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时拥有三只散+番外(35)
“这里的水系四通八达。”甚至流往暗海之外,那里有曾经战败的魔神,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风景,后面这些荧不打算说给散兵听,“说不定紧接着会流往哪个国家。”
“要尝尝吗?”将手里的苹果递给散兵,荧拍拍衣服站起来,“天又要黑了,时间过的可真快。”
怎么能不快呢,人偶想。
他盯着手里的苹果看,然后回忆荧待在身边这段时间,她已经陪着他待了有两个多月,可他还是觉得不够。
人偶认真抱住那个苹果,然后把手搭在荧伸过来的那只手上:“荧是要走了吗?”
“就快了。”这并非是在撒谎,而是她真切感受到的。
像是冥冥之中的预示。
“那荧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可能要到很久很久之后,这次不要在踏鞴砂等我了,到时候我会找到阿散。”
“我想在荧走之前为你锻造一件武器可以吗?”
“不行,因为你的手可不能任由你再继续折腾了。”
尽管知道散兵很早就跟在丹羽身边学习锻造,但现在可不容许他任性。
可是一整个晚上不消停的少年都在提这件事,最后荧只好在第二天带着他去往之前打听过的知名锻造店。
荧一再强调:“我来锻造,你只能看着。”
既然都劝散兵使用法器了,她包里剩下的材料也不少,干脆给他打造一件适合上手的法器好了。
结果气势昂昂的门外汉被铁匠坚决否定了想要上手的想法,所以荧最后只能拉着散兵两个人一起在旁边看接活的师父下场。
荧与老师傅商量好定下了法器的模样与所用材料后看到盯着铸造台发呆的散兵。
他也算是一心传的匠人,如今却再也拿不起锻造的锤子。
她抱住突然沉默的少年,然后轻轻蹭在少年柔软的发丝上,在这种事情上其实她也不懂得要怎么安慰别人。
荧阖眼,她甚至给不出名为陪伴的承诺。
之前在寻找哥哥路上受阻的时候都是派蒙陪在她身边为她加油打气,然后鼓励她赶快振作起来,这样一对比她这个恋人真是相当不称职。
“荧不许内疚。”人偶在感知恋人情绪这方面相当敏感,他红着耳朵把荧从店里拉出去之后才开始解释,“荧能够出现在我身边就是最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有这样一个太阳似的少女在他人生落入最低谷的时候将他拉出来,那已经是能够让他想起来就忍不住开心的事情了。
他不想自己的存在成为荧的负累。
荧真是好奇,到底要经历怎样的事情,她会在什么样的场景下出现在散兵面前才能让少年表现出如如此的态度。
但那对散兵而言大概怎么都称不上好。
一向勇往直前的旅行者有些犹豫,她在犹豫是否要再次踏出前往过去与未来的脚步。
真是好久没有这样不干脆过了。
揉了揉散兵的脑袋,荧将自己与少年胡思乱想的东西全部都给扔了出去。
“无论过去与未来如何,我都会找到阿散的。”
“阿散在荧身边的时候荧也非常开心。”
在委托武器锻造的最后一段时间,荧对那种预感的探知越发深刻。
少年总爱与她形影不离,所以连带着那股力量也无法将她带走。
她待在这一处时空间隙已经有三个月了。
如果不是有上一次的经历撑着,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冲动留在这里太长时间,但是过往的经历总会给人一种有恃无恐的错觉。
比如之前踏鞴砂的经历总在潜移默化她的想法,让她能更好的找到停留在这片时空里的缘由。
这次回去说不定会与上次一样其实没有过太长时间呢。
去取回那件锻造法器的时候荧见到之前在三川花祭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他似乎来到此处磨砺刀锋。
“是你们啊。”青年见到荧手里的法器豁达的笑,“小姐居然是使用法器的吗?”
他总觉得那双手应该握剑,在三川花祭那天的夜晚,少女身上凌厉的感觉与刀剑相衬更多一些。
人偶向前一步将荧与青年隔开,然后把荧手里刚出炉的法器抱住,他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人:“这是我的。”
“我用剑。”
荧把手放在唇前咳嗽一声,然后更多目光放在挡在前面如临大敌的散兵身上。
精神大条的青年看着似乎还有些不甘心:“我的刀在手入,不然真想与你比试一场。”
柳桥卓人寻思片刻后又道:“我看小姐像是住在稻妻城附近,在下想冒昧问一句您落脚的地方。如果可以,在下想要上门拜访与您请教几招。”
人偶眯眼,在荧回答之前就干脆利落地拒绝这个人:“既然知道冒昧就不要提出来。”
他不喜欢这个人,莫名其妙找来与荧搭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散兵突然跟炸毛了一样?
荧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青年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抱歉,我马上要离开稻妻,恐怕不能与你切磋了。”
等到青年终于失望回头,荧这才在跟教训护食的猫一样在人偶脑袋上敲了一下:“下次不许这样了。”
在少年纠结着顶嘴之前,荧再次补充道:“荧只会喜欢阿散。”
表情相当淡定的少女从后面伸手在散兵两只耳垂上搓了搓,然后荧才拉着整个红透了一张脸的少年离开。
这小猫咪每天脑子里都在乱想什么呢,还给自己拉假想情敌?
如果小人偶知道荧的疑惑,那他会非常认真的告诉身边的人说他只会想荧,可惜他现在脑子还懵着,没机会见缝插针表衷心。
最近赶上樱花飘落的时节,稻妻城内的青石板路几乎整个被落下来的樱花瓣给铺满,荧抬头看到路边树上的花瓣已经快落干净,想一想还挺应景。
她来的时候樱花才刚开,现在这花转眼就要开败,而她也要跟着一起离开了。
街巷背对着的地方有成片绿茵,再往后走便是崖地。
拉着至今都没有缓过来的少年坐下之后荧才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终于将不停被吹动着在侧脸捣乱的发丝别在耳后,荧也跟着沉下心。
“我要离开了,阿散。”现在她心中那股预感毫无预料的增强,就像之前在踏鞴砂大炉那一回一样,“这次是真的要走。”
陷入混沌中的人偶突然抬头,他无措地看向坐在身边的恋人。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荧歪头向整个一下子就丧气起来的少年提议:“最后来玩一次捉迷藏怎么样?等你闭上眼睛数到五十个数我一定能藏好,然后阿散肯定找不到我。”
人偶问他的恋人:“一定要这样吗?”
他想要看着荧离开,至少亲眼看她离开,然后到时候再亲眼见证她回来。
少年伸手拽住恋人的裙摆:“荧不会抛弃我的,对吗?”
“当然。”伸手落在少年尚未合上的眼睛前,荧小心凑上前再次亲吻他,“我还会来找你的,那时候可能已经过了很久,但我一定会回来的。”
“阿散,听话。”
不情愿的少年面对着万丈悬崖伸手遮住眼睛,眼前变得漆黑一片后听觉就会意外强烈。
从他开始默念第一个数开始坐在身边的荧就已经起身了,他听到草坪被踩动的沙沙音响是心底念到第三个数,可少年还是没忍住回头。
“荧。”他又拉住即将离开的少女。
“破坏规则可不是好习惯。”荧甚至还没来得及转身,她叹气,紧接低头擦掉少年眼眶里已经积蓄的水雾,然后弯腰将吻落在不安的人眉间,“要重新开始数了。”
三个月的弥留将原本看起来还算松弛的线拉的紧绷,荧才往前没走几步,面前的场景已经豁然改变。
果然,再回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稻妻城的踪影,连带着原本颓然坐在那里的散兵身影也跟着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