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天下第一(72)

作者:鼎上软 阅读记录

但很可惜,他始终没有。

又过数月,孔雀山庄上下五百口人离奇失踪,仿佛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一般。江湖上下哗然,秋家的仇人愤而将整座山庄烧毁,也真个掘地三尺,都没找到秋家人一根寒毛,更别提传说中的孔雀翎。

秋凤梧去了哪里?

他带着孔雀翎走了么?不知何时会回来?

秋霞陵当初为什么不肯用孔雀翎?

它会不会已经丢了?

答案好似并不重要。

金铃动时,曾九正在湖边垂钓。

她怔了怔,将钓竿随手抛了开,识海中七道光芒忽绽,将星奎、金娄、天仓、天蟾、月离、大夏等七道星宫逐次勾连一体,化作了白虎星图。

当此一刻,曾九忽感身心游离,仿佛耳不听它响,眼不见它物,内息奔涌间如天雷轰隆,这响声动人心魄,又无比悦耳,直令她感到躯壳如蜕,自己已变换新生,神魂幽游天地间,见万事万物如毫发般清明透彻,却又半点不萦于心。

这状态异样玄妙,等她回过神时,天光已暗,湖边霞涌如潮,伴在她身边的美貌少年正小心翼翼托着钓竿,见她漠然望来,脸色一白,又忙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

曾九沉思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一笑,人便又生动鲜活了。

那少年觑她神态,紧绷的心弦也松动下来。

曾九嫣然与他调笑道:“你干甚么一副很怕我的样子?我很可怕么?”

少年迎合道:“曾姑娘貌若天人,不笑时高不可攀,令人忐忑惊慌。”

曾九歪头看他,慢吞吞道:“那算什么?我给你瞧个更叫人害怕的。”

剎那间,金铃一响。

她如雾般散入漫天霞光之中。

于混沌中再睁开眼时,曾九已自三春湖边来到了一条胡同里。

天正晴,骄阳酷烈,顺着胡同瞧出去,只见车马人行,暴土扬长,迎面一棵老杨树下猫狗乞丐一应瘫坐一团儿,树后二层木楼临街立了个酒招儿,店里人声鼎沸,叫菜唱曲闲聊的嘈杂不歇。洞开门窗里,不乏见些挂刀携剑的江湖人。

曾九于阴影中静静瞧了会儿,向酒肆走去。

识海之中,一行小字凝若金印,又悄然淡去——

「天下第一 ·剑」

是不是没想到我竟然没有写和孔雀翎大战三百回合!

秋凤梧他爹和金开甲打架,把孔雀翎遗失在泰山了。

真牛!

进入下一个世界,也是最后一个世界!

震惊!

五剑派大战魔教妖人,魔教妖人最后竟与剑派掌门喜结连理!

神秘剑谱现世,修炼竟要挥刀自宫!

这一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第48章

巷子外头很是一条气派大街。

出了巷口,只见街面东西通达,宽逾百尺,沿街两边搭着棚架、铺了石板,不乏有汗流浃背的商贩推车挑担或铺开摊子叫卖,再朝左瞧去,百来步外立着一座高墙大宅,宅门前蹲着两头石狮子,又砌了两方石栅,栅中各竖了一杆大旗。

曾九一眼扫过,忽留意站住——

那旗杆杆头不止垂着绣旗,竟还挑了一双烂草鞋、挂了一条女花裤。

这宅子豪阔,门口又立着旗,多半是一间生意兴隆的镖局。镖局讲究和气生财,广交朋友,而今旗头给作弄成这样,须是何等的深仇大怨?另一说来,这镖局怎么不见有人出来收拾门面?

曾九忽来了兴趣。

她将街对头的酒肆丢开不管,放步朝那镖局门口走去。不多时到了跟前,却见那镖局朱漆大门洞开,里头场院却空无一人,实不像个开门做生意的样子。再抬头一瞧,门首的牌匾竟也是倒挂着的,曾九瞧着念道:“福威镖局湘局。”

原来是到了湖南。

她念头一过,又觉着这镖局名字听着熟悉——

她觉得熟悉的,定然是个重要的地方。

或者里头一定有重要的人。

正这般想,恰有个提食屉的店伙计匆匆打酒肆里钻出,径直朝镖局而来,曾九余光扫见,便侧过脸颊静静瞧着他,待他走近了,忽地出声道:“你站着。”

那店伙计弓腰垂头赶路,本不知是在叫他,但耳旁听了这道极悦耳的吩咐,不知怎么下意识停住步,朝声音来处抬头一望。

曾九向他微微一笑。

店伙计猛然间给她容光照到,慌忙垂下头不敢细看,只依稀知道眼前是个紫衣珠簪的绝色少女,打扮也华贵豪奢。正迟疑这少女方才是不是在叫自己,却听她又开口了:“你是来送饭的?”

店伙计一只脚正踏在镖局门口的台阶上,闻声便小心道:“小人正要给道爷们送饭。”

他说的是道爷,却不是镖师。

曾九念头一闪,不忙追问,反而仰头一望旗杆,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人就忽如乘风鸿毛般,飘然一掠丈余,信手攀在了杆头。她摘了草鞋,在白杆上轻轻一搭,便又如一道烟霞般盘旋到另一边杆头,纵衣落回了镖局门前。

将草鞋烂裤一并扔在地上,她这才问道:“这是谁人挂的?你知不知道?”

那店伙计低垂着头,只瞧她裙裾忽地闪没,又忽地落回原地,再定睛一看这两样东西,不由唬了一跳。他虽不曾见着她怎样摘来的,却也明白她定是江湖中人了,忙道:“小人不清楚,真的不清楚。”

曾九笑了:“你没有骗我?”

店伙计支支吾吾道:“小人整日忙得陀螺似的乱转,当真不知。女侠不如问问里头的道爷,打这镖局关张,道爷们就住在里头了,算到如今也有日子了。”

正当时,镖局场院后一趟正房里钻出一人。那人几步赶到大门前,没顾上别的,先两眼紧盯住曾九,懒洋洋道:“哪来的大姑娘,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甚么?想看不如进来仔细看,慢慢看。”

曾九斜睨去一眼。她久居横断山,见他一身青布衣袍,头缠白巾、赤足麻鞋,便知是川人。而那店伙计则点头哈腰道:“道爷好,小人来送酒菜。”

那川人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进去。而曾九则奇道:“道爷?你竟是个道士?”

那川人笑道:“是又怎的,不是又怎的?老子还没打听你是谁,你倒先打听起老子来了,胆子不小!瞧你一身绸缎金玉的,来福威镖局做甚么?说,你是不是林家的亲戚,总不会是林家小崽子没过门的媳妇罢?”

他说着下了台阶,往前又走上一步,一脚踏在地上的烂裤上。试出不对,他低头一瞧,脸色登时变了,忽地厉声道:“这是谁干的?你瞧见了没有!”

曾九也不恼火,只嫣然含笑道:“你怎么突然凶巴巴的?姥姥我还客客气气的同你说话儿,你倒抖起威风来,你好大的胆子。怎么,这烂裤破鞋,是你挂上去的?”

那川人本是名门大派的年青子弟,巴蜀闭塞,与中原自有天险阻隔,使得他师兄弟们向来在一亩三分地上横行霸道惯了,便出门来也硬是凶蛮,何况师父交代的大事当前,哪受得了如此的讥辱,当即锵啷一声长剑出鞘,上步便将刃口往曾九颈上一递,眼中闪烁凶光道:“格老子的……”

他话才出口一半,曾九忽劈手将那长剑夺了过来,不甚熟练地挽了个剑花。那剑是制式的,吞口往下印着两个篆字,写曰“青城”。她看了两眼,道:“青城派。你这不入流的小杂碎,竟也师出名门。气焰这般嚣张,你是哪个,你师父又是哪个?”

那川人望着空空如也的右手,直愣在原地,回过神来已满头冷汗。他自问拜师名家,刻苦学剑十数载,绝不至给人空手夺了白刃,更不料自己竟没看清人家是怎地出手的,再瞧曾九美貌,却再也生不起一丝绮念,只是越看越害怕。

此时听她问话,他有心叫师兄出来,可又怕她一剑捅死了自己,更怕叫来师兄也是白饶,煎熬半晌,只得硬着头皮道:“在下吉人通,家师是青城派掌门人、松风观余观主,名讳上沧下海。适才很是冒犯,请教阁下姓甚名谁,何门何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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