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被盲人囚禁又放出来了(28)

作者:流浪板栗 阅读记录

鸣海遥停顿一会,“也有很多难以忍受的点,比如他们晚上睡觉时不时就会哭醒,好烦人的,爸爸妈妈他们家里的隔音又很差,我这边住住那边住住的,都受不了,哭了有两三年,还是四年,反正很久。对了,小孩子还有练习自主如厕的儿童尺寸小马桶,你知道吗?”

他将她扣住的手摇摆几下,“不知道。”

“其实应该算是仿真模型?它并没有实际功能,我只帮妈妈清理过一次,印象就好深刻好恐怖的……呃,我现在又想吐了。”

盥洗池的镜面反射着斜对面的两人,无奈微笑的男人正将手弓成船形为脸色发青的女孩阵阵拍背。潮湿的水汽氤氲在他们身边。

岛崎亮好笑地想小遥既然觉得恶心那就不要讲嘛。

自作自受又平复下来的鸣海遥继续说:“除开那些外,小孩子还是很好很可爱的,是装满了希望和爱意的精灵。”

总之,岛崎亮得出结论道:“假如能白得一个健康小孩,享受它的可爱而不用辛苦生育和付出就好了。”

只是单纯想和他开开心心闲聊天的鸣海遥蓦然觉得对方的想法好危险好极端。

他沉思片刻,头脑“叮”地一下有了白得构思。嘴张开就给鸣海遥描述起一个爹进了监狱妈出国工作无依无靠的可怜小男孩。

“那是个善良又勇敢的好孩子哦,小遥会喜欢他的。”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孩子不比鸣海遥小多少。

认为年龄不是重点的十八岁小女孩艰难开口:“虽然听起来是个好孩子,可——”

“可好处是他会很快长大给我们养老唷!”

鸣海遥对此有六点看法:“……”

这人完全失去人性了啊!

接着,岛崎亮便兴致盎然提起自己该如何同小孩子在监狱的爹讨论这事,稍微有点难度,对方毕竟是他的前公司老板。

“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

她拉了拉他的小手指,绵言软语地劝告着对方。可这人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勾起嘴角满心琢磨抢人家小孩的事。

“不要这样做。”

她摸到他的手肘关节,抱着往自己方向勾了勾试图撒娇引起对方重视,同样被忽略。

鸣海遥忽地抬起脚踢了他一下。岛崎亮没有躲避,表情平静地接受了她的攻击。

鸣海遥发觉攻击成功后又踢他一脚。

岛崎亮:“……一次就可以了吧。”

她便露着浅浅笑容,摇了摇头,玩闹般地又踢打他许多次,每次都中,直至脚踝被攻击对象毫不留情抓住,还挠脚心反击。

有效反击使得鸣海遥痒得大笑起来,她边求饶边失去重心地向墙面摔去,在撞到的刹那被人护住了脑袋——闷声砸上的力度似乎比她踢的许多脚一并加起来还要重。

“你疼吗?”

“还好。”对方无所谓道。

他察觉鸣海遥的笑意奇怪地僵在了脸上,故而低头朝事故脑袋呼气,“撞疼了吗?”

“不疼。”

她说完,茫然无措地抬眼“看”他,眸底透着亮晶晶的光。

鸣海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猜测可能是“虽然他对我不太好,但除却不太好的时候还是很好”这种闹剧般的想法,又或者是“会这样想的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人不小心陷入泥潭时,用力挣扎会陷得越深。有说是里外的压强差造成,人越挣扎,压强差越大,人就越被吸进去;也有说是挣扎破坏了泥浆的稳定结构;还有说竖直向下的重力与向上的支持力。

“亮哥哥的物理学好吗?”

“嗯……基本上全部还给学校呢。”检查完事故脑袋的岛崎亮一把揉乱浅栗色的头发,低头诚实地回答道。

鸣海遥则让他更靠近一点。

他笑着问:“干嘛呢,出题吗?”

而后放松地向她贴上耳朵,被毫无防备地狠狠撕咬。

这里的毫无防备主要指鸣海遥差点崩掉的牙齿。她捂着腮颊,泪花因剧烈的疼痛而闪烁。

意识到不对的岛崎亮先问她要不要冰敷,“忘了介绍,攻击无效化也是超能力在我身上的特殊展现。”

“痛死了!”

她感到痛不可忍,歇斯底里地要把痛苦还给对方。可不管是拍、掐、挠、锤、踢、打,通通被岛崎亮闪身躲过。

打不中对方的鸣海遥便睁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哗哗流眼泪。

岛崎亮觉得她现在的模样好滑稽的,滑稽得可怜,“唉,好吧。”

反正以盲女孩找不着北的动作和没什么劲的力道,即便打在身上也不痛不痒。

鸣海遥无法赋予岛崎亮痛苦,反而被对方赋予了许多创伤。她原本是如个云朵般柔软温和的女孩,只在影影绰绰的云影里藏着孤独与晦涩。并不特别,天上有无数这样的云。

后来,她被人依照喜好肢解,扯开人的皮肤,挖出藏起来的苦楚。肉、骨头和内脏分离,躯体与精神割裂。

现在,再将这一切杂糅。

“亮哥哥。”

她一边哭泣着呼唤他,一边企图伤害他。

鸣海遥想让岛崎亮感受到和自己同样的痛。这样的祈求里对他的感受已经浑浊得分不清了,只知晓存在着感情,强烈的、燃烧着生命力的感情。

岛崎亮的眼睛也不笑了,手指搭在下颚。他瞧不出情绪地“看”着她,温柔安抚:“平静下来,好吗?”

一般他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别人总是会更崩溃一点。

好冷,每天冷到下午昏过去

第33章 有人想拯救她

“什么,你们这里不是万事屋吗?”

咖啡店员在楼下的灵类咨询所内发出惊呼。

身为事务所负责人的灵幻新隆:“……”

“说是万事屋也没错吧。”来帮忙的花泽辉气说。

铃野绘里香发觉这个声音和平时听到的不同,她在残存的光感里看到了一坨闪闪亮亮的金色。

灵幻新隆扶额强调道:“不是。”

影山律给委托人端上大麦茶,为她提示茶杯的位置后不咸不淡地对灵幻新隆进行附议:“原来不是啊。”

花泽辉气则绕过负责人开口询问铃野绘里香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那是我的台词,请让我来吧。”

灵幻新隆表面笑眯眯地想有够糟糕的,他的两个可爱员工都忙于复习考试,一个中学一个夜校,而可以帮上忙的恶灵小酒窝不知道飞哪里去了,为维持事务所正常运转请来两个不担心成绩也考得很好但性格格外烦人的超能力学生。

铃野绘里香极近极低地低头,直到确认摸到茶杯。

“我的朋友失踪了。”

灵幻新隆耐心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铃野绘里香掏出手机,给他们看美容院时拜托人拍下的二人合影照片,抹着眼泪介绍道:“卷卷头发就是了,我怀疑是被她‘男朋友’岛崎亮囚禁了,那人真的很怪。”

“别着急,我明白了,我来协助你报警,好吗?”

灵幻新隆边说边想失踪人口应该找警察而不是他们万事屋吧,边觉得名字耳熟——正当防卫之心隐隐作痒的那种熟悉。

沙发旁边站着的影山律和花泽辉气则震惊地对视一眼。

“我去过,但那些人就没当做一回事,敷衍了事,又说不是利害关系人。”铃野绘里香扯了扯嘴角,“自从一个月前她发给我了这句:‘我感觉不太好。’就再也没联系上了,那天我被拉去参加了神树还没飞走前的祈祷会……鬼迷心窍地没看手机,后面看到想联系她怎么都联系不上了。”

“我还问了她的父母,那边也联系不上,但时不时就有她的短信发给他们……”

灵幻新隆明了状况:“也就是你朋友的父母认为她很安全,你认为她被控制了,对吗?”

铃野绘里香点头。

“那句话也不是很严重吧,每个人都会抱怨一两句。”

“不,我确定一定是有让她很难受的,痛苦得不得了事发生了。”她顿一下,仔仔细细解释道:“你们正常人可能不明白,一直生活在不便和难受、被排除在正常世界外的我们痛苦阈值非常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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