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救人却无能力为不高兴，也因为不想杀人却必须动手不高兴，最后还因为发现自己被动了记忆不高兴。

“那怎么办？”五条悟哭笑不得地问道。

“我要先睡一觉，明天就去找到那个该死的家伙。”铃兰现在需要用睡眠恢复精神。

五条悟自然没意见，不过他想起来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对了，你违规了那么多次没事吗？”

铃兰已经成功钻进被子里，躲在里面闷声闷气地回答道：“有事。”

“会怎么样？”五条悟急切地追问道。

“我过几天需要回去接受调查，不过问题应该不大。”铃兰估摸着也就是罚款加写检讨书。

虽然剥夺生命是仅次于重启世界和破坏世界稳定那两个级别的违规，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她剥夺的生命数量不算多，还都有正当的理由，也没有带来严重影响，惩罚自然不会太重。

本来她应该立刻回系统空间接受调查的，但她想先解决罪魁祸首再回去，所以申请了延期调查。

五条悟忍不住皱眉，暗暗决定以后得盯着对方点了，不能让对方随便违规。

——这次的事情明明可以喊他过去处理的。

他有心教育对方几句，但看少女现在这个状态又心软了，不再抓着对方说话，任由对方安心睡去。

……

等确定铃兰已经入睡后，五条悟起身去了咒术高专。

伊地知那边发来消息，尸体已经全部送去家入硝子那里尸检，他准备再过去看看。

停尸房里，家入硝子正在感慨这些改造人都被杀得很干脆利落。

——全部是一刀毙命，死得没什么痛苦。

“这些居然都是铃兰做的吗？”她对此有些诧异。

“嗯。”五条悟看着尸体的情绪不是太好，因为有些无法想象铃兰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态帮改造人解脱的。

少女以前可是连实战经验都没有，体术都是只有招式的花架子。

“已经确定了，这些人的确都是人类，是被人用咒术改造成这样的。”家入硝子继续说明道，“是无法逆转的改造，所以让铃兰不要有心理负担。”

“嗯。”五条悟揉了揉额头，感觉更加烦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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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天元

铃兰是下午四点左右睡的,因为睡得实在太早，她在凌晨一点的时候醒来了。

睡饱的少女成功满血复活，并决定……深夜出门抓罪魁祸首。

五条悟于是被她吵醒。

——铃兰的睡姿依旧十年如一日的自由且多变,五条悟也依旧不得不每天都抱着她睡。

两人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

“小铃兰,你这是要干嘛？”五条悟先开口了。

“我睡够了，我想出去抓那个该死的家伙。”铃兰如实回答道。

五条悟：“……”

“行吧,那我跟你一起去。”五条悟无奈地起身坐起来，顺手打开了床头的灯。

他直接放弃劝说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劝不住的。

“你不用去啊，我自己能对付。”铃兰虽然无法祓除咒灵，但将咒灵抓住还是没问题的。

“那家伙不是会利用改造人攻击吗？你动手又得违规。”五条悟提醒道。

这的确是个问题。

“对哦。”铃兰听见这话后果断改变主意,“那我给你召唤睡眠少女吧。”

“嗯。”五条悟无所谓地点点头。

两人于是收拾好自己后大晚上的出门了。

铃兰其实没什么好的找人办法，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找到夏油杰，她还是用的老办法。

——地毯式搜索。

五条悟陪着她在市区找了一晚上,可惜直到天亮了也没找到人。

早上六点的时候，两人毫无形象地蹲在一家甜品店门口等开门,他俩早餐想吃和果子。

少女因为没抓到咒灵而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五条悟见状无奈地安慰道：“既然对方的目标是你，那肯定还会有动作的,你也不用太着急。”

“嗯。”铃兰当然也知道这点，但这不妨碍她生闷气。

——她在报仇这种事上非常急性子。

少女长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远处的天空发呆,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了件很重要的事情。

“小三，天元的结界是不是覆盖着整个日本？”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五条悟点点头,“只有北海道没有被覆盖,那边是个巨大的灵场。”

“那说不定天元会知道二宝和那个该死的咒灵在哪里。”铃兰的眼神都亮了。

结界师大多对结界内的情况有一定的感知能力。

就拿铃兰自己来说,在她布置的结界内,强大的咒灵和咒术师就跟硌脚的石子一样有存在感。

“天元的话，的确可能会知道些东西，但他从不干涉现世。”五条悟觉得有点不好处理，“所以大概率不会理会我们。”

“没关系，我可以直接读取记忆啊。”少女对此不以为意。

五条悟：“……”

要不要这么大胆？

铃兰的这个想法有吓到五条悟。

怎么说呢，虽然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但他作为咒术师对于天元还是比较尊敬的。

因为咒术师的各个据点还有辅助监督的众多结界都依赖于天元。如果没有天元的话，整个咒术界都会陷入混乱，咒术师的任务都会无法正常进行。

他沉默了会儿后叮嘱道：“小铃兰，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可别在其他人面前说。”

铃兰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虽然你的想法可行，但问题是天元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他常年隐居在薨星宫，不会轻易接见人。”五条悟试图打消少女的想法。

“那我们用「细雪」偷偷溜进去。”铃兰对这类事情已经很熟练了。

“不行的。”五条悟再次否定，“咒术高专内的那些神社寺庙都是障眼法，在结界术的作用下每天都在变换位置，那上千扇门中只有一扇是可以通过薨星宫的。”

“那如果我把咒术高专夷为平地的话……”铃兰的声音越来越小。

显然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过分。

“小铃兰，虽然我之前有说过让你尽管做自己想做的。”五条悟那就一个心累，“但你也不要什么祸大就闯什么啊。”

他总算体会到了夜蛾正道当初面对他和夏油杰的感觉。

——每天都要担心兜不住对方闯的祸。

如果铃兰真那么干了，将整个咒术高专夷为平地，再将天元从薨星宫里逼出来，然后强行读取对方的记忆。

他们俩后半辈子怕是只能亡命天涯，接受整个咒术界的追杀了。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见到天元吗？”铃兰不甘心，这种捷径明明在面前却无法走的感觉太难受了。

五条悟不是什么恪守规矩的人，见少女这么想进去，终究还是提供了个办法。

保管重要咒具和咒物的忌库就在前往薨星宫的路上，他们可以趁忌库守卫换班的时候偷偷跟着溜进去。

他到底还是选择了“助纣为虐”。

——

咒术高专。

两人再次展现了超强的行动力，早上定的计划，下午就去高专蹲守忌库守卫了。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才到高专就被夜蛾正道通知了消息。

“天元大人要见你们。”

五条悟和铃兰同时陷入沉默，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巧了，巧到让他们俩感到心虚。

但总之他们光明正大地见到了天元。

那是个模样极其古怪的人，脑袋像个鞋拔子，头颅高得夸张，脸上更是长着两双眼睛，看着都不像人类。

不仅外貌不像，身上的气息也不对劲，似乎是更接近于咒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