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胡亥后我盘活了大秦(15)

作者:连叶田田 阅读记录

她抬头看了李涵一眼,见他的面色似乎有些缓和,于是又道:“县令为大秦效劳,大秦便不会亏待你。明日,朕就会命人送来黄金千两,犒劳于你。”

听到这里,李涵整个人犹如双脚踩在云端一般。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非但没有被赐死,还得到了千两赏金。他立马噗通一声再度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罪臣不敢要赏,只求陛下饶恕罪臣一命!”

胡慕叹了口气,又上前扶起了李涵:“朕不是说过了,不会怪罪你吗?起身说话。”

李涵稍稍抬起头,偷偷瞄了胡慕一眼,只见她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半点愤怒的神色,这才稍稍宽心。

胡慕说道:“县令说的,无一不是真话。说真话的人,朕又怎么会怪罪呢。”

听到这里,李涵已经彻底懵了。他非但确定此人并非汉军使臣,他甚至都要开始怀疑他究竟是不是陛下本人了。

胡慕又道:“秦国如今已是危急存亡之时了,越是这种时候,便越是要警惕。县令身为大秦官员,便要恪守本分,可不要动些不该动的歪心思。”

闻言,李涵又一次跪倒在地,连连说道:“下臣不敢,下臣不敢!”

胡慕满意地点了点头。忽而又问道:“县令的妻儿是否都在蓝田?”

李涵连忙答道:“是...都在...”

“哦...”胡慕起身。

“蓝田城小,物产又贫瘠,而咸阳城是繁华大都,物产丰饶,朕特许县令的妻儿可迁入咸阳城生活,明日,便也会派人来接他们。”说完,胡慕便转身离开了馆驿。

李涵仍旧跪在原地,瑟瑟发抖,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劫后余生了?

第13章 钓鱼执法(3)

二人走出门外,云渡似乎仍旧非常在意李涵所说的那些话,他问胡慕:“那位县令方才如此辱骂陛下,陛下居然还赐金千两?”

胡慕笑道:“他说的其实很对啊。一两年前,你难道就不是这么想的吗?”

云渡大为惶恐,连忙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是陛下的错!陛下之所以做出这些事情,皆是因为听信了奸臣赵高的话。”

能够宠信奸臣,还让奸臣把持朝政的,不就是昏君吗?

胡慕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向云渡解释道:“我之所以赐他黄金,是为了告诉他,我能给的,远胜过敌军给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不要被敌军的区区金银买通,踏踏实实给我守着蓝田。”

云渡此时明白了:“所以陛下将他的家人迁至咸阳,也是为了威慑他,如此恩威并施,他即便从前有过二心,今后便也再不敢动歪心思了。”

胡慕满是欣赏地看着云渡,这个孩子真的是个好苗头,好好培养的话,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她又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何要装作卢绾前去诈他吗?”

云渡思考了一会,答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他的真心话套出来。倘若陛下暴露身份,他一定会毕恭毕敬,陛下也不好就此事敲打他了。”

胡慕赞许道:“不错嘛。”

云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陛下栽培得好。”

此时的胡慕也有些想笑,看样子,他还是个溜须拍马的好苗子。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云渡皱着眉思考良久,却仍旧答不上来。

胡慕说道:“今日,我扮作卢绾前去贿赂他,身份亮明后,他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往后,他必定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是之后刘季真的再派人前去买通他,他只要想及今日,难免会认为那是我又使计诈他。无论如何,他都必定不会相信了。”

云渡这才恍然大悟,又忍不住夸赞道:“陛下果真思虑周全,棋高一着!”

此时此刻的胡慕,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历来帝王都拒绝不了会阿谀奉承的大臣了。因为...这愉悦的感觉可是实实在在的啊!

云渡仍旧有些疑惑不解:“可是,陛下既已知道县令有通敌之嫌,为何不干脆换掉他,还要费此番周折呢?”

胡慕摇头叹道:“这世上许多人都可以被收买,大部分的关系,都是利益关系。尤其是这乱世之人,只要有利可图,他们哪里会有什么坚定的立场?即便是换一个,谁又能保证这个人一定会效忠大秦,而不是又一个李涵呢?既然如此,还不如继续用他,也省得再费周章。”

听到这番话后,云渡微微一愣,他轻声问道:“陛下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胡慕没有察觉出他的语气变化,仍旧点头说道:“前有阎乐,后有李涵。大秦如此岌岌可危,若不是有利可图,这群人怎肯为我做事?唯利是图的人,只看利益,不做牺牲。倘若有朝一日,叛军真的攻进蓝田,以县令的性命相威胁,到时候他只怕是妻也不顾,儿也不顾,立时便开城门投降了。”说罢,她轻轻叹了口气:“秦国如今,大概都是这样的人了。”

“并不是这样的。”云渡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坚定说道:“在陛下身边,必定不会都是威胁与利益。若需要有人牺牲,一定会有人第一个站出来。”

胡慕笑了笑,不置可否:“但愿吧。”

云渡侧首注视着她,没有说话。却在心里默默想着,无论是何种威胁与利诱,哪里能够比得过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呢...

汉军大营内。

军帐中,刘邦和张良对面而坐,二人皆是面色凝重。

“沛公是说,军帐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巡逻守卫也没发现任何异常,而二世胡亥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子?”

刘邦点头:“我把那十二个人一一叫来盘问过了,全都说没发现任何人进出。”

张良没有在意那十二个士兵,而是问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刘邦微微眯眼,仔细回忆了起来:“她说自己只是个农妇,看上去挺年轻。”顿了顿,他又说道:“长得还挺好看。”

“......她可还有说其他什么?”

刘邦摇头:“就只说了自己的身份,其他没有。”

张良轻轻叹道:“沛公不应该那么着急将她放走的。这女子远比那巡逻的十二个士兵可疑。”

刘邦一脸无奈道:“那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还说她上有残疾老母,下有待哺婴儿,还有个疑心病丈夫,我若不立即放她走,再耽误耽误,她丈夫若是找来了,我可怎么解释?我们是起义,不是耍流氓,这里离咸阳这么近,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得到咸阳民众的民心?”

张良摇摇头说道:“可是沛公,你不觉得,这女子说的身份都太过巧合吗?仿佛每一条都迫使沛公不得不快速放她走。沛公因为军中忽然出现女子,震惊之余也忧心传出去对我们大军声望不好,快速做出决定下难免思虑不全。那女子便是利用了这一点。”

被他这么一点,刘邦此时似乎也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他低头思忖了片刻,喃喃自语道:“但是...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凭空变成个女的吧?”

“良并不是这个意思。”张良继续解释道:“沛公你可以想想,若是那护卫救走了二世,为何要特意带一个女子进来?沛公昨日说,秦二世假冒使臣的时候,说了许多军营中的事,若是军中真的出了内奸,最可疑的,便是那个女子。也许是她与护卫里应外合救走的二世。良只是不明白,为何她要暴露身份,而不是一起走。倘若将她留下来盘问,说不定能问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他觉得,若是一个女子长期女扮男装潜伏在军营中,给咸阳宫通风报信,也不是一件难事。总比秦二世会读心术,还会大变活人来得更容易让人相信。

听他这么说,刘邦这才猛地一拍大腿,悔道:“子房说得有道理啊!早知道这样,我真不应该那么快就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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