艺小有所成后，他曾破天荒地般前往他们的娱乐场合，看到铺天盖地的宣传单时，苦笑着抿了抿唇。传单上只写了两行字——【哭泣的婴儿伏地魔景点坍塌，怀抱哈利的莉莉互动景点新鲜出炉，星夜剧团静候您的光临！】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星夜剧团的STARRY NIGHT标识时，便看到了折叠起来的简介，在他的理解中，星夜剧团就像是一个麻瓜的不夜城，吸引着永生小精灵远道而来，投身于不眠不休的狂欢之中。它的坐标在隐秘的宇宙深处，为小精灵观众营造出一片无拘无束、充满激情碰撞的艺术殿堂。星夜剧团的演出场地坐标如下：赤经（Right Ascension）： 12时34分56秒赤纬（Declination）： -23度45分36秒距离太阳：约3000光年距离最亮的恒星天狼星：约15光年里德尔额头发烫，嗡嗡的噪点在脑海中扩散，他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起来，心口也在隐隐作痛，一瞬间，他仿佛又成为了那个被剥了皮的肉粉色婴儿，在一张椅子下用悲愤的灵魂撞着柱子，试图发出声响吸引过路的旅者……然后，他回想起那些议论纷纷的声音，他们讨论着他的野心、和他落败的终局——永生只是他最初的想法，他的失败经历被小精灵们剥离出来，他强烈的愤怒和负面情感成为小精灵们所追逐的美味养料，他的人生变得孤独而空虚，仿佛只有他那“可悲的破防”才是津津乐道的看点。里德尔从来不需要被拯救，他理解并利用周围人对自己各种各样的情感，王座上傲然的胜者只有他一人，他也不会选择和谁一起烂在土地里，就算坠入地狱，他也只会高呼着“我是伏地魔”，让恐惧与死亡的阴影污浊着周遭的一切。刨除她过于直白的愚蠢和脱险外，莉迪亚无惧于深刻的死亡，无畏于被包装好的虚假的爱，无愧于自身所背负着的遗忘，她燃烧自己照亮着最后的希望。并且，她始终在心头坚守着一点——他，伏地魔，是巫师世界中的最高战力，当之无愧的黑魔王。仅凭这一点，无数次让他立于不败之地，在寂静无声的黑夜中获得了星光的青睐，他能在小精灵的世界中使用魔法。她以身作则，不断扮演被伏地魔杀死的莉莉，使得他曾经习得的魔法没有随着时光流逝消散，他的身份作为一块强而有力的敲门砖，支撑他云游四海八方。里德尔一直想再见她一面，不为别的，只想看看这个有趣的女人潜藏于心底的真正的想法。他制造声势，混淆视听，让永生小精灵的舆论将“莉莉”与“圣母玛利亚”进行对比，尽管有些失礼，但他印象中的莉迪亚·怀特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女，他给予的一丁点儿微小的“利益”便能让她脸红心跳，他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却没有料到她的执念是“将他送离Limbo”，即使魔法解除后依然坚持着这一点。她的演技很精妙，但有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是难以演出来的，托她的福，他也搞不清楚究竟什么是“爱”了。后来，里德尔曾经埋下的回旋镖给了自己一个痛快的答复，他亲手熬制的翠绿色魔药又杀死了一个人，一个他曾经最为忠实的信徒。星夜剧团的格局再次发生了变化，莉迪亚继续饰演莉莉·波特，西弗勒斯却成了詹姆斯·波特的扮演者。当年的“叛徒”雷古勒斯深得小精灵的喜好，对这个故事的剧本进行了大幅度的改编，他们的演出依然以“黑魔王的阿瓦达索命咒的终结”作为宣传卖点，对爱情只字不提。里德尔回想起自己曾经的恶趣味，他曾两次在梦中扮演起西弗勒斯对她展开配平一般的疯狂冲击，第一次他伪造了她与麻瓜足球队人数一样的十一个孩子，给了她无数巫师无法设想的“理想”的生活，她却在梦中食用乌头终结自己，第二次，他厉声拷问她“究竟终于洛哈特还是黑魔王”……里德尔得出的结论是——他们不搭，如果他真的以伏地魔的身份复活，或许也不会考虑允诺将莉迪亚赐予给西弗勒斯。里德尔用蛇佬腔呼唤她，那句话是“好久不见（我想念你）”，只可惜她听不懂蛇语。莉迪亚从剧团灯塔的最高处跳了下来，变成一只蜜袋鼯，她的飞行技巧早就生疏了，脚不断打滑，降落伞一样的尾巴和趾间的蹼在最后一刻才勉强撑开，好在他反应迅速，让她在他的掌心里平稳落地。她深鞠一躬，眼里的星光攒动，但没有变回人类的形态，用蜜袋鼯的语言跟他对话：“嘶嘎嘶噶……呜咕……嘤嘤嘤（好久不见，我亲爱的黑魔王，你能变成蛇脸让我激动一下嘛。）”一上来她便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但是……好吧，那些warner报警器已经被星夜剧团的新团长雷古勒斯拆掉了，不会对他的灵魂造成冲击，而且，没有人能终结“达到永生”的莉迪亚，里德尔决定满足她奇怪的想法，作为她一直忠于自己的回馈。里德尔发自内心地喜欢自己的蛇脸形态，尽管在小精灵的世界里他可以怪异透了，他演不出“伏地魔”那种强烈的情感变化，事到如今也没有对他的威名感到恐惧的巫师活着，但每当他披上这个外壳时，他便感到轻松、满足。“太好了，终于见到活的了，你不知道我扮演莉莉·波特被那群游历打卡的小精灵戏耍得有多狼狈，现在你学成归来，终于可以给我一个真正的痛彻心扉的阿瓦达索命咒了！”她的双眸中闪烁着一层虔诚的光芒，如星空中的繁星一般闪耀。……只是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阿瓦达索命咒？她的那条控制心情的尾巴已经开始左右摇晃了，他先用“人形显现”解除她的阿尼马格斯。她缓缓跪下，双手合十，用视线描摹着他的轮廓，仿佛在向一位至高无上的神祈祷。柔软的织物触及她的脸颊，他的袍角在她手指的触碰下轻轻颤动。她凝视着他的袍角，犹如审视着神圣的祭坛，然后，她垂下头，轻柔地吻着袍角的细褶。里德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心头错综复杂的沉重无法被言语所表达。他缓缓地伸出手，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轻抚她的发顶，像是神明一样安抚一颗不安的心灵。“黑魔王已经被我的意志消灭了，你不能用曾经书写好的故事来拟定你我的未来。”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掺杂了一些别的情感，他无法置她于死地，因为她在六岁时便亲手终结了属于她自己的未来，给了他跳出Limbo的另一种可能。“你总是这样，让人难以理解，为我祈祷，对我虔诚。可我也不是神明，也无法解决一些难题（Riddle）。”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却无法掩饰内心的困惑，“起来吧，莉迪亚·怀特。”她缓缓起身，将他覆在她发顶的手包覆着送到她的胸口，他感受到她有条不紊的心跳。“怎么会？谜题的答案我早就找到了，只要你对我使用阿瓦达索命咒，我就会获得真正的解脱，因为我已经完成了任务，我和星夜剧团没什么好相处的了！”“还是说，现在的我不配你使用一个阿瓦达索命咒？”她狂笑着，眼泪顷刻间涌现出来，“啊哈哈，也对，我扮演了太多次莉莉·波特，都有点儿晕头转向了，至高无上的黑魔王怎么会高抬贵手将至高无上的死亡赐予我呢？”仰慕和理解是最远的距离。如果她对自己持有的情感是仰慕……不，不对！他还记得她在意识消弭之际，用话语的绳索将那只前来探寻的不死鸟与凤凰社的福克斯的名字进行绑定，这也使他的食死徒军团成为了星夜剧团的新继任者。与此同时，他察觉到一道视线，她太耀眼了，让他在不经意间放松警惕。斯内普躲在草垛里偷听，但他不善于隐藏自己，斗篷的结随风震动着，星夜剧团除了舞台服外的装束较为古朴，他那条黑裤子，又吸热又透风，蹲下直接鼓起来，仿佛放个屁周围的人都能察觉到动响。里德尔决定换个方向引导她：“莉迪亚，你多年的坚守证明了你的忠诚。那么，请你来分析一下，为什么西弗勒斯不惜自鲨也要来到星夜剧团？”里德尔晃了晃手上那枚黑曜石戒指，伏地魔的主魂戴上了它被黑暗魔君索伦控制，成为失去理想的无能庸人（失去灵魂的戒灵）。“因为他没有勇气在逝者世界面对因他而死的詹姆和莉莉？或者说，情敌见面分外尴尬？”里德尔轻轻晃了晃食指，表示否定，继续用澄澈的目光凝视着她。“因为他热爱演戏？大脑封闭术连那个世界的你都欺骗了，所以他决定发挥自己的长处。看来他这59年没白活，真不知道他怎么自学成才扮演得那么深情肉麻，我都被他的演技折服了！”里德尔看过他们的演出宣传，他能看出斯内普所饰演的一个陷入痴迷的人的态度，全是真情实感，他继续晃着食指，迥然的目光凝视着她的鼻尖。“我……我真不知道，因为他追求更高阶段的黑魔法？而星夜剧团的一些装置恰好是类似于黑魔法的产物？”里德尔用食指指向草丛，厉声说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应该亲口告诉她你的心意，不留任何遗憾！”……詹姆和莉莉从七年级相爱到毅然赴死也只经历了四个年头，他们真挚的“爱”（主要是莉莉对哈利）令永生小精灵们赞不绝口，而莉迪亚和斯内普已经举办了难以用时间来计量的场次。莉莉·波特在二十一岁去世，和詹姆斯·波特一同来到逝者世界，而莉迪亚在二十一岁时帮助婴儿伏地魔离开Limbo，为此欠下巨额债款，作为星夜剧团的首席获得了长期饭票“怀抱哈利的莉莉互动雕像”。对她来说，既是祝福，又是诅咒。在那之后，斯内普的出现让局势扭转到白热化，莉迪亚的戏路更窄了，她只能通过扮演莉莉·波特来还债，她甚至练就了一手莉莉字体的好签名。作为多年的搭档表演，斯内普很少穿上他的那套宽大的“蝙蝠夜行衣”一般的巫师袍了，他和莉迪亚的剧情以展现演员自身魅力为主，例如高空荡秋千，耍弄“金色飞贼”，互动性剧情主要为“一起调制波特家的洗发魔药”，以及最为经典流传的“脱离魔杖”双双赴死。所以，里德尔眼里的斯内普充满了戏剧性，他喜欢这种戏剧性，有他与她一同调查的最初的星夜剧团的格调——“直到昨天还拥抱着伴侣入眠，今夜却纵身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一种古希腊悲剧般的美感。斯内普面不改色，沉声说道：“怀特小姐，我无意干涉你的私生活。”“斯内普先生，我记得今天不是表演日，虽说你与雷古勒斯团长同为食死徒，但你也无权干涉我的个人自由！”“我理解你，但我想，现在的你需要这个吧。”斯内普再一次挥动起他的那根魔杖，桦木外皮包裹的朴实无华的黑棍保养得很好，里德尔记得他的魔杖有着蛇神经的杖芯，尽管在舞台上为了节目效果，他更多使用詹姆斯·波特魔杖的仿制品，有弹性又柔韧的桃花心木。里德尔知道，这是曾令她忧心忡忡的遗失的灵魂，她曾开玩笑说“万一那片灵魂承载着她全部的智商，就得不偿失”了。“莉迪，对不起，我三秒钟就被放倒了……”里德尔看到莉迪亚深深叹了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浮空的银白色的小女孩，狐疑地捏起鼻子。“唉，这孩子（灵魂）随我，骂不得！”她捂住胸口，吃痛般感慨着，但她的中指按捺不住心头的气愤，“你胡说八道，我只把你放出去探路的那一刻，你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小女孩摆脱她的掌控，毫不犹豫地隔空给她一个耳光：“我……你还好意思说我？如果你没在他心底留下莫名其妙的波澜，鹿小姐怎么会不声不响走掉？”莉迪亚也丝毫不客气，她揪着小女孩的两只手臂将它向内挤压，使它成为了一张长长的写满文字的纸条，她将它团成一团，攥在手心里：“你们守护神的事儿我不懂，但你发誓要守护我的尊严，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最得意的、写得满满当当的——作弊小抄啊！”作弊小抄，里德尔做梦都想不到她分裂的灵魂的“魂器”竟然是一张纸上，并且还为这个“魂器”写满了注解。那一团废纸很快从她的手心挣脱出来，它揉着发梢，将自己的银白色假发摘了下来，露出了深红色的短发：“CRAP(废物)，我辛苦守护的你的尊严全被你现在这几句话给毁了！比起这个，你擅自把积攒的糖果（金钱）都打赏给了他（伏地魔）！我帮你找到了能让剧团周转下去的新搭档，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守护呢？”莉迪亚不甘示弱，抓住它的短发，将它整个人像一只弱小可怜的藏书一样提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我不介意和斯内普对戏，但演出的这种詹姆和莉莉已经超脱了最初的意识形态！”它没有屈服，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对着她吐口水。“对，我就是个大废物，而你，是我分裂出来的小废物，谁也别瞧不起谁！”莉迪亚狞笑一声，摆出一副胜者的姿态，继续质问道，“说，你为什么不阻止他自鲨，让他来这儿给我添堵！”里德尔回想起数年前，在莉迪亚的引领下，他与戒指魂器中隐藏的灵魂进行“生死角逐”的经历，但莉迪亚与另一个自己的对峙充满了滑稽，他用余光偷瞄着斯内普，发现他一如既往地沉得住气。“怀特小姐，我要声明一点，我选择自我了结，是咎由自取。”察觉到里德尔的视线，斯内普打断了二人的决斗，同时转向里德尔，眼睑微垂，“LORD，谢谢你曾经的信任与对我的特别关怀。”里德尔笑着，将那个惊天大秘密用平静的语气说了出来：“允诺你名利地位、给予你信任关怀的那个灵魂不是我，我是那个处处和你作对的洛哈特！”……斯内普沉默了，他有些不自然，用手指摸了一下鼻子，接着对莉迪亚说道：“请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只是为了将你的灵魂残片物归原主。”“恕我拒绝，你看我和莉莉娅像是同一个人吗？”她眨了眨眼睛，攥紧的纸不断上下窜动着，似乎在对他说的话做出回应，“斯内普阁下，既然那么爱管闲事，强行让我在巫师世界留下了痕迹的话，不如你来当星夜剧团的头牌首席(TOP STAR)？”斯内普的肩膀微微垂下，仿佛在承受着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压力，沉寂了许久，他憋出一句：“你对时代的贡献度远胜于我……”“莉莉娅是我灵魂的一部分，但我们早就分开了，是谁规定残缺的灵魂就不能继续生活下去？”莉迪亚眉头微蹙，手中握紧的纸张也微微颤动，“就算灵魂完整了，也不是我能获得解脱的办法，不过……”“感谢你，西弗勒斯，我现在有了十足的把握，让我不会后悔自己的决断！”这是莉迪亚第一次称呼斯内普的名字，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和惊讶，仿佛这个名字带来的意义超越了他此刻所能理解的范围，然后，他微微颔首，脸上透露着一丝莫名的微笑。莉迪亚的指尖蘸着血在那张纸上写着什么，使它愈发饱满膨胀起来。“我亲爱的一小部分灵魂，我将自己的过去授予你，请你务必代替我留在星夜剧团，监督选角。你可以将我的故事改编成令永生小精灵兴奋的剧目，我的要求不高，但歌声情感一定要到位。”她将那张纸展开，那一小部分的灵魂重获新生，她想回到斯内普的魔杖中，却扑了个空。“好了，尊敬的黑魔王，伏地魔，汤姆·马沃罗·里德尔阁下，既然我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也请你遵守多年前定下的约定，赐予我最伟大的死亡。”他很难相信，她坚守多年的理由，只是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痛快的死亡。但他也正有此意，如果她没有经历过社会的险恶，就会心存幻想，以为一纸契约就能割舍掉二人复杂而扭曲的羁绊。他们不断加深的羁绊，早就如同在溺水挣扎时被菟丝子缠绕住一般，祂的细藤在缠绕中交织出一种命运的束缚与无力感，让这无声的囚禁一场无声的囚禁带着一丝令人窒息的压抑。里德尔迅速挥舞魔杖，给了她一记清澈明朗的“阿瓦达索命咒”，附加着他多年来积蓄的浓烈的情感，甚至用激光一般的亮绿色在她的身上刻下了他名字的全拼，当然，时间只有一刹，现在他不会蠢到给每个食死徒都打上标签。她安然无恙，就像他预想的那样。……莉迪亚彻底宕机了，她眼里的光消失了，她的退休计划彻底失败了！“好好看看你当时和谁缔结的契约？那个自大的婴儿伏地魔，被哈利·波特击败后依然贼心不死妄图复辟，而我的名字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里德尔玩了个偷换概念，和她的经历让他认清了自己思想的浅薄，她将那枚黑曜石戒指戴在了她的右手中指上，又牵动着她的中指微微翘起，正指着自己。“作为你轻慢的代价，我命令你活下去，陪同我见证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里德尔狞笑着，他不会将莉迪亚当作他的小跟班，也不会当作一个露水情人，但也不会像麻瓜一样许诺她未来。即便如此，他依然自私地想让她陪在他身边，去探索浩瀚的宇宙。莉迪亚用自己珍藏纪念版悠悠球与一件展品做了交换，她取走了前任团长文森特·梵高用于终结自己的手木仓，作为她新的魔杖。毕竟，海百合“魔杖”的内芯是她剥离出去的一条腿部神经，外壳有着它自己的思想，更希望待在物产丰富的食物身旁。她轻轻皱眉，好奇地看着他：“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无邪的好奇，仿佛这个问题对她而言并不是简单的礼节性问候。里德尔耸了耸肩，带着淡淡的笑容回答：“随你喜欢吧。”突如其来的选择让她感到异常满足，她直接叫出了他的中间名：“马沃罗！”“不行！”他的表情微微僵住，眼里泛着的猩红迸射出来，可他的拒绝反而让她的好奇心烧灼得更为猛烈。“为什么啊？听起来多酷，多像马戏团的代号啊！”她带着一种俏皮的笑容，刚刚挑战了一次极限。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那枚戒指，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走吧。”他牵起她的手，柔声说道。永生小精灵以光年的距离为单位，在宇宙中进行远距离跳转，这使巫师界的幻影移形变得那样微不足道，但正因为弱小，反而有了拼搏探索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