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个‘东西’破开了水面。

精致又闪耀的月桂花环盘绕在它亮红色的发间，面部被层层叠叠的金色面纱覆盖住，只能透过被沾湿的布料看到它高耸的鼻梁和水润的双唇，修长皎洁的脖颈上布满星星点点的蓝金色鳞片，一直延伸到赤/裸的胸部。下半身隐没在了蓝色的液体里，隐隐约约能看到它的尾巴正在轻微地摇晃。

美丽的怪物双臂撑上了水池的边缘，尖锐的指甲刮擦在地面上，制造出了几声不小的噪音。

黛西终于回过了神，她开始不受控制的啜泣，颤抖，手脚并用地爬离了倒在地上的那摊渗透出带着腥味液体的肉状物。但她已经开始因为失血过度而双眼发黑，甚至站都站不起来。

形似人鱼的生物歪了歪头，向黛西勾了下手。

......它在让我过去吗？昏昏沉沉的黛西努力运转大脑，它想做什么？

......好冷。

......我要死了吗？

它依旧撑着身子，静静地看着浑身流血的女人，表达出了十足的耐心。

失血严重的红发女人在几秒后咬紧了牙关，转身用力地向这个未知生物爬去，粉色的长指甲因为主人过于可怕的抓地力度而崩裂开来，掉在地面上，又被主人的身体蹭过，擦出一条条的白痕。

无论怎样都好，哪怕这个生物是要杀了自己——那也比缓慢等待死亡的来临要好！黛西扭曲着面孔，将最后的力气用在了爬向怪物的旅途上——被它杀死总比被连环杀人犯杀死要好得多！她的母亲说不定会因此收到来自韦恩企业的慈善资助！那她的母亲就能活下去！

怪物看着爆发出强烈求生意志的女人向她爬来。

这个红发记者不再像初见时那般机灵了，她的面颊因为殴打而肿起，西服小外套不知去了哪，破破烂烂的白衬衫勉强地挂在下身，因为爬行而损坏的愈发厉害。

......她看起来很狼狈，也很可怜。

黛西终于爬到了它的面前，最后的那十厘米，她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肢体，只剩强烈的意志让她坚持挪动手臂，抠住地面，向前爬行。

一双手伸向了黛西。

她被小心翼翼地托起，怪物冰冷的呼吸喷洒在同样冰冷的皮肤上，尖锐的指甲贴在了苍白干燥的嘴唇间。

暖流滑进她的口腔，顺着食道坠进胃里，视线不再模糊，黛西听到自己的心脏有力地跳动起来，浑身的伤口开始发痒——那是愈合的迹象。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她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指甲重新生长出来，就像是时间突然快进了一样。

它依旧托着她的背，黛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腿泡在了水里——水不脏，有些微凉，像是怪物的体温，反而洗掉了灰尘和污物。

“你......”黛西放轻了呼吸，“你是什么？”

怪物没有回答她，只是将头上的金色面纱揭下一层，披在了衣着凌乱的黛西的肩膀上。然后它将黛西轻轻放回了原处，转身滑回了水中。

“等等！别走——”

一个蓝金色的尾巴尖冒出水面，冲她晃了晃，像是在告别。

“————”

水面回归了平静。

黛西捏着柔软的纱质布料，愣愣地看着那个渐渐消失的影子，直到微凉的水流变回深色的恶臭液体，她才终于回过了神。

“救命——救命啊！”她终于痛哭出声，冲向那架焊在墙壁间的梯子。

有杂乱的警笛从上方传来，井盖被推开，很多双有力的手在亮光中伸向了黛西。

红发女孩握住这些手，从可怕的噩梦中爬回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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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图开到多少了？”禹月一边在排水系统里到处乱游，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客服。

‘......当前进度37%，数字听起来很小，但您能在这么复杂的地下构造里只用两天就开到这么多已经很惊人了。’

“那还不错啊，麻烦你继续指路吧。”

‘......好的，前方右转。’

客服001心情复杂地看着禹月在淡蓝色的水流里表演花样百出的游泳方式，记忆回到了那个让它cpu险些爆炸的凌晨。

“啊，果然，人物卡多出了一张。”禹月在系统屏幕上敲敲打打，“我要怎么进到这个壳子里？”

客服001感觉它的脑瓜子要炸了：‘您真的要在下水道里游吗？！不再考虑考虑吗！那是下水道啊！’

“我不在下水道里游去哪游？”禹月又划拉开金币商城开始看东西，“难道要在地上当个扭曲爬行的蛆吗？”

她一连购买了十个【分子级空气过滤器】，又买了两个【神奇净水器】：“这不得用到你吗。”

当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客服001：？

现在的客服001已经不想回忆当时自己被禹月威胁着把空气过滤器和净水器硬生生融合到一起变成【分子级神奇净水器】，又被她摁着头把两根水管状的物体在保持原有功能的情况下拆解成鳞片的样子，贴到‘美人鱼’尾巴上的那一天了。

十个空气过滤器和三个净水器做出来的【分子级神奇净水器】挺好使，能在禹月周边形成一个直径十五米的圆球形净水区。无论是什么液体，只要一进入这个区域就会乖乖被净化成可饮用级别的水——如果算上这具身体自带的净化buff，甚至比那还要干净。

就是禹月第一次下水时还是没能克服心理作用，在岸边犹豫了好久才沉进水里。

......说到底哪个正常人会想到在下水道里游泳开地图啊！

“你看，我刚刚算不算是功德加一了。”禹月绕过水流里浮浮沉沉的冰箱（为什么下水道里会有冰箱），“就是昨天游得慢了点，没能早点逮住他，可惜。”

‘......’客服001沉默了。

‘你已经尽力了......只是为什么直接把他勒死了？’

禹月就差翻白眼了：“傻孩子，又忘了哥谭没有死刑了是吧。蝙蝠侠需要顾忌他的不杀原则，我可不需要——这种人早死早下地狱最好，我可不想再看到他犯案。”

客服001憋得要死，在禹月终于游回庄园附近时才终于找到了能够劝告她的方法。

‘可你也只是个刚毕业的高中生......你要是继续杀这些罪犯的话，万一哪天心态扭曲了——’

“不会的。”禹月将这具人鱼身体塞进一个小湖泊的湖底淤泥里，“我不会有心态扭曲的那天。”

‘......如果是人的话，怎么可能做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自己原本的信条呢？’

禹月笑了。

“这话你应该去问布鲁斯韦恩，走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是如何坚持下去的呢？”

她摁下人物卡下方的【切换】键，意识回到了【克洛伊】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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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禹月（恐怖片式从水里冒出半个头）：可算逮着你这个鳖崽子了

客服001（看着禹月直接动了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了不被编辑敲□□，犯案过程进行了很大的简化，大家只要知道黛西受了很严重的伤就行。

记者小姐姐喝的是金币商店购买的治疗药剂（50金币），配合上桂冠的效果直接把血条补满了，没有任何副作用大家放心owo

虐待女性的家伙在我的小说里不会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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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鱼马甲的尾巴有点像那种长长的蛟龙尾巴，但是又带着扇形尾鳍，所以别怪记者小姐姐觉得禹月是怪物，这尾巴谁能认出来是人鱼尾（......）

主角和老爷都是意志很坚定的人，只是想法上有很大分歧，但并不妨碍禹月觉得老爷很厉害

上一章炸出来了好多人哈哈哈哈哈大家都很惊慌呢:)，为了各位的心理着想我还是没让主角直接在污水里自由泳，我是不是很贴心（叼花）

下一次更新差不多在星期六，记得来看哟

第16章 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