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天下第一(78)

作者:鼎上软 阅读记录

申不俊哪里瞧清余沧海使了甚么,此时只哈腰惶恐道:“姥姥何出此言?小人已与他们青城派毫不相干,方才姓余的要杀我,这点师徒之情也算就此断绝了。从今往后小人只凭姥姥驱策,只求姥姥怜悯,容小人殷勤侍奉些时日……”

他这话太过无耻,茶棚里一人忽张口骂道:“甚么东西,去你吗的!”

申不俊还哈着腰便回过头,四下一扫:“谁人说话?”

茶棚东头有个麻衣敞怀的瘦汉“啪”地将茶碗往桌上一放,支脚打起蒲扇,向他斜眼道:“正是你老子我,你妈妈个龟儿。骂你怎么?老子是打不过你,哎老子就要骂你,个龟儿!”

申不俊向曾九笑道:“姥姥,这里有个不怕死的浑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那瘦汉反而哈哈大笑,拿指头不停点他,叫道:“跑江湖的,哪个不死!当你老子我怕死了不成?看不惯你龟儿个嘴脸,老子硬是要骂!便把你老子我杀了,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你老子我也是一条好汉。你到底还是个龟儿!你来,你过来,老子一口浓痰不咔,专留给你龟儿吃!”

申不俊不理会他,向曾九道:“姥姥稍等小人片刻。小人将他宰了。”

曾九却纳闷道:“你干么要杀他?他说得又没甚么不对。”

林平之闻言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

申不俊不料竟会如此,脸上红白交加,还未想好怎么作答,却见曾九再度望向余沧海,心中恐怕惹她厌烦,一时便既不敢言语,也不敢动作了。

曾九眸光如水,淡淡照向余沧海。

她道:“申不俊只学了松风剑法,我便用松风剑法与你放对。我缓缓地用剑,保使你能瞧清我的招数,但若你也用松风剑法应付于我,我便要在下一剑杀你了,你看这样好不好?”

余沧海纵横江湖数十载,从未料到今日这一遭,他甚至根本都没看清她那一剑究竟是如何横撩法儿,何谈与她放对?他自知生死只在对手一念之间,霎时万般苦楚、愤恨、恐惧具列心头,连着青城派振兴未竟之功,或许此生已不可能了。

弹指犹如白头,思及自己死后该当如何交代后事,他又圜转心绪,向身旁得用弟子一一望去,但见众人茫然、不解,全不知晓当下情形如何,也无一人武功成就足继观主之位,一时心灰若死,又忽闪念:“此人贪图我青城派的武功,自不用提。我死便死了,可青城派的掌门功夫传承必定就此断绝,不日便要沦落到江湖三流,若她不肯罢休,这些菁英子弟尚未成材,也要死在我身后。我便成了青城派的千古罪人!”

如此思虑一瞬,余沧海忧惧纷去,心念归一,只定定想:“事已至此,必得应她。本派的武功失秘外流,我固当遭后人唾骂,可一时受辱却也算不了甚么,唯独不可让历代祖师的基业毁在我的手上。何况,她既觊觎本派武功,可见剑法兴许不成,只她内功、轻功骇人,使我应接不暇罢了,我可以输她,本派剑法却不输,今日不可堕了青城派的名头。”

几呼吸间,余沧海两目微阖复睁,恰时神光洞静如泥胎剥脱,矮小身躯上渐生出清静无我、抱朴守一的道门宗师风度,仿佛一时将其他都忘却了,他长剑秉手,自然而然亮出「仙松迎客」的起手架势,道:“请。”

曾九观他气势浑然一体,诚心赞道:“好。”

我鼎汉三回来了!叉腰!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可是带着存稿回来的,可不是兜里没货的那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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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赞罢,她两袖轻展,飘飘如御风般迎身向前,出剑斜削,又是那招「古柏森森」。这一回,众人中内功扎实的已能勉力瞧清她是如何进招使剑的了,外人不清楚青城剑法要旨,本门弟子却看得瞠目结舌,有自觉得了精妙之处的便目不转睛,一面醉心观看,一面贪看师父如何使七星剑法应对。

剑光闪烁间,二人一青一紫身影交错腾挪,观之轻灵迅疾,如风似云,剑招则明正精奇,天然清妙,足见青城道门正宗。过了百来招,曾九忽说:“这个我已学会了。”说罢招式改换,便匪夷所思般使出了七星剑法,恰如钻研十数年般挥洒如意。

余沧海默然不语,逐次使出了水云剑、迅兆剑,也不知听了几句“我会了”,换了几种剑法,过了多少招,忽有青城弟子掷剑于地,却是一霎间灰心丧气至极,掩面啜泣不能自己。

及至使到伏降剑法,余沧海招式间独成章法,剑势凝着顿挫,每一击挥发如全神贯注,欲毙敌于此一功。而此时曾九的剑又快到众人几乎瞧不清的地步,她似是不耐烦了一般,欲逼余沧海不得不尽快拿新招式来应对她,忽而间,余沧海长剑圆圆一划,剎那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不知怎么剑尖便几乎闪烁到曾九颈前。

曾九“咦”地一声,轻轻将剑格开后,忽而后闪半步,问:“这是什么剑法?”

余沧海却也如枯木般呆立原地,怔怔瞧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仿佛不认得了一般。如是忘我半晌,他才道:“我适才灵光一闪罢了,还不成什么剑法。”顿了顿,又说,“青城剑法便是如此。我一生剑术尽数施为,没什么好再来应对你的了。”

事已至此,如果曾九仍要对招,他不得已自然招式用老,丧命便在眼前。也不知为何,余沧海此时却满心只想:“若我今日不死,有幸将这偶得的一招悟透参深,此生便不虚度。”

曾九歪头琢磨了一会儿。她不说话,茶棚内外此时已无人敢再说话。半晌,青城众弟子终于见她螓首微点,缓缓应道:“好罢。你走罢。”

此言犹如敕令,忽将余沧海自超脱忘我的思绪中召回,他于武功一道上的追求忽便不再至高无上,而是转念落到实处:“侥幸!我当尽快回山门闭关,将这一门剑法完善出来,丰足我青城剑派底蕴。有了此剑,后人提及历代掌门功绩,当有我余沧海一席之地……我便不只是留下骂名。”

正待率弟子离去,他余光瞥见林平之,心中一动:“我欲强取辟邪剑法,而今本派剑法反遭强取,却正给这小子瞧了个痛快。”不由驻足,向曾九道:“你身负玄门正宗内功,我不知你姓名,只称一声道友。道友既要寻高明剑法,怎不问问你身边姓林的小子?他家的辟邪剑法曾经名噪江湖,可是出了好大风头的。”

曾九道:“这是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忽又一拍手,恍然道,“对呀!差点儿忘记了,那姓林的夫妇呢?快还给我。”

余沧海心知没有与她商量的余地,又在剑法上忽得了大领悟,生怕她找事翻脸,便极沉得住气,向弟子吩咐道:“叫你师弟将人带来,此事就此罢了。”

曾九满意他听话乖觉,也不怕他耍赖反悔,便续道:“青城派的剑法么,确有一些可取之处。只我看你这般惦记着林家,恐怕这剑法在江湖上也并非一流绝等。唔……你好歹也一大把年纪了,武功纵算马马虎虎,消息想必应当灵通罢?”

她如此语气态度,已对余沧海极不尊重,可此时却再没一人敢与她变色争执了。曾九瞧余沧海脸无表情,便嫣然一笑道:“我来向你请教请教——”

“当今天下,谁是剑法第一?”

余沧海心道:“众目睽睽之下,这话叫人怎么好回答?便真有这么一人,我若承认他天下第一,岂不即承认青城派剑法不如人?这女子嘴里没一句话中听了,若非武功厉害,便算她生得美貌,怕也活不到如今年纪。”可惜这话只能想想,并不便宣之于口。

“也罢,且敷衍敷衍她。”这般想来,他沉吟片刻,缓缓道:“当今天下若论武功,第一当属魔教教主东方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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