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天下第一(85)

作者:鼎上软 阅读记录

刘正风大惊失色,此时已是不出手便立时命殒当场的局面,无瑕细思便蓦地侧身一让,锵然抽出袍下长剑疾点数下,纷罩她双目、咽喉与手臂,欲避开剑锋之余,攻其所必救。

兔起鹘落间,定逸忽道了声“阿弥陀佛”,强压怒意道:“好哇……好一招「寸寸凌霜」,这是松风剑法!岳贤弟,我瞧得对是不对?”

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武功在群雄中亦是顶尖,闻声肃容道:“仿佛是青城派的路数。”

第59章

天门道人道:“你不必替人找补,甚么仿佛了,这分明就是青城派的剑法。怪不得余观主不肯露面,这是特特要给五岳剑派没脸,请高徒上门拎拎咱们的斤两儿来了!”

岳不群捋须一叹,淡淡道:“此事还需问明才是,这女孩虽用了青城剑法,却不见得是青城派的人,也未见得是余观主授意。”

说话间,刘正风与曾九已过了数十招,定逸师太在旁凝神细观,冷笑连连道:“这丫头会的可不止松风剑法,她还会使水云剑!这还有什么好说?”

余沧海此时黄泥掉进了裤当,不是屎也是屎。而群雄满拟曾九是青城派的人,五岳剑派的心想彼此既都是名门大派,她又是个小辈,却不便群起攻之,以免落下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名声,便暂时按捺不发。其余人等不是主人,又不便贸然得罪了青城派,出于自保也静观其变。

二人以快打快,二百余招之后刘正风已落入下风,待他又用到「暮雁回巢」一招,曾九见再没甚么可看的,手中招式忽便快胜三分,从「碧渊腾虫」变成了「碧渊腾蛟」,剎那间剑势如游龙破水,冲天而起,眼见便要将刘正风开膛破肚!

定逸等人骇然变色,齐齐拔剑上前搭救,奈何眼见已然赶不及。

天门道人怆然大喝:“刘贤弟!”

他语声中夹杂了“嗤”地一丝细响,刘正风应声踉跄两步,低头一瞧,胸前长袍正给人剖开两半,但一丝皮肉也未伤得;再回过神,余光却见梁上一道黑影中纵跃而下,向曾九迎头掷出一大蓬乌黑细针,急切间失声阻拦道:“且住!”

比针更快,曾九一道紫影霎时如烟魄般擦着针影挪开丈余,忽便立在了刘正风身旁,她指尖不知何时已扣住一丸珍珠,却按而不发,笑吟吟瞧着刘正风道:“你人缘很不错阿,这么多好朋友肯搭救你。”

众人恰时瞧清刘正风性命无碍,纷纷持剑止步,那黑衣人亦片刻也不停留,眨眼间纵出门外,飞身上了房顶。眼见不得追及,屋顶上却忽传来兵刃相击之声,转瞬又是脚步声、惨叫声、刀剑入肉声。

岳不群听了片刻道:“屋顶有人蹲伏,人数不少。”

说话间,一个黄衣汉子从屋顶滚落下来,捂脸惨叫不住,刘正风的大弟子向大年奔出门去,不多时将人带回,面色又惊又怒道:“师父!是……是嵩山派的人!”

恰时门外有人扬声喝道:“五岳剑派旗令到!”众人纷纷望去,却见又有五个黄衣汉子阔步匆匆而来,为首一个身材颇高的手持一面五色嵌宝锦旗,跨入门来先将旗帜昂然一展,见气氛安静下来,方上前向刘正风躬身一揖,道:“见过刘师叔。”又纷向天门道人、定逸师太等一一见礼。

刘正风心中担忧房顶战况,脸上却不显露,嘴角微微扯了扯道:“原来是史贤侄。却不知贤侄携众藏在房梁屋瓦之上,究竟是甚么缘故?今日刘某金盆洗手,大宴宾客,嵩山派的诸位都是自家人,该到屋里来坐才是。”

他所称史贤侄的,正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一名大弟子千丈松史登达。史登达并不理会他话里有话,只微笑道:“师叔有所不知,这正是左盟主得到紧要消息,特派弟子等人前来,一是劝师叔暂缓金盆洗手,二是特来保护诸位安危,以免为奸人所趁。”

刘正风忍气道:“在下金盆洗手,本是私事,何劳盟主发出令旗来管制?何况在座的都是来贺我的亲朋好友,又有哪个是奸人了!”说着,他忽地一怔,不由拿眼去瞧曾九。

曾九在他身畔,只见不止一人如他这般看自己,不由笑了出来。

史登达道:“弟子奉盟主旨意,总归师叔若不洗手,那便皆大欢喜。”他再待言语,却忽被曾九打断,只听她道:“衡山派的剑法我已见识过了,目下该请教恒山派的高招。”

她朝定逸转过身去,手上长剑倒转,剑尖擎天一指,正是青城派那招「仙松迎客」。

史登达尚不知情况,皱眉道:“五岳剑派要事当先,刘师叔,这是何人,胆敢在此对定逸师叔不敬?”

刘正风不知如何答复,曾九却轻轻侧脸、余光横来,微笑问:“你喜欢做出头椽子?”话音未落,右手长剑一闪,忽向他手腕削去。

史登达莫说躲闪,连疼痛也未察觉,腕上一凉忽然便失了力气,令旗登即啪地落地。他低头一瞧,方见腕上齐整一道红线,蓦地涌出大汩鲜血,剑创竟深及筋脉。

他“啊”一声,此时方觉剧痛无比,惊声惨叫道:“我的手!我的手!”

定逸本也暗怪嵩山派跋扈古怪又不磊落,但眼见师侄右手伤重至此,恐怕治好武功也大不如前,也顾不得再计较这些,当即窜步上前,右手在史登达胸前手臂穴道疾点数下,又从袖中取出一只木盒,将其中晶莹药膏往他伤处厚厚涂匀一层,当下鲜血立止。

口中则道:“这是天香断续胶,你每三日涂抹一次,其余便看天命了。”

仿佛疼痛也有所好转,史登达冷汗淋漓的脸孔上闪出感激之情,“多谢师叔宝药相救。”又咬牙切齿瞧向曾九。

曾九嫣然一笑:“好没礼貌。这屋里数你最讨厌。再敢这样看我,我就挖掉你的眼睛。”

史登达似是不服,嘴硬道:“诸位师叔伯都在,你未免太不将五岳剑派放在眼里!”但人却诚实得很,目光早躲闪开,不敢再瞧曾九哪怕一眼。

定逸默然不语,松开了史登达。

她转过身,抽出腰间长剑,向曾九冷冷道:“刀剑无眼,小姑娘当心了。”

曾九满意道:“你进招罢。”

定逸哼了一声,长剑持中刺来,招式轻灵婉转,飘然如仙,观之恰如柔云流曳,又似天女展袂。曾九赞了一声,放缓手段与她接剑打斗起来。

几十招过罢,曾九便察觉恒山剑法周密严谨,以守御见长,却攻伐不足,自己当前学过的剑法或凌厉迅疾,或朴拙古奇,均与之截然相反。她接连卖了几个破绽,定逸立时使出陡奇杀招,未能得手也不追进,只静伺良机,颇见“绵里藏针”的精到之处,可这却与曾九所求不同了——

武功到了她这般地步,这套剑法于她已失了大半用处,何况这样打下去,要打到猴年马月去?思及如此,曾九接下一剑,手中招式陡变,恰是适才刘正风所用的回风落雁剑法,但她比刘正风更快,剑花嗤嗤抖出之际,忽地一变三三变九,九点寒花凛冽散开,向定逸周身要害漫天罩去。

猝不及防下,定逸招式不乱,心中却大骇,只听大厅中米为义震惊道:“回风落雁剑法!师父,她怎么会使这套剑法?”

但他话音未落,七八招后,曾九剑法愈使愈快,残影纷迭之间,只听金铁交击不绝,“叮叮”之声密似雨打芭蕉、玉珠落盘,忽而“嗤”地一声,剑声蓦地一止,曾九飘然退开两步,而定逸持剑独站,左手往颈间一摸,僧衣领口上正横着一道剑刃割开的裂缝!

满堂寂静下,曾九不再理会定逸。

她从容转向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瞧了他一会儿,道:“听人说,你叫岳不群……这三个字有点熟悉。我既然有点印象……那么你的武功一定还不错了。”

岳不群肃穆静立,手已按在剑上。

定逸则持剑向前一步,冷声问:“你如何会回风落雁剑法?”又向刘正风道,“刘贤弟,你本不认得她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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