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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那是委员长

“委员长, 这是今天的午饭。”黑色碎发被金色发卡撇至耳后，少女手上端着一盘不明物品，面对着墙壁开口。

草壁哲矢：“……那是墙壁，还有你手上端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小泉千鹤调转了一个方向, 但是依旧没有面对正确的位置, 而是对着窗户开口：“是鳗鱼饭。”

完全看不出是鳗鱼饭的样子，但是从食物上方的鳞片可以依稀辨认出这是条鱼。

“虽然眼睛看不见, 但是我努力过了。”

草壁哲矢：“……既然眼睛看不见的话就不做或者去戴上眼镜。”

云雀弥子坐在座位上, 少女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 说出的话毫不留情：“倒掉。”

黑发少女面无表情, 但语气中难掩震惊：“居然那么快就吃腻了鳗鱼饭吗？看来下次得换一份菜单了。”

看着小泉千鹤对着窗户开口的草壁哲矢无奈开口：“我想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你还是把眼镜戴上吧。”

这对小泉千鹤来说是一个很困难的要求, 毕竟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眼镜究竟在哪里。

站守岗位，制作午饭, 一方面算是她日常的工作,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适应没有眼镜的生活。

光是走到风纪委员室这个行动，小泉千鹤的额头就被撞得通红了。她摸着桌子的边缘找到椅子坐下，按照一天的安排接下来是批改文件的环节了。

小泉千鹤摸到了桌子上的印章，然后摸到了文件, 果断盖下去。

草壁哲矢：“……你要不还是休息下吧，看不见的话也没办法知道文件的内容，更没有办法将印章盖上去吧。”

小泉千鹤凭借着肌肉记忆将文件翻得哗哗作响，捏着印章的手快出残影, 她面无表情：“没有关系，我在昨天就已经将文件筛选过了, 剩下的文件都是否决的。”

要不就是提出腾出风纪委员室的大胆要求, 要不就是为自己的部门谋取不必要的经费, 现在正好，可以全部否决了。

“不，但是你手上拿着的是同意的印章，而且你完全没有盖在纸上……”

黑发少女每一下都重重地盖在了桌子上，而文件上根本没有一丝印记，印章盖在桌子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像是钝刀砍在菜板上的声音。

没想到她的感知能力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吗？

看来文件也没有办法处理了。

小泉千鹤沉默了，她默默放下印章。

云雀弥子静静地看了小泉千鹤几秒，拥有一头黑色长发的少女自从察觉到自己真实的身份后各方面都变得不羁了许多，此刻的她双手搭在沙发上，一只腿交叠在另一只腿上。

她站起来，耷拉下的旧式校服也跟着垂下：“你留下，草壁跟我走。”

叼着草，留着飞机头的副委员长立刻应声：“好。”

小泉千鹤站起来：“我也去。”

草壁哲矢有些为难地看向此刻面对着墙壁开口的黑发少女，开口：“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摘下眼镜连声音发出的位置都分辨不清的，收取保护费的机会不止这一次，我知道你想为了风纪委员会做出贡献，但是现在还是先休息吧。”

“我想委员长让你留下也是这样想的。”

云雀弥子并没有说话，只是双手环胸，斜着眼睨她。

但是如果她在这，就和虚度时间没有什么两样了。

里包恩拿走她的眼镜是为了让她适应没有眼镜后的世界，就算是小泉千鹤自己也知道，取下眼镜后完全看不见是一个致命的缺陷。

虽然在过去，她一直好好地保护眼镜，还从来没有在战斗中掉落的经历，但是没有办法保证未来。

就算是她，也想适应没有眼镜之后的世界。

小泉千鹤掏出了什么东西：“关于这点不用担心，我早有准备。”

*

繁华的街道上，此时正是正午，无数的人来来往往，或行色匆匆，或神色怡然。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手中拿着一根棒棒糖，她牵着母亲的手，一蹦一跳地走着。

突然，她被旁边的人群吸引了注意力看了过去，疑惑了一瞬她最终决定扯了扯母亲的手，待到母亲转过头她指着那个方向疑惑开口：“妈妈，那两个姐姐在干什么？”

年轻的女人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愣了一瞬后连忙拉着小女孩走了：“那是姐姐她们在玩过家家哦！”

“那不是风纪委员会的云雀吗？她是在……”

“这难道是什么copla吗？”

视线转移到人群中，只看见走在一群飞机头前方的云雀弥子手中牵着一根绳子，而那根绳子所连接的地方竟然是一短发少女的脖颈。

短发少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脚步平缓，像是根本看不见周围的人异样的目光般。

事实上，她确实也看不见。

小泉千鹤：“嗯，果然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草壁哲矢终于忍不住了：“问题很大！你知不知道街上有多少人在看着这里，他们会怎么想风纪委员会，怎么想委员长。”

小泉千鹤显得十分淡定，她并不是看重别人看法的人：“现副委员长，你会这么想只能说明你还是被条条框框所拘束了。”

她下意识想要扶眼镜，手伸到半空又自若垂下，无神的金眸直视前方：“人类总是会被这种东西束缚住呢，委员长都还没有发话你怎么能够开口。”

云雀弥子也并不是那种会在乎别人目光的人，所以才会镇定自若地牵着那根绳子走了一路。

在小泉千鹤说完那句话后，她打了个哈欠，将绳子扔给了草壁哲矢。

草壁哲矢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绳子，又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个动作并不好，手中的绳子顿时像烫手山芋一般拿着也不是，放也不是。

小泉千鹤垂下眼，棒读：“好像被什么不得了的人抓住了，有人帮忙报警吗。”

草壁哲矢瞬间丢掉了那根绳子：“……”

小泉千鹤看向另一边：“我是开玩笑的。”

草壁哲矢：“……一点都不好笑，这样确实很不对劲，就算用绳子就不能绑在手腕上吗？”

绑在手上只会影响她拿枪的速度，万一有标靶升起她却没有快速将枪掏出来就糟糕了。

小泉千鹤：“不能。”

草壁哲矢：“那是什么任性的发言。”

相谈间，其余风纪委员会的成员都已经自发地分散去收取保护费了，小泉千鹤将脖子上的绳子取下，径直朝同一个方向走去：“我也去。”

不知道是歪打正着还是直觉所致，少女前往的方向破天荒的是正确的，虽然很快就拐错弯了。

完全看不到前方的状况。

小泉千鹤左拐右拐后，对前方的道路状况更加迷茫了。

“前面是胡同。”云雀弥子清冷的声音似乎就在她的身前，又似乎是在相隔很远的地方。

取下眼镜的小泉千鹤甚至丧失了听声辨位的能力。

小泉千鹤停下脚步。

“哟，第一次来并盛没想到并盛的小妹妹都那么漂亮啊。”是几个男性的调侃声，那个声音也是似在天边似在眼前。

“要不要和哥哥们玩玩啊。”

听样子是第一次来并盛的人，怪不得敢在云雀弥子面前这样说话。只不过他们完全不知道，云雀弥子乖顺的外表下，隐藏着的可是凶残的灵魂。

嘛，也是因为被性转成了女生的外貌才会被轻视。因为在这个社会，女性的力量总是远远不如男性的。

云雀弥子会被激怒的吧，更何况她已经觉醒了性别意识。

利器挥动带来的凌厉风声响起。

要证明自己就算看不见也有价值才行。

小泉千鹤收敛眼底的情绪，将绑在大腿处的枪掏了出来。

她今天并没有带匕首。

按里包恩说的，在看不见的状态下熟悉枪支的形状与部位，直至将其化为身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