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收回视线，他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确实说过这个话。

那个时候他带着玛利亚坐他的私人飞机飞回华盛顿，玛利亚还在吃晚餐，他就一头扎进了实验室里，一直到今天。

虽然乔纳森给玛利亚开通了韦恩科技公司内部的一级权限，但是进入他的生物实验室的权限需要单独授予。

乔纳森十分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我在通讯部做的短频通讯小配件你记得按市价把钱给我，”玛利亚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无奈又十分认命地坐了下来，从小到大，这种情况没有一千次也有一百次了，玛利亚吐槽道:“你们两个斯塔克和一个韦恩知道什么叫做度假，度假吗？”

“度假是，对着大海吹着海风，拿着那种插着小雨伞的小饮料，看着沙滩上的走过的帅哥美女，那才是度假。”小玛利亚伸着爪子去揪乔纳森的脸，她说道:“你们这是换个平行世界继续工作，那两位就这二十一天一气从马克45做到了马克49！”

“四十九啊，上帝啊，”乔纳森放任着小公主揪他的脸，小公主揪着揪着觉得挺没意思的就松了手，接着说道:“他们纳米级振金收缩战甲的成品都出来了。”

“我找上门，托尼就塞卡给我，随便花，呵呵，我要刷到他破产！”小公主看了一眼纸袋子的里最后一个抹茶味的甜甜圈，嫌弃地往边上推了推，这是乔纳森喜欢的口味，她接着说道:“还有你，啧啧，我连韦恩少爷的面都见不到，我是来你的韦恩科技实习的吗？”

“我，斯塔克小公主征服了你的韦恩科技空间部，这算什么，跨平行宇宙再就业吗？”

“我的天啊，刚好我妈咪也姓斯塔克，干脆两个斯塔克一起过日子算了，你也不管管！”玛利亚的吐槽都失了逻辑了，小公主的话充分的表明了一点——

气到炸裂！

乔纳森又伸出手去够那个装着甜甜圈的纸袋子，缓过气来的小玛利亚再没有把袋子扯走，乔纳森左手抓出了个抹茶口味的甜甜圈，右手在虚拟屏幕上翻看着玛利亚短频通讯配件的立体设计图纸。

非常优秀的设计。

乔纳森听着小公主在一边哼哼唧唧地表示着不满，乔纳森安静如鸡地吃完了手里抹茶味的甜甜圈，体贴的昆娜在虚拟屏幕上放出了评价极高的餐厅的食物照片，玛利亚被转移了注意力，小公主咽了咽唾液，想了想，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要吃烤肉！”

乔纳森让开道，小公主扯起放在沙发上的呢子大衣，穿好了一撩头发，昂首挺胸地朝着电梯门走去，乔纳森慢吞吞地穿好衣服，还围上围巾遮住下巴，玛利亚歪着身子站在电梯门前，见着乔纳森慢吞吞的动作，说道:“快点啦，饿死了。”

“我还是裹严实点吧，”乔纳森揣着手走到玛利亚的身边，说道:“明天要是我跟你上了头条，你妈咪肯定想杀了我。”

玛利亚眨了眨眼，问道:“韦恩老板雪日幽会未成年少女这种头条？”玛利亚随口说道:“怕什么，他们工作的时候，又不会设置这种新闻的提醒，看不见的。”

小公主抢走了乔纳森手里suv的车钥匙，开了绑着防滑链的suv的锁，坐上了驾驶位，乔纳森坐在副驾驶系安全带，瞅了眼义愤填膺的小公主，问道:“你其实也刚从工作室出来吧。” 玛利亚一愣，有点心虚，没再表现得那么趾高气扬，她吞吞吐吐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公主殿下，”乔纳森看着玛利亚故作淡定地系好安全带，他说道:“明天平安夜啊。”

再可怕的工作狂也要回家过节啊。

很明显，玛利亚忘记了日期。

玛利亚若无其事地发动汽车，她刚来这个平行世界的时候，乔纳森凭着神盾局高级顾问的身份，给玛利亚还有娜塔莎准备了全套的身份证件，小玛利亚也花着乔纳森的钱开着乔纳森的车玩了两天，然后小公主觉得挺没意思的，就转回来参观参观韦恩科技，结果就一头扎进了卫星短频通讯配件的设计上。

玛利亚假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问道:“妈咪在做什么？”

乔纳森往托尼的工作室看去，他看了这一眼，忍不住笑倒在副驾驶座位上，玛利亚又把车倒回了车位，问道:“怎么了？昆娜！”

任劳任怨的乔纳森的人工智能管家什么也没有问，接上了毕荷罗监控程序预留的暗门，放出了托尼工作室里的场景——

霍华德埋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地坐在沙发的一边，娜塔莎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左手小臂平摊在沙发边的茶几上，托尼左手虎口压在娜塔莎左臂的手腕上，右手捏着一把注射芯片的注射枪，娜塔莎扭着身子哼哼唧唧地不愿意挨扎。

“求你了，托尼，”斯塔克大公主嗲声嗲气地撒娇，她说道:“我穿芯片连体衣就可以了……”

“不可以，”托尼坚定地说道:“我早就想说了，你要是遇到危险，谁还能给你多余的时间让你去换上芯片服……”

娜塔莎犹自做着垂死挣扎，她说道:“很疼的！”

“我知道，”娜塔莎拿脑袋顶死劲地顶托尼的脑袋顶，托尼说道:“我动作会很快的。”

娜塔莎继续撒娇:“托尼，我还是你可爱的妹妹吗？”

“不是，你是我姐姐。”托尼回答，顿了顿:“注射完了芯片你就是可爱的妹妹。”

“我能自己来吗？”娜塔莎改变策略伸出没有被压住的手摸向托尼手里的注射枪，托尼把右手举高，娜塔莎够着手也碰不到托尼手里的注射枪，她气鼓鼓地说道:“爸爸，你看托尼他欺负我！”

托尼把注射器注射口对准娜塔莎撩开袖子的手臂，口里说道:“你是抱养的！”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折射的扳机，玛利亚就听见娜塔莎响亮的一声惨叫，笑得浑身颤抖。跳着脚嘴贴着伤口吸着冒出的血珠。

托尼松开压住娜塔莎左手手腕的手，玛利亚就看着娜塔莎激动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哎哟哎哟”夸张地叫着，往边上跑去，大喊道:“托尼你是魔鬼吗？”

托尼耐着性子说道:“是的，是的，我是魔鬼，在就剩一只手臂，两条小腿了……”托尼看着在沙发的一角努力地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霍华德，说道:“爸爸，帮我把这位公主殿下压住。”

霍华德闻言，坚定地摇摇头，他动作十分迅速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噌噌几步走到工作室大门口，顿了顿，转过身，说道:“娜媞，爸爸支持你，加油！”然后，迅速地拉开工作室的门，毫不犹豫地撤退了。

“快点，”托尼手甩着注射枪，说道:“快点，搞定了我们吃中饭，妈咪已经在等我们了！不然我就上绝招了！”

“我不！”三十多岁的公主殿下跟个幼稚的小孩子一样，绕着工作室的桌子转圈圈。痛得跳脚的娜塔莎一时没有意识到托尼口里绝招的意思。

玛利亚笑得根本停不下来，她看了一眼“绝招”，“绝招”已经把手搭在了suv的门上，玛利亚单手松开自己的安全带，说道:“带我飞回去。”玛利亚和乔纳森从两侧车门走下车，玛利亚锁了suv，把车钥匙塞进了乔纳森的大衣口袋里。

果然，下一秒，托尼叫道:“乔纳森！帮点小忙！”

玛利亚把头埋在乔纳森肩上，她两只手紧紧抱住乔纳森的后背，玛利亚就听见耳边呼呼的一阵大风，脚再挨着实地的时候，就在斯塔克老宅托尼工作室的门外了。

乔纳森冲着玛利亚一扬头，玛利亚兴奋地搓搓手，她笑嘻嘻的推开工作室的大门，娜塔莎一看见自己的女儿出现在门口，玛利亚颇为失望地看着娜塔莎收敛起脸上胡闹的表情，表情又柔弱又可怜巴巴地蜷着退坐在沙发上。

托尼“呵呵”笑了声，这大人还是不想在自己女儿面前丢脸。

娜塔莎撩起右臂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盯着托尼，小声说道:“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