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搞基建+番外(167)

作者:意真 阅读记录

周围的衙役有恫吓他,拍花子竟在大冬天出了一身冷汗。他哆嗦着道:“说,我说,我说。”

喜秋使个眼色让人把他拖走,那拍花子果然就招了。那老妇和妇人紧追着问三年前一个带着虎头帽穿虎头鞋的男孩儿,拍花子咽了下口水道:“记不得了,该是卖了。我们这样的是不记账的,卖到哪儿去都是卖。”

他还想搪塞,却被看出来,几个衙役按着他上刑一通后他才躺在地上,有气无力道:“不记得了,但是...但是三年前有几个孩子想逃,被打死了,尸骨也被你们带回来了。”

因着孩子的尸骨都在堂上,他们这些衙役不好去抬,便唤仵作来问。那些现场搜出来的东西都是仵作计数,他是最清楚的。

仵作一身汗的出来,见问到虎头鞋虎头帽,略一回忆便道:“是有个孩子,应当是四五岁的身量。但都化成白骨了,若你们记得针线,待会儿陛下走了让人认认也成。”

一听这话,老妇和妇人的泪水就糊了满脸,刘大也有些伤心的眼圈泛红。老妇道:“宝儿的针线是我做的,我能认,官爷,我能认。”

妇人哭道:“料子是我去买的,能认的,求官爷行行好。”

仵作的见此心中动了恻隐之心,好言劝道:“你们先等着吧,里头坐着当今、还有不少大人们,各个都是跺跺脚京城抖一抖的人物。现在尸骨都在堂上摆着,我们也不好去抬。”

刘大忙道:“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多谢官爷费心。”

这边有人等着认尸,就见一位束带顶冠极俊俏极威严的官爷命人压着三位一看就是大官的人出来。他并未注意到这边的骚动,带着人径直离开。

衙役们都认得三位大人,这般情形被压着出去,很难让他们有别的联想。看着身旁哭得凄惨的婆媳俩,又见三个呼风唤雨的大人,心中很是微妙。

柳安的动作极快,前脚压着人到了天牢,后脚派去京郊兵营借兵的人便带着三队人马回来了。

都说东富西贵,京中高官大多聚集在城西。原先赫赫扬扬占了一整条街的贾家便不说了,城中四品以上的高官有一个算一个也都住这儿。

眼看着是抄家的模样,不少百姓也跟着看热闹。见去的方向竟是手握实权的裴远、楚思远、黄威府上,瞬间便议论纷纷。

这京中起起落落的事情多了,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见多了,除了惧怕天家威严,也有些暗爽。但从来都是无实权的勋贵亦或清贵被寻晦气,极少见当朝阁臣这样的大官被查抄的。

阁臣虽说本身并无品级,但身上少说也都有一品的文散阶,说出去也是响当当的一品大员。即便是并无实权,但能为皇帝老儿批奏折,谁又敢说阁臣无实权呢?

黄威作为刑部的侍郎倒是不如两位阁臣那样有名,但他周边住着的也都是品级相差不大的同僚,这会儿心中也是羞愤欲死。

只见柳安骑着高头大马,身后的三队士兵皆听从其令。他扬声道:“把守三府前后门,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去。先前交代了的,给我搜!”

“是。”

当即就有士兵前去扣门,门房一开门见是官兵已然吓个半死,还未说话门便被踹开,众人一拥而入。柳安下了马,只淡淡吩咐道:“先清出来几个屋子给女眷,莫要冲撞了。”

外头百姓见柳安这般威严,有不认得的便问道:“这人是谁,穿着五品官儿的衣裳,行事却这样威严。”

“这是内务府专为圣人办事儿的柳大爷,都说圣人最是喜欢,什么事都着他去办。”

谢宁府上本就与裴家相距不远,有门房见了那边的情况赶忙进去回话。谢宁已经起不来床,整个人比起先前更是瘦了一大圈。

他咳嗽两声,略一摆手便让人下去。他对床前伺候的夫人道:“随他们去吧,只怕是做了些瞒神弄鬼的事,如今抖落出来也是该的。我眼看是不行了,等我过身后你便让骁儿辞官,变卖家产回老家去。”

夫人眼中含泪,忍悲道:“老爷定会好起来的,何苦说这样的丧气话。京中有小叔叔他们,骁儿只怕也未必愿意。”

谢宁摇摇头,闭眸不语。若母子俩肯听他的遗言,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执意留在京中,只怕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谢府的事如何柳安并不知晓,他亲自去搜查裴远的书房。这样重要的事裴远未必会说与夫人知晓,那些妾室就更不可能了。

这样的人最相信的唯有他自己,定然是藏在书房哪个角落。

赵钰坐在屋内不知外头的纷纷扰扰,与大臣们将拍花子们的下场商议定了后就顺势提起地方上该如何处置。

堂上的尸骨一直停在这儿,众人纵然商议的忘情也无法忽略他们。虽然被赵钰要求一一验看,但乍一看还是吓人。除此之外,这样一条条人命,孩童幼小的尸骨横在他们眼前,他们心中也有了丝丝触动。

赵钰见他们言语间都谨慎许多,神态中也透露出些许怜悯,便知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无意让这些尸骨继续停在这里,便吩咐道:“将这些尸骨先抬下去吧。若有能认出来的也让人带走,若实在没人认,朕命内务府拨款好生掩埋了吧。”

“是。”

喜春接了令便悄悄出去寻了衙役来,众人悄无声息的将这些尸骨抬走,早就等在一旁的一家三口这才能上前认尸。里头大臣们仍是绞尽脑汁的想些主意出来,好让赵钰满意。

赵钰有些疲惫的按了按额角,有些长篇大论的一听便是废话,他也没有留神记。反正有喜夏在一旁写着,待回宫后再看也是一样的。

众人皆知他们停留在这里的原因,心知今日若不彻底将这件拍花子的大案了结,恐怕都不能家去。见赵钰提不起兴致,心里越发焦急。

林海记挂着家中无人照管的独女,心里也有些着急。他斟酌着开口:“陛下,自古人口贩卖就是暴利,便是百姓手里有钱也保不齐有了歪心思。治如此大罪,当用重典。但更要紧的是...是头上有人相护,而人牙子、鸨母等相互勾连,这才能成气候。”

大臣们听闻此言心里都有些异样,但又觉得贩卖人口这样的事罪大恶极不能沾,便也未曾出言。

赵钰抬头看去,心下有些考量。他缓缓道:“那...林卿家的意思是?”

乾朝对人贩子的处罚说到底还是太轻,哪怕最严重也不过被砍头。要是上面有人愿意保,也就轻轻一百大板,流放后照样能在当地娶妻生子。

他也有意加重刑罚,量刑如何还要刑部和大理寺先商议再论。若是过重,只怕也会惹得人狗急跳墙。

林海却不敢再说,那些话也不是他一个户部的小主事能说的。他在扬州吃的苦头已经够多,甚至将自己的爱妻也折进去了。

他深深躬下身,斟酌道:“臣位卑职小不敢妄言,但便是人贩子也有街坊亲友,总不至于居于深山老林、罕无人烟之处。不如略加连坐,具体如何还要陛下裁度。”

赵钰垂眸细思,这也确实是个好主意。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街坊邻居寻常居住的极近,稍一有风吹草动便能知晓,更别提这样的大事了。

谁家孩子在外头如何挣钱,在街坊甚至全村人面前都是透明的。远的不提,就京郊那个窝藏人贩子的村落里面绝对不干净,否则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猜也能猜出来这伙人干的营生了。

王治仪本不欲出头,但这儿他的地位最高,便是不出头也不成。他捋了下胡子起身道:“陛下,此事不妥。先时贩卖人口的确是连坐,只是太过残忍,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邻里间也平白添了许多猜疑,着实不妥。”

王常鸣不慌不忙的起身,拱手道:“陛下,前朝太过严苛,一旦连坐均是同罪,我辈不好效仿。但也可替换成银钱,亦或...子孙三代内不可出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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