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脚边倒着很多满身狼藉的小孩子，他们有的嘴角被划开，正因为疼痛和失血而喘息，有的舌头和身上绑着很多闪着微光的□□。对面不远处的黑漆漆攥紧拳头，却因为顾忌着人质而不敢轻易乱动。

坏了，场面好像比她想象的更严重。

“无论你要做什么，都最好停下。”蝙蝠侠的喉癌音在面对小丑时格外低沉，禹月觉得他的喉癌轻重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他向对面的人抱有的态度，“我已经来了。”

“唔，对的！我亲爱的蝙蝠已经站在这里了！”绿头发靠得离水更近了些，不忘重重踢了脚一个挡了他的路的小孩子，“可你想要结束？不不不，这事还不能这么结束！看到天上那个冒着甜味的蛋糕了吗？”

……禹月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喷毒气的飞行艇。

“你有了新的罗宾——新的罗宾！”小丑近乎是用凄惨的语调唱了两句，声音中带上了真切的悲伤，“天哪，这才过去多久，那个被炸死的小罗宾就被替换成了现在这个？蝙蝠，蝙蝠——你可真是狠心啊！”

蝙蝠侠没有给出任何禹月能看到的反应，他依旧紧绷着立在那，隐藏在面罩后的目光注视着那些颤抖的孩子。

“好啦，我们先不要管那个被你扔在上面的小朋友了。”绿发人抓起一个小姑娘的腿，将她也拖到了离水潭不远处的岸上，“Dangdang～来看看这是什么？”

他举起了一管深紫色的液体。

‘我现在觉得你要救人参战的决定真的无比正确了，’客服001咕喃起来，‘……主系统没告诉我这事啊。’

“这管东西是什么？”禹月抽出点注意力放在001身上，耳边是蝙蝠侠的警告声和小丑疯癫的笑声。

‘魔法能量，当然了。附带强烈的污染和转化效果，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普通人碰了哪怕一下这玩意都会被强行献祭给那个扒门脚的坏东西。’光团撞了下禹月的脸，‘要是我知道有这破东西，早就让你来了……不知道主系统在想什么。’

禹月将注意力转回了岸上的战场，现在两人已经就“你把那管东西和孩子放下”“我就不放你能怎样”进行了充分的交谈，只是她看着越发靠近水坝边缘的小丑，内心突然感到了不妙。

“（简短有力的种花家粗口）他不会是要把这东西倒进水坝里吧？！”

水精灵察觉到召唤者过于激动的情绪，蹦哒了两下，溅起小小的水花。正在后退的小丑注意到了这个透明的玩意，随意开了两枪，主要注意力仍在他单方面认为的宿敌身上。

因此他也没发现，这团水体片刻后就聚合起来，开始显露出雾蓝金的色彩。

“停！就站在那里！”他隔着薄薄的脸颊肉重重拍了下小姑娘嘴里的炸弹，象征着启动的滴滴声随即传来，“对……不要动哦，蝙蝠，不然这个小可爱就要脑袋开花咯。”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在几秒钟的静默里，小丑面无表情地盯着蝙蝠侠的上半脸，像是在努力搜寻任何可能的情感外露。

然后他用力咧开嘴，歇斯底里地尖笑，向着蝙蝠侠的方向用力推了把小姑娘，她嘴里的炸弹发出尖锐的鸣叫，大声唱起倒数，而同时，蝙蝠镖命中了他拿着试管高高举起的左手，扎进了血肉里。

一切在布鲁斯眼里都像是慢动作，没有盖子的试管缓缓坠落下去，紫色的液体正滑出管口，小姑娘泛着泪花的双眼和闪着红光的炸弹，滴滴声被无限拉长，变成扭曲荒诞的歌曲。

他必须要做出一个也许会让自己后悔终生的选择。

蝙蝠侠的双手抽搐了下，最终还是冲向了那个小姑娘，用不到两秒的时间卸掉了炸弹，然后转身试图去捞那个掉进水坝里的东西。

“太迟啦，太迟啦～”小丑在一旁嘻嘻哈哈，看着掉进水中的试管，哼起了歌，“天呐，你果然还是太心软了——”

闷哼声，重击声，血液从鼻腔中喷出。

“那是什么？”蝙蝠侠咆哮着挥拳打向哼歌的疯子，“你做了什么！”

“一、咳咳、一点给你的小惊喜！”小丑舔了舔鼻血，绿色的眼睛偏向他们身边的水体，“很多人都会死，都会死、噗咳！哈——！”

他被一拳打在胃部，嗬嗬喘息起来。

“这里马上就要变成漂亮的葡萄饮料工厂了，亲爱的蝙蝠，你要怎么才能阻止这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呢？”

骑在他身上揍人的蝙蝠侠偏头看向试管掉落进去的那片水流，那里依旧是一片平静的深蓝，看起来并未产生任何异变。

小丑也支起脑袋去看。

一秒钟过去了，五秒钟过去了，十秒钟过去了——水流无辜的涌动着，将岸上两个呼吸都停止了的人衬托得像糟糕的一对默剧演员。

“……怎么回事？”小丑露出了十分夸张的哭脸。

“——————”

从水面跃出的人鱼锋利的爪子砸在离他脑袋只有毫厘的泥土里，要不是蝙蝠侠及时拽了小丑一把，这一击绝对能把他脑袋直接拍成烂西瓜。

可惜重力限制了突然出场的嘉宾的发挥，没能命中的人鱼只能遗憾地坠回水中，溅起的巨大水花泼在蝙蝠侠的披风上。

“老爷反应也太快了！”禹月愤怒地吐出几个泡泡，“我连小丑的头发丝都没能摸到！”

刚刚掉进水中的紫色液体的确扩散了开来，但被刚出场的禹月身上的净水器硬生生给净化掉了，现在水坝里这片水简直不能更干净了——让人直接低头喝都行。

好在位置迁移的及时，一场可能会引发巨大灾难就这么被轻松解决了，但禹月还没完全放下心，她听见小丑还搁那笑！笑得更厉害了！

“好吧，这可有点出乎意料了，”流着鼻血的小丑苦恼的吐了吐舌头，似乎真的没有后手了，“没想到小蝙蝠还有外援呢。”

禹月浮出水面，仗着头顶着面纱没人看得见脸，苍白又没有瞳仁的眼睛滴溜溜地在蝙蝠侠和小丑之间打转。

……她和布鲁斯明显都没信小丑的话。

眼看着一人一鱼都明显没上当，这位在游戏里总是被制成哥谭最终boss级的绿头发男人笑嘻嘻的示意他俩抬头。

“新的小罗宾好像还在上边吧？”他这么问身上的蝙蝠侠。

[“B！扎坦娜说操控飞行艇的魔法阵突然产生了能量波动！”]耳麦中传来提姆焦急的声音，附带着一连串噼里啪啦的键盘音效，[“至少还需要十分钟！”]

蝙蝠侠猛地抬起头。

那艘漂浮在绿紫色云彩上的飞行艇目测离韦恩塔只剩下三分钟的距离——马上就要撞上了！

[“制动，气流反推，紧急熄火……不行！都被屏蔽住了！等等，这是个炸弹？]

“我给新的罗宾留了些小惊喜，”小丑吸了吸鼻子，做出龇牙咧嘴的表情，“看来他应该很喜欢。”

“罗宾，现在立刻打开降落伞跳下去！”蝙蝠侠摁住耳麦，紧急下令，“快！”

[“炸弹倒计时还剩十分钟，拆不掉！B，你听得见吗？！]

“罗宾！”

[“啧，信号有问题，没办法了。我这就准备跳伞，等等，这是……]

蝙蝠侠听到了罗宾惊喜又带着恐惧的声音。

小丑再一次露出了哭脸。

“多么经典的英雄形象啊，”他半真半假地哭泣着，嘴角却依旧是向上的，“自我牺牲的戏码永不过时！”

[“手动驾驶还能用！我能在炸弹爆炸前将飞行艇开到靠近郊外的位置！]

罗宾急促的喘息，小丑的大笑，水下人鱼的目光一下下砸在了蝙蝠侠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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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总感觉把小丑写降智了…没能写出玩弄人心和原作癫狂的味儿……压迫感不够强。

下次努力！（握拳）

禹月动杀心了，但老爷反应太快没能让小丑现在就领盒饭。没关系，反正写到最后他必须得死（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