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搞基建+番外(136)

作者:意真 阅读记录

于大多数百姓而言,顶上坐着的大老爷还不如常来村里收税的粮官熟悉。能在百姓中有如此声望,可见这夫妻二人颇为不错。

如今吴明重伤生死不明,这会儿让夏贞顶上也能安抚百姓。况且妻代夫摄政本朝也有先例,只是未曾正式册封而已。

刘康在赵钰身后看着,心中有些惊叹。见赵钰写完,忙将玉玺捧上,赵钰加盖金印后便命人速速将其送回建州。

*

皇陵在京郊,距离皇城并不算太远。又提早修了路,马匹行走在上面连灰尘也没有多少。

天寒地冻的,百姓们也都渐渐少接活计。此时又正是农闲,颇有好事者蹲在两旁的农田远远看着一路行来的队列。

富贵人家,向来是路近时坐轿,路远时坐车。况且此时刚下过雪没几天,正是冷的时候,要一路往皇陵自然是坐车舒服。

但义忠亲王早已名存实亡,下人们不为他准备马车,他便只能骑在马上同仪仗一起离开。

“爷爷,那是谁啊,他好气派啊!”

刚到成人膝盖高的小童围着将手缩在袖中的老农打转,清脆的童音让老人家瞬间软了心肠。

他乐呵呵道:“我咋知道呢,走走走,咱们回家烤番薯去!”

一旁蹲着的人听见,笑话道:“老刘,你这可不成,连这个都不知道?”他说着压低了声音,“这就是那个妖妃的儿子,大王爷!”

尽管世人都知晓甄家能作乱多年是由于先帝偏宠甄家,可谁又敢嚼舌根说到皇帝身上,自然是将这些事一股脑儿推到甄家身上。

而甄家能如此嚣张,在百姓看来与颇受宠爱的甄贵妃干系颇大。他们不明白是由于甄贵妃出自甄家才如此受宠,只觉得是由于甄贵妃受宠才惠及甄家。

再加上,这甄氏姑侄俩算是本朝头一个在午门被杖杀的后妃,还是以毒害先帝的罪名,更显得姑侄俩恶毒。因此,甄贵妃头上便多出个妖妃的名号,民间颇有不少关于她的传闻。

至于义忠亲王,也是那甄家的靠山,必定不是个好东西。只是碍于他还活着,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也不敢肆意讨论。

义忠亲王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因此异常才放下心继续走。身后跟着的内侍见了,阴阳怪气道:“殿下放心,咱家可是奉了陛下的命送您到皇陵去,哪有人敢拦您啊。”

义忠亲王握紧马鞭,一息后才咬牙道:“多谢。”

几个耳朵尖的侍卫听了,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默默离义忠亲王远了些。他们就是那池里的一尾鱼,上面人过招,远不是他们能招架住的。

再这样诡异的氛围下,他们总算是到了皇陵处。义忠亲王也累了一天,勉强撑到下面人收拾好房屋便进去埋头大睡。

内侍悄无声息的站在他门外,甩了甩拂尘后笑道:“今夜好大的风啊,若是有扬尘迷了眼睛耳朵,怕是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

几个侍卫无声的将这些话听进去,特意派了为首的给内侍送上红包,打定主意今夜发生什么都不要去管。

内侍捏了捏手上的银子,笑了一下便坐车离开。

是夜,义忠亲王房里忽然传出一阵痛呼,几个内侍全当没听见。直到义忠亲王一路爬到门槛边上,他们好似才看到一般,连忙传来皇陵附近的太医。

可被打发到这儿的太医哪有什么本事,只能勉强帮义忠亲王止血而已,此时义忠亲王已然昏过去了。情急之下,为保住他这条小命,侍卫也只能紧急带亲王回京城,请求宫里的太医相助。

如此短的时间,再加上侍卫有意放任,义忠亲王被贼人伤了根本的事马上便传遍整个京城。这侍卫也是个能人,直接将义忠亲王打横放在马背上,来来往往的百姓都瞧见亲王伤到了下腹。

赵钰正与柳安一同用晚膳,闻言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够了才命太医前去给他保命。现在还不是自己这个好大哥死的时候,还是先拿他刷一波名声再说。

柳安强忍笑意道:“我这兄弟也太过胡闹了,侍卫也不懂事,怎么能闹得满城皆知呢。”

话虽如此,他神色中却满是畅快。

想当初他父亲与继母攀附甄家时,可没少难为他这个太子的表弟。母亲也是因甄家而死,可谓有刻骨之仇。

如今见甄贵妃的亲生子再无翻身的可能,甄家仅剩的一双儿女也没了靠山,自然高兴极了。

当初甄家被抄家,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已然是得到了报应。可谁都知道,甄家不过臣子而已,玄泽处理起来自然容易。

甄家真正的靠山,并非深得先帝敬重的老太妃,也并非宠冠六宫的甄贵妃,而是出身皇族极有可能登基的大皇子。

只要义忠亲王有一天活着,甄家便是死绝了也有人记着甄家。若再有个万一,只怕日后甄家还能是史书上被玄泽残害的忠臣之家。

朝廷看着一片安稳,可他却清楚乾朝就是四周蛮夷眼中的一块儿肥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扑上来了。若再有边关守将与蛮夷勾结,皇帝换人做也不是不可能。

柳安面上有些潮红,为赵钰夹了一块儿鸭肉后道:“玄泽,这下可好,只怕明日咱们大王爷醒过来,觉得还不如死了干净呢!”

赵钰高兴之余见柳安这般,面带笑意道:“刘伴伴,取朕珍藏的久酿春来,今日要与景明一醉方休。”

他平日甚少喝酒,正是因为酿酒都要用粮食。呈给皇帝的贡酒更是层层筛选,耗费更大。他便命内务府将贡酒的数目减半,也只有高兴时才会小酌一杯。

柳安出身行伍,自然不惧喝酒,也豪爽道:“拿大碗来!”

他白净的面上带着一抹红晕,虽未喝酒,却已然是一副醉了的模样。看得赵钰心里有些痒,伸手拉住他道:“好,就拿大碗。”

刘康心里也是乐得很,让喜春将久酿春抱出来后亲自取了两个脸大的青瓷碗来。

柳安站起身,一把掀开酒坛的塞子,一股醇厚的香气骤然飘了出来。他闭目细细感受一番,不禁赞叹道:“当真是好酒,只闻着就令我醉上三分。”

说完便将澄澈的酒液倒入青瓷碗中,在月光的映照下,碗中酒液恍若无物,唯有醇厚的酒香才让人知晓这里还装着举世难寻的久酿春。

两人说笑着喝了半坛,赵钰才似醉非醉的止住柳安继续倒酒的动作。刘康端来醒酒汤,两人用了才回到寝宫休息。

趁着酒兴,赵钰今日也孟浪许多,大着胆子让柳安摆弄出更多姿态。柳安并未喝醉,却也借着酒劲将往常的羞涩一抛,可谓是尽得其中趣味。

门口望风的刘康实在受不住,喊了喜春来顶班,自个儿回房休息去了。喜春听着里头的动静,悄悄在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登时清静多了。

第二日一早,两人醒来后更是较以往甜蜜许多,一个对视间均是脸红耳热。

而太医院里终于醒来的义忠亲王,却又因为得知自己日后于子嗣有碍而晕了过去。

张太医状若无事的收回搭在他手腕处的手,平静道:“亲王累了,你们伺候他先歇着。”

一旁的太医有些犹豫,压低声音道:“院正,这能行吗?毕竟这也是皇室宗亲,就这么...不管了?”

张太医瞥了眼这不开窍的徒弟,没好气道:“伤得太彻底了,就算是祖师爷在世也救不回来,能捡回一条命算不错了。”

年轻的太医看了眼义忠亲王垂下的手指似乎动了动,登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声道:“是,弟子知晓了。”

义忠亲王另一只藏在被子下的手紧了紧,心中已然恨极,却又很是无力。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是个废人了,甚至膝下连一个子嗣也无,已经是个再也无法翻身的废人了。

当初母妃一心要他同王妃生下嫡长子,王妃也果不负所望,十六便生下他们的嫡长子。可长子身子却孱弱的很,看着就不像是能养活的,到三岁就没了。后来陆续添置的侧室,也没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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