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点点头, 他走到一边, 问道:“做黑森林蛋糕吗？”这是保持住一片腹肌的托尼的最爱。

玛利亚点点头, 她就看见乔纳森先是用厨房吸水纸把碗内的水吸干，瞥了眼厨房角落里的电动打蛋器，也不敢多问，又拿出一个小碗, 将蛋黄过滤在小碗里，加上糖搅拌好。

然后乔纳森熟练地“哐哐哐”地拿超级速度打起蛋来。

不一会，乔纳森握着手里的不锈钢打蛋器，蛋白泛出细小的泡，他往里面加了二十克的白砂糖，然后接着“哐哐哐”地打了起来。末了，乔纳森将打蛋器从打发的蛋清里轻轻地往外一带，就看见打发的蛋清拉出一个尖尖来，这就是打好了。

玛利亚有点失望，要知道她儿子别说是这么熟练的打发蛋清了，托尼估计连黑森林的配料有哪些都不知道，玛利亚手里不停，她在处理感恩节必备的一道食物——烤火鸡。

玛利亚心念一动，手里的动作停了停，她看着乔纳森什么也没问就往搅匀的蛋黄里筛进低筋面粉，她突然意识到她儿子三天两头就跟她抱怨被乔纳森拖出去健身的原因。

这是被韦恩少爷投喂的吗？

难怪托尼体重总是先上后下的波动。

玛利亚把用锡纸封好，放在冰箱保鲜层的地方腌渍了一夜的火鸡从冰箱里拿了出来，她带着手套翻动着腌制好的火鸡，在烤盘内铺上双层锡纸和烤架。

玛利亚看着乔纳森低着头认真搅拌黑森林蛋糕糊，要是不看乔纳森手里的动作，乔纳森更像是在做什么严肃的科研工作。

玛利亚无声的叹了口气，她不甘心地承认，这两个孩子是认真的。

玛利亚觉察到乔纳森的眼神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却犹豫着不说话，玛利亚叫着乔纳森的昵称“乔尼”，乔纳森抬头看他，没有眼镜遮挡的湛蓝色的眼睛如同星海般璀璨，她直接了当的问道:“你和托尼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乔纳森听到问话，也没有多惊讶，但这才开口回答:“今年，我和托尼冲出空间门之后。”

乔纳森把手里搅拌好的黑森林蛋糕的蛋糕糊倒进刷好油的模具里，两手揪着模具边扣了扣，扣出蛋糕糊里多余的空气。

乔纳森沉默地把蛋糕模具放进预热好的小烤箱里，设定好时间，这才说道:“您不反对吗？”

玛利亚正在往腌好的火鸡里填入馅料——切成小块的苹果和栗子一起在腌料中拌好，就从火鸡脖子处和肚子处分别填入了火鸡。玛利亚说道:“你们在一起我有什么好反对的，”玛利亚笑了笑，她说道:“我之前觉得小辣椒还有那么一点希望，更大可能性是托尼跟工作结了婚。”

乔纳森走到玛利亚的身边，他看着玛利亚细心地把火鸡脖子处多余的皮剪掉，用两根牙签把脖子封起来。玛利亚把火鸡转移到了烤盘里，这才取下封口免得馅料漏出的牙签。鸡胸朝上摆入，并在表面刷一点橄榄油，以防烤焦，把两个膀尖塞到腿下。

玛利亚口气放松，然后她听见乔纳森问道:“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在一起了呢？”

玛利亚将火鸡放进预热好的烤箱的中下层，设置好时间，这才说道:“我两个星期没在报纸上看到你们的花边新闻，我就知道了。”

“那霍华德叔叔知道吗？”乔纳森问道。

玛利亚扯掉手上的烤箱手套，开着玩笑:“他时刻都跟他小老婆在一起，又是个傻子，怎么会知道。”

霍华德的小老婆——工作。

玛利亚顿了顿，她带一点点沮丧地说道:“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我这辈子都抱不上孙子了。”

“那不一定。”乔纳森小声地说道。

玛利亚瞪了乔纳森一眼说道:“你可别胡闹！”

“诶，”乔纳森说道:“您说什么呢，我说的是基因融合克隆技术。”乔纳森细细解释了一下这个技术的原理和研究进度。

玛利亚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深，她眼睛里都带着笑意，问道:“还有多久能取得进步？”

乔纳森看着玛利亚眼里的激动，迟疑了一下，认真思索了一番，说道:“两年？”

“最多两年？”

“嗯，”乔纳森说道:“不过，这件事没成功前我不想告诉托尼，我想给托尼一个惊喜……”

“行了，你去把躲车里不敢回来的那个人接回来吧，”玛利亚推了推乔纳森，年老的妇人脸上满是愉悦，她说道:“这可比托尼找着一个爱人，谈一场恋爱，再结婚在生子来得快三倍了。”

玛利亚侧首和乔纳森的眼神交错，乔纳森的眼神有些微妙——是一点点纠结和轻微的赞同。乔纳森耸耸肩，问道:“那霍华德叔叔交给您啦？”

“交给我了，交给我了，去把去吧！”玛利亚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玛利亚一直都觉得崽子这种生物，可能在托尼长大之后，就没可能再出现斯塔克家大宅里。

玛利亚强自冷静了一下，接着说道:“毕荷罗，每隔半个小时提醒我查看烤炉一次。” 围观了乔纳森出柜全程，并且将视频和昆娜共享了的毕荷罗说道:“好的，斯塔克夫人。”

……

正如玛利亚夫人说的那样，没胆子来坦白的托尼把车停在距离重建的斯塔克大宅十千米的地方，乔纳森拉开副驾驶的门，还没上车就听见托尼问道:“怎么样，跟妈咪和老头子说清楚了？”

乔纳森坐进了车里，拉上了车门，这才说道:“我和玛利亚姨姨说好了……”乔纳森侧耳听了听，视线穿过树木和房屋，落在了斯塔克大宅的实验室里，然后乔纳森说道:“你妈咪正在下楼，正往实验室走，她来跟霍华德叔叔讲我们的事情。”

托尼搭在腿上的手一动，悬空起来，十分了解自家先生的毕荷罗配合着托尼黑进了霍华德私人实验室的监控系统。监控的收音系统清晰地捕捉到了玛利亚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托尼就看见他妈咪走到了坐在电脑前计算着轨道数据的霍华德。

托尼两指放大了电脑上的画面，他扫了一眼就看出这是瞭望塔卫星轨道的汇总数据，托尼撇着嘴说道:“老头子瞭望塔卫星总工程师的职务还没有卸任吗？”

“霍华德叔叔对瞭望塔轨道卫星团队的工程汇总和管理的工作还是很感兴趣的……”乔纳森说道:“他最近还有个新项目……”

“什么？”托尼随口问道。

“弧反应堆的核心元素开发。”乔纳森说道。

托尼口气带一点不满，抱怨着:“你都知道，老头子就瞒着我……”

“嗯……”乔纳森一边看着投放出的监控里，霍华德听到玛利亚脚步声，很自然地伸手去摸玛利亚下来就给他送的水和点心，然后十分顺利地摸到了红茶和曲奇，乔纳森一边说道:“你能保证你知道了你不会跟霍华德叔叔抢项目吗？”

托尼心里说:我不能。

托尼，托尼就不说话了。

视频里，玛利亚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叩叩”两声，霍华德停下手里的动作，抬首看他的妻子，玛利亚手撑在工作台上，笑盈盈地瞧着他，霍华德难得见自己妻子露出这般愉悦的模样，他端着温度稍稍有点凉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问道:“怎么了？”

玛利亚慢条斯理而又开门见山地说道:“托尼和乔纳森在一起了。”

霍华德手一抖，红茶泼洒到了西装裤上，霍华德看着斯塔克夫人笑得越发灿烂的表情，还是谨慎地问道:“哦……？哦，认真的？”

玛利亚伸出手，手尖在霍华德的脸上点了点，微笑着说道:“这俩孩子离着那些莺莺燕燕远着都大半年，那些胡闹的派对也许久没有上过新闻了，可不是认真的嘛。”

“我还以为，”霍华德顿了顿，眼里溢出笑意，说道:“我还以为托尼有什么……毛病了，修身养性了。乔尼怕刺激到他，就没有玩得那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