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人他是不是离不开你啊？唉，这可怎么办呢？”若是她把哈罗抱走，会让降谷零全身心崩溃的话，贺茂熏真的做不出抢狗子的行为。虽然她对降谷零的好感不多，但也绝对做不错伤害人家的举措。“我让景景帮你问问你的主人好不好？”这种时候就需要诸伏景光出马了，若是诸伏景光的话也不好用的话…

哈哈～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诸伏景光换哈罗！她带哈罗几天，期间把诸伏景光借给心灵脆弱需要陪伴的降谷零…“你说你的主人是会选景景呢？还是选你留下来啊？”emmmm…怎么感觉，她好像亏的比较多啊…

“算了，开玩笑的，还是不拿景景去换了。”办法还能再想，但没了景景，快了少一半。啧，感觉不太值。“要是你主人不同意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唉，小哈罗啊小哈罗，没想到我和你的缘分这么浅啊～”

汪汪汪？？？

歪头的哈罗好像更可爱了。“哇～小不点，再给我抱一次。”贺茂熏将哈罗抱起来，白白软软还香喷喷的小狗子，真的太棒了。就可惜不是自己的…

“哈罗，你是属于柴犬吗？还是博美啊？”

“哈罗，你说我要是自己去买一只狗狗，会不会和你一样可爱啊？”

“哈罗，…”

“哈罗，…”

……

“汪汪！”

像是受不了她的啰嗦，哈罗稍稍挣扎了一下，连带着叫了两声。

“啊呀，抱歉抱歉，是不是我抱太紧了。”双臂松开一些，贺茂熏抱着哈罗朝着桥的另一边走去，“这两天我在酒店里呆久了，所以话有些多，你可不能介意哦。”比起和人呆在一起，和不会说人话的小狗子呆在一起，好像更放的开自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需要顾及有没有逻辑性，有没有说错话。

哈罗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趴下脑袋，静静听着她说话。贺茂熏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乖啊～真乖～”

走过渡月桥，桥的这头没有那头明亮，较为昏暗的灯光下，行人的心也随之静下来，河水奔流的声音愈发的响亮。即使面前有积雪的阻碍，贺茂熏也还是忍不住往河边多走了一些。这样近距离接触山山水水的机会，并不多，等会到高楼大厦团团围绕的东京后，这些美丽就只能在回忆里再现了。

汪汪汪！

“诶？你想要下来吗？”怀里的哈罗一直在挣扎，贺茂熏不太想放手，“乖啦，你别乱动…好了好了，我不说话就是了，不会再吵你的…”不行，哈罗就是动个不停。思考再三，贺茂熏还是俯身将哈罗放拉下来，“这会儿，我们先说好，你不可以再去刨坑了。”方圆几十米内，就她一个人，要是再刨出一具尸体来，她直接当场表演昏厥。

好在贺茂熏的担心是多余的，踩上雪的哈罗，对刨坑兴致缺缺，反而是像在发泄体力一样，十分欢快地撒开腿奔跑着。奈何狗绳总共就那么点长，拉着另一段的贺茂熏被迫跑了起来。

“好了好了，乖狗狗，我们先休息一下可以吗？”穿得多，跑起来十分费力。贺茂熏解开围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短短几分钟，她已经感觉身体出汗了。

汪汪汪！

哈罗转过身，对着她叫唤了两声，然后继续撒开腿奔跑。如果不是自己牵着，贺茂熏多少要赞同一句这种小狗子的体力不错。之前风间裕也解释说自己没牵住哈罗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相信。现在，相信了，这跑步速度，着实挺费人的。

“好吧，我去挑狗狗的时候，绝对会找一只不喜欢跑步的小狗。”因为哈罗带不走，贺茂熏已经有了自己养一只的想法。

“汪汪汪！”哈罗的叫声加大，像是不满意她跟上的速度。贺茂熏扶着膝盖喘口气，再抬头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哈罗牵着跑回来渡月桥上。“是是是！跑不动确实是我的问题，但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把自己的速度放慢点？”

汪汪汪！

哈罗十分严肃地对着她叫唤，贺茂熏缓慢地朝它移动，怎么有种被教练训练跑步的感觉呢…“你又跳上来了？不可以哦，没有我护着你，你会掉下去的。”收起狗绳，贺茂熏从后面环住再次跳上桥上护栏的哈罗，“知道掉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吗？因为趴不上来，时间久了，河水会穿透你的毛毛，然后是皮肤，让你的小身体因为充水变得鼓鼓的。现在又这么冷，你马上就会变成一只又胖又硬的圆球。”

唔…哈罗发出低唔声。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回去问问你的主人，他应该有见过被水泡久的生命体。”前两天她还在札幌的时候，所看的刑侦片中就出现过浮尸，虽然电视剧里是假人并且还贴心地打上来码，但贺茂熏看着的时候，已经有种反胃的感觉。那是见到同类死相惨烈的心理不适。“你那么可爱，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一跳，变成那种样子。”见哈罗两只爪子死死扣着护栏，贺茂熏满意地点头，感觉它是听懂了她的说教的。

汪汪！唔…汪！

“你怎么又开始叫了？”像是在惩罚它一样，她用了些力拍了一下刚刚才安分了一会儿的哈罗的脑壳。贺茂熏顺着哈罗叫的方向看过去，是桂川的河面。

将近八点的冬天晚上，天已经很黑了，除了桥上的路灯照亮的一些区域外，整条桂川都是深黑色的。

汪！

哈罗的耳朵动了动，低下头，朝向看。贺茂熏也跟着它往下看。从他们的视角，勉勉强强可以看到被灯光照亮的渡月桥底，河水在灯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深黑色的水不断往前波动。

平平无奇的河面，再加上护栏在雪的作用下变得更加冰冷，贺茂熏对桥下的风景没什么观赏的心思。“哈罗，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走吧。”说着，将哈罗从护栏上抱下来，“带你回去喝水。”运动锻炼时需要及时补充水分，人是这样，小狗子应该也是。

哈罗再次挣扎着挑出贺茂熏的怀抱，落地后的它围着贺茂熏的双脚不停绕圈圈。“撒娇没用，你已经是懂事的狗狗了，要听话。”拉上够绳，贺茂熏没管在原地绕圈圈的哈罗，自顾自往前走。哈罗现在的样子和闹脾气的小孩子一个样，只需要她装作不管它了，没走几步，哈罗绝对会跟上来。

然而直到狗绳的长度都不够了，哈罗还是没有跟上来，站在原地的小身体，朝着贺茂熏叫唤。“乖啦～我们走啦～该回去了～”

唔…唔…汪！

哈罗一个猛扑，咬住了贺茂熏的裤脚，然后不断地朝着刚刚站着的地方拉。

“诶！你别这样，裤子都要被扯掉了。”

“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咯！”

“喂！哈罗…”

威胁的话说了不少，可是小狗子就是坚定不移地扯她的裤脚。呜～这哪是小狗子啊，这分明是自主能力超强的小祖宗。“行了行了，别咬了，我过去，我马上过去！”

汪！

站到原地还不够，严肃的哈罗教官要求她把脑袋继续低下去。歪着有些充血的脑袋，贺茂熏无奈地询问站在护栏上的哈罗，“这样OK了吧？”

汪！

狗爪子搭上她的脑袋，然后往下按了好几下。恍惚的视线在被照亮的河面上移动，无聊的风景和现在无法动弹的她。单反动一下，哈罗就马上叫唤起来。

好家伙！这哪是她带小狗子出来散步啊。到底它是狗，还是她是狗？被摁着溜达…

嗯？！

贺茂熏的目光一顿，那是什么？一个漂浮在河面上的黑影。

突然想到什么的她，身体一僵，脖子十分僵硬地转向监督她看河面的哈罗，“你…是想让我看那个吗？”结合之前哈罗的行为和它刨出尸体的功绩…还有某位正在失踪状态的人士…贺茂熏有个十分大胆的想法，“那个…那个，该不会是你发现的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