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他不想回酒厂(11)

作者:鎏金桃木 阅读记录

坐在树上的两个青年也难免被冲击波波及,滚烫的狂风掀起或黑或白的发丝,脸上被火焰映出诡异的红,一青一绿的两双眸子却直直地看着那混乱中心。

面对死亡狼狈无比的,丑态尽出的,歇斯底里的爬动与哭泣。

扭曲癫狂的画面无声地落在清透的瞳孔中,却只换来了兴奋的,冷漠的,事不关己的,无动于衷。

“救救我!”

前方是倒塌的树干,折断的树枝带着火焰从天而降,少女的面容被惊恐占据。

突然一只胳膊横亘在她头顶,树枝被挡落。

她听到有个男人喊道:“从西边绕出去!别靠近树木!”

少女仓促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惊慌地听从他的指示朝西跑去,慌乱中她回头看了眼,却只看到一个向火光深处奔跑的黑色身影。

赤井秀一最后架着船商从别墅里逃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烫出了几个洞,脸上全是黑色碳迹,黑色长发被火星点燃,将发尾烧得参差不齐,散发着一股蛋白质燃烧的焦臭味。

早就被酒肉掏空身体的船商体虚气喘,被他搀扶着出来后求生欲突然爆棚,猛地推开赤井秀一的搀扶连滚带爬地往安全地带跑去。连声谢谢都没有说,也根本不顾身后那只是个还未成年的年轻人,他只知道他要逃,只要他能逃出去,别人的死活跟他何干?

赤井秀一皱了下眉,晃了一下站稳身体。

其实爆炸余波结束后这里的房屋和树木坍塌的就没那么严重了,只是大火肆虐,高温滚烫。

他心有所感地朝着某个方向看去,却只见几只黑鸟从树影下冲出,展翅掠过绯红的天际。

那里应该是有人的......

赤井秀一莫名想到了宴会上碰到的那两个奇怪的青年、在入口处碰到的那个奇怪大叔。虽然他们在门口时似乎闹了矛盾,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三个人应该是认识的。

他们的身份绝不简单,这场爆炸是不是跟他们有关系,这很难说。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绝不是什么好人。

赤井秀一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避开空中落下的树枝,一言不发地跨过焦黑的树干往外走。

——他有预感,他们之后还会再见面的。

“这次的任务算是圆满结束,那两个人已经提交任务报告了,Boss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正好也到年末了,今年的任务差不多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没你们什么事了——大概统计了一下,你们应该能有两个月的假期,这两个月你们打算怎么安排?”

电话里朗姆在大洋彼岸询问道。

上次任务结束后他立马趁着假期扔下这两人出国了,明面说是出差,其实就是来夏威夷度假的。

“是因为自己被戏耍后那场爆炸挽回了自己岌岌可危的脸面才感到满意吗?”

松田阵平吐槽了一句,然后百无聊赖地说:“没什么安排,组织里的训练场已经很久没有翻新了,完全没有过去的兴致,除此之外似乎也就炸弹有趣一些,可是你知道的,阿阵不准我在家里玩炸弹……”

说到这里他图穷匕见了:“所以你能不能给我申请一块土地让我研究炸弹?我申请过,阿阵也给我申请过,但Boss一直都以我们未成年的理由回绝了。”

那是因为Boss脑子正常,不然同意申请来等你作死吗?

朗姆面无表情地想。

然后他装作十分为难地说:“那我也没有办法,Boss自然有自己的想法——琴酒呢,怎么没听到他说话,他不在吗?”

“大叔你这样真的很啰嗦哎。他在训练场。”

松田阵平没滋拉味地轻啧一声。

到现在三个小时了,一个小时前他太无聊就溜了,琴酒还在训练。

训练训练训练,这人就跟训练场过一辈子吧。

“那你……”

“都说了是因为训练场太久没翻新,完全激不起训练的欲望。”松田阵平冷漠道,“那个枪靶都已经被打成筛子了,你知道那种画面对一个有些密集恐惧症的人来说有多痛苦吗?”

“离的那么远,你能看到?”

“因为我要换枪靶。组织难道就不能安排几个人在训练场守着吗,这么大个基地没有一个后勤工作人员这合理吗?”

“年末了……”

赶业绩嘛,几乎整个组织的人都出去做任务了。

代号成员是,非代号成员更是,因为只有做了任务才有工资,也能让他们在这几个月的假期里过得舒服一点。

松田阵平突然听到门口一阵轻响,似乎有人在用钥匙开门。

他眼睛一亮:“他回来了,挂了!”

“哎……”朗姆剩下的话被电话线切断在另一边。

他看着手中的电话陷入沉默,早知道就不跟这家伙废话了,直接问他们打算去哪里不就行了。

朗姆唤来下属,沉重地说:“收拾好行李,订好去往世界各地的机票。”

安全起见,为了不在美好的假期碰上那两个败兴的小子,他还是不要在夏威夷待着了,还是全球环游更保险一些。

另一边。

松田阵平快速挂断电话,跑到客厅,琴酒正在门口换鞋。

“回来了?”

“回来了。”

琴酒应道。

外面下雨了,气温很低,他衣服和头发都是湿的,周身萦绕着一股寒气,进屋时发尾和衣角还在滴水,很快在地毯上洇出一小片阴影。

弯腰时,银发从黑色大衣上滑落,有几缕过长的落在了地上,再离开地面时地上留下了一道水渍。

松田阵平目量一下,说:“找个时间去修理一下头发吧,感觉又变长了。”

“嗯。”琴酒随声答应着。

他脱下湿漉漉的大衣,放在门口备用的衣篓里,打算待会儿让人去清洗一下。

然后他转身,一块干燥的白毛巾迎面盖在了他头上,随之一股很清爽的香气扑面而来。

松田阵平十分随意地给他擦抹发丝,然后问着:“怎么不打伞,车上没伞吗?”

琴酒:“就几步路,用不着。”

“可就这几步路把你给淋透了,外面雨这么大吗?”松田阵平有些纳闷,“怎么突然下雨了,这都快十二月了怎么还在下雨?”

琴酒接过毛巾,轻轻推开松田阵平,然后一边往里走着一边说:“雨夹雪,今年下雪要早一些,这个冬天大概会很冷。”

这个冬天大概会很冷,从最近的气温大概就能感觉出来。

往年这个时候穿件稍厚一些的外套就行,今年这时候却已经穿上厚重的大衣了,路上的人都少了很多。

琴酒回来时,路上有些地方已经结了冰,黑夜行人看不清地面,路过的时候摔了很多人。

“今年多买些东西吧,这个冬天少出去,可能要冻得受不了了。”琴酒说。

他平日里一身黑色大衣来无影去无踪,看着可是潇洒,但这其实是因为他有些畏寒,就连夏天都手脚冰凉,从来离不开长袖。松田阵平其实也怕冷,但这人向来死鸭子嘴硬,整天挂着个薄外套就在外面招摇,仿佛能用他那无处发泄的活力驱散寒冷。

就像现在,琴酒早就穿上了毛衣,松田阵平还在很顽强地穿着秋季的卫衣。

美其名曰“青春靓丽”,这才是这个年纪的人该穿的,像琴酒这种天气稍微变冷就马不停蹄地换上冬季衣服的,那是老年人才会做的事情。

琴酒看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很冷。”

“看得出来确实很冷”松田阵平没懂他的内涵,指着他的脸,“已经冻的有些发青了。”

“吓人。”

他扔下这么一句话后突然转头跑进了卧室,琴酒早已对他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见怪不怪了,他把头发擦了个差不多,然后顶着毛巾去从暖壶里倒了些水。

水是冷的,冰的牙飕飕的发痒。

琴酒皱了下眉,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松田阵平,你又喝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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