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天下第一(80)

作者:鼎上软 阅读记录

两人彼此凝注一眼,郝斐水见申不俊脸孔笑意盈盈,目光诚恳和煦,竟瞧不出一丝勉强之意,不由愈发惊疑,暗想:“此人厚颜无耻,阴狠毒辣,今番得罪了他,须得想个法子解决了后患。可他武功不弱,又终日在这姓曾的姑娘身边献媚……是啊……他何以如此谄媚?纵算他是个小人,这般殷勤伺候她,又有甚么好处了?他难道就……就只是怕死不成?”想到此处,他偷眼看了看曾九,忽生出心惊肉跳之感。

他身份虽不很高,却是副旗主的一名心腹。而副旗主却又能在风雷堂里说得上话,是童长老那里记得住名字的人物。偶尔同副旗主酒后闲话,郝斐水倒也听说过三尸脑神丹的骇人大名。生死之间自有大恐怖,三尸脑神丹虽能让人顺服,却也不曾听说众人做奴才一般孝敬东方教主!

她……她究竟有甚么手段?

难道比死更可怕不成?

正想得乱糟,却忽听曾九冷不防嫣然问:“你在想甚么呢?”

郝斐水一阵汗毛倒竖,勉强笑道:“小人不料他有这一番话,竟听愣住了,哈哈。”说着,告罪一声擦燃旗花,引信烧尽后,筒芯忽地迸出一道尖锐鸣响,直窜天际后蓬地炸开,大晴天里也能瞧见烟火四散,恰如银蛇乱舞。

等人且得些时候,曾九坐下喝了口茶,忽察觉林平之似乎许久不曾言语了,掀睫扫他一眼,见他垂首僵坐,脸上一时阴一时晴的,便道:“哎,姓林的小子——”

林平之分明听到了,却不知何故,不肯抬起头来应她。

曾九也不着恼:“怎么,我替你收拾了余沧海,你不感激我便罢了,还要给我脸色看?”

林平之沉默片刻,生硬道:“……我,我自是感激你的。”

曾九瞧着他,道:“嘴巴说得好听,我却没见你是如何感激了。”

林平之道:“那你要怎么?”

曾九淡淡说:“我要怎么?你先给我磕三个响头罢。”

林平之胸中本自烦闷,闻言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带出些不合时宜的受辱神色来。但一瞧见曾九面容,他怒气便又一滞,心思百转千回下,霍地站起身来,竟真的当着众人直挺挺跪下,向她磕了三个响头。

他背上剑创未愈,磕头磕得有些艰难,但却也坚决。

曾九安之所素,半点也不阻止,口中却柔声道:“唉,你这人好不识趣。我本与你闹着玩儿的,何曾真要你给我磕头了?况且,你这般不情不愿,倒好似我教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怎么,你当我稀罕你朝我磕这几个头不成?”

比起对待余沧海等人,曾九这番态度已称得上耐心优容,温声细语了。可林平之受她不咸不淡的讥嘲,不论脸上还是心中,都如受鞭打一般火辣辣的刺痛。他强忍住道:“我没有不情不愿。林家受了你的大恩惠,我给你磕几个头不算什么。你不稀罕,那也没法子。”

他话里扎刺,曾九也不与他计较,仍笑道:“那你置什么气?我替你教训了余沧海,逼他当众将师传剑法尽数交出,这样一出好戏,你看完也还肯不高兴么?”

林平之脱口道:“你……你这般强……”

他自知失言,便将后半截话咽回去,不肯说了。曾九却不放过此节,学他话儿道:“我怎么?我这般强……强取豪夺?教大少爷看不过眼了?”

林平之受她一激,忍不住道:“你如此行事,同余沧海又有什么分别?”

曾九淡淡道:“是啊,我同他本没也甚么分别。”

林平之忽感后悔,张口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转念又泄了气:“她都已承认了,还有什么可说?她当初帮我,也早说是为了看我家的辟邪剑谱,是我一直拿她当作好人!可……可她帮了我却也是真……林平之啊林平之,事到如今,你怎么还百般替她找补?爹爹教你的江湖道义,你全都抛在脑后了不成?”

他心上焦灼难过,背上剑创也愈发生疼,却听曾九仍那般平平淡淡地续道:“我想要甚么,就一定要得到手,也从没有得不到的时候。张口要不成,就动手要。软的要不成,就来硬的。不然你以为我干甚么要帮你?你家若没有辟邪剑谱,我便不帮。你若不是生得英俊,惹我喜欢了,我也不帮。可笑你怎么今日才明白?”

林平之听了,脑中乱作一团,道:“你……你……”

曾九又道:“管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记得你答应了我甚么就好。”她笑吟吟地,“你家传的剑法我是非看不可,你若食言而肥,须知道我的手段可比余沧海狠毒得多呢。不信的话,不妨问问申不俊。”又瞧了申不俊一眼,“我说得是不是真的?”

申不俊受她一问,也不知想起什么,脸上全失了血色,一时竟吓得打起摆子来,道:“姥姥……姥姥救命……小人不敢了……不敢了……”才说两句,忽已涕泗横流,几乎要委顿在地,不成个人样。

林平之及其余人等尚且只是吃惊,唯独郝斐水适才多想了一层,瞧这景况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明明不知道申不俊受了怎样的折磨,却仿佛身临其境般与他一齐怕到了深处。

曾九道:“我又没要罚你,你怕甚么?站起来,好好说话。”

申不俊嗬嗬喘气,断断续续道:“是……是……”又胡乱拿袖子抹了抹脸,这才稍缓过来些,仿佛恢复了理智,重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讨好道,“姥姥的手段自是厉害,但却只怪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姥姥……往后却是诚心孝敬,再不敢做那些蠢事了。”

曾九点点头,道:“你是个乖巧奴婢。”又忽向郝斐水微笑了一下,“你叫的人来得很快啊。”

郝斐水还没听到教中密哨,但心知曾九不会平白出言诓骗,便迎到茶棚外更远处,率先吹响密哨接应。不多时,丛林之中也传出响应之声。郝斐水心中更添惧怕,甚至忽而生出些悔意,不知自己与她沾上关系,究竟是福是祸了。

来人领头的是郝斐水的老熟人汪青葛,在闽西旗中担任小旗一职,手中握有实权,因他兄弟在风雷堂中做使者,同上头能搭上点关系,在旗中向来颇有些地位。此人武功倒也还算好手,并非无能之辈,擅长使一套五形拳法,倒不是用刀剑的,郝斐水瞧见是他,松了口气道:“幸得是老兄你来了。”

汪青葛道:“兄弟何故发了旗花?我在左近瞧见,立时赶来相助,却不知甚么情况?敌人又在何处?”

郝斐水道:“唉!我且长话短说!”

没更新就是改了个细节!17号再更!

第55章

两人凑到一处嘀咕了片刻,汪青葛面露古怪之色,一则不大相信,二又明白郝斐水并非虚词夸大之辈,况且余沧海丢了这么大的人,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又岂是瞒得住的?可若这事当真如此,便实在离奇荒诞也极。

二人商议罢了,又吩咐手下速往前头市镇置办车马仪仗及诸般奢用之物,这才来到曾九面前见礼。郝斐水先居间介绍道:“这是本旗的一位好兄弟,名叫汪青葛。”

汪青葛拱手示意,态度虽不多恭敬,却十分客气。

曾九道:“你总说本旗本旗的,怎么个名堂?”

郝斐水瞧一眼汪青葛,见他仿佛不欲主动答话,便接口道:“圣教除总坛之外,另有十二堂,其中以风雷堂排名为首,各设堂主、正副香主等职;其下又有七色旗主,分设正副旗主之位,各旗下又有各级小旗,汪兄弟便在我闽西旗中任小旗一职。”

汪青葛见郝斐水如此竹筒倒豆子一般,不由侧目于他。这些消息虽不算得甚么秘辛,可这般应答,多少却有些体贴过了头。

曾九又问:“你们不过七个旗主,可却有十二个堂主,上头这许多人,到底听哪个的话?”

这便多少涉及秘辛,不便透露详细了。郝斐水婉转道:“圣教各部均着七色不同衣裳,或以腰间细带颜色区分,若论听命于谁,那自是尽听命于东方教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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