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我笑了笑，“毕竟只是传说。”

10月底，东京都大赛正式开始，我们正在前往东京都大赛的路上。

大巴车上，网球部的成员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不同的座位上闲聊着。

不是我们不紧张，而是这一个月我们没有丝毫松懈地一直在训练，无论输赢，我们都对得起自己的努力。

而能够影响团体赛最终结果的，除了选手本人的实力，排兵布阵也是一门学问。

九局五胜，先拿到五场的胜利，这意味着顺序很有可能导致不同的结局。好在我们的军师柳莲二对此很擅长，东京大学从未在战术上失误过。

“啊？我可以单打？”我紧张又有点开心地看着手中的最终名单。

“你的水平在女子组中目前是最高的。从各项指标上来看，你这一个月的提升速度十分恐怖，目前唯一不确定的是你的下限在哪。”

柳莲二递给我一个数据统计表：“根据你在地区预选赛的表现，你那时候的下限在2.5左右，上限在3.5，这个区间的你显然没有办法承担女单的责任。但是这一个月训练完，你的下限应该提高到了3.25左右，上限能到达4.2。综合起来，你比宝谷桑和结衣要稳定。而樱乃和朋香本来就是作为女双在培养，她们从小一起长大，默契不是其他人可以比的。”

“哦哦……”我一边回应一边不解，“那怎么不让我和宝谷女双？”

宝谷玲子除了我的话谁都不听，怎么看都是让我和宝谷配合打女双才是正确的做法。

“暂时不需要。宝谷进攻性太强，可是缺少战略，她需要结衣这样温柔的搭档为她缓解一下比赛的激烈程度。结衣的月亮球就可以做到这一点。从数据上来看，她们俩的配合才是最合适的。”

“意思是学姐你一点都不温柔。”越前龙马伸过头来补刀。

我立刻准备开始日常，柳莲二先我一步开口教训道：“越前，这是你的错。”

我：“扑哧。”

越前龙马：“……”

柳莲二假装没看到我和越前龙马之间的互怼，一本正经地说：“她是你带出来的，你天天在她耳边和她强调进攻，她会防守才怪了。她现在的打球风格和你根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根本没办法配她去双打。以后女子这边能组双打的人有限的话，你要负全责。”

我疯狂点头：“嗯嗯，嗯嗯。”

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郁闷地缩回了头。

他不太擅长双打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连他的粉丝都嘲笑过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注孤生。

从东京都大赛开始，每个学校每周会有两场比赛。而后休息一周，周末继续。

时长差不多两个月左右，赛程不算太紧。

这一周的两次单打我都赢了，一次6:3，一次7:5。

我坐在越前龙马身边的车座位上，照常和越前龙马总结归纳时，心不在焉的越前龙马突然抬头：“学姐，我们去报名职业混双比赛吧。”

我：“……………………？”

我不理解。

但我大受震撼。

“……精、精市……！”我喊道。

幸村精市正在和真田弦一郎聊着什么，听到我如此惊恐地喊他，饶是他也吓了一跳。

他一下子起身看向我这边：“怎么了？”

我指着一脸严肃认真的越前龙马，像是看到了鬼，结结巴巴地说：“……越前龙马要带我去打混双。”

幸村精市：“……”

手冢国光：“……”

真田弦一郎：“……”

三巨头的脸上都出现了“啊？”的表情包。

而后是菊丸英二等人。

他们懵逼地一起看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越前龙马终于疯了？”的神情，连司机大叔开的车都急刹车了一下。

越前龙马被我们的惊恐弄得非常不爽，他抬头瞪我：“怎样？和我组双打委屈你了？”

我垂死挣扎：“……我的水平不够啊……”

“职业赛事4.5就可以，你努努力不就行了？”

“……你说得轻松，我现在还没能稳定到3.5！”

“有我在，你怕什么？”越前龙马更不爽了，“只是日本的职业赛事，又不是世界赛！”

只是？

我肉眼可见大巴车里许多人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拜托啊，光是日本的职业赛事就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目标了好不好！

不对，重点是你丫对自己没点数啊？你是被柳莲二嘲讽出什么毛病了吗！？

……呜呜呜。

为什么越前龙马看上去一点都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好吧。”我颓丧地坐了下来，双手抱着头，舍命陪君子。

大不了就是丢人，越前龙马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当然不会说你怎么不去找橘杏他们，扪心自问，和越前龙马认识那么久，他对我真的挺好的。

他是世界前几的网球选手，想得到他指导的人如过江之鲫。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训练我，为我制定训练目标，于情于理，他想要玩混双，我肯定会陪着。

“天啊。”见证了历史的菊丸英二目瞪口呆，他看向身边的大石秀一郎，“我们要辅导他们吗？”

东京大学每一对双打都是由菊丸英二和大石秀一郎亲自辅导调教的，这一对可是达成了“同调”的灵魂伴侣。

“……要的吧，不然丢人是丢到全世界哎……”大石秀一郎喃喃自语。

我：“……”

越前龙马：“……”

说实话，我怎么感觉我和越前龙马一旦碰一起，丢人就是丢一对呢？

幸村精市给我讲解了一下目前的网球职业赛事。网球选手的排序是根据积分定的，并不是说你打败了世界冠军，你就是新的世界冠军了。

目前，最具有盛名的便是世界四大赛：澳网、法网、温网、美网。这四场赛事需要积分达到排名前100才有资格参加。

越前龙马是世界上最年轻的拿到大满贯冠军的传奇人物，在媒体的深挖之下，众人才知道他居然是那个越前南次郎的儿子，“虎父无犬子”被这对父子彰显得淋漓尽致。

和他的父亲一样，这位网球王子对排名第一没有那么执着，哪一年去参与赛事完全随机，而不去参赛时，越前龙马的训练量会直线上升。

今年就是他休息的一年，正因如此，他决定要参加混双时，大家才那么惊讶。

“越前参赛的次数不多，积分上不是第一。”幸村精市说，“不过但凡是他参加的比赛，世界冠军基本上没有第二人选。”

“那么厉害？”我再次不敢置信。

“很厉害。”幸村精市肯定，他没有被压了一头的不忿。

他们之间的竞争一直是非常良性的，他们会为了彼此的进步而高兴，为了彼此的瓶颈而焦急。

他们的世界中，似乎没有胜负所带来的利益，只有全心全意打网球的快乐。

……当然啦，输球的时候该郁闷还是会郁闷的，我经常能看到一个又一个眼泪形状的小咒灵从他们身上冒出来，而后叽叽喳喳地到处乱跑。

“……唉。”我趴在桌子上，“混双啊，我能拖累死他吧。”

就和五条悟一样，越前龙马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是最强的啊。

“越前作出这种决定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幸村精市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夏夏，现在世上能和他一战的网球选手真的很少，他同样需要一些动力。或许是他从你的身上找到了什么，就像当初，他的父亲从他的身上找到了新的目标一样。”

“………………虽然你说得很令人感动，但是我一想到这个新的目标指的是带我去打混双，我的感动就荡然无存了。”

幸村精市露出了“被发现了”的神情，装模作样地转过了头去，假装无事发生。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