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发出一声低沉带一点疑惑的鼻音“嗯？”

“你瞧瞧你们蝙蝠侠对一个超人的崽崽的精神污染有多严重！”卡尔看着布鲁斯闪动的蓝色眸子和故作不解的表情:“你说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像谁？”

卡尔嘴上愤愤不平，但实际上心里十分清楚，游戏里乔纳森被幼年霸王龙咬伤，如果打开他的玩家数据面板，就能看见他飞快往下掉的血条，那么严重的骨折和内出血，即使托尼及时赶到，也是活不成的，不如将他的死利益最大化。

布鲁斯低声地应道:“像我。”

以最小的利益交换最大的价值，以最无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游戏里，乔纳森看了看玩家伊芙琳一脸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乔纳森稍微有点好奇，他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蝙蝠侠和超人？”

玩家伊芙琳十分自然地说道:“那一对是官宣的cp，战斗中配合默契，”想象力十分丰富的伊芙琳说道:“还有你，进来之后特意强调你用韦恩这个姓氏，但实际上和正义联盟最大赞助者没有关系。”

玩家伊芙琳继续说道:“还有，正义联盟公布了卡尔.艾尔曾经受困于军方实验室的过去，超人也说过，他在现实生活中也有一份和普通人一样的工作，和一个作为普通人的名字。”

乔纳森和托尼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是哪个世界了，这个世界就是他们第一次穿越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的时候，不小心降落的那个平行世界，乔纳森还在这个平行世界里给托尼做了摘除心脏附近血管导弹碎片的手术。

“别胡思乱想，我们既不是蝙蝠侠也不是超人，”托尼更加郁闷地抱怨道:“瞧瞧你，乔尼，瞧瞧你同归于尽的打法！都让人觉得你是蝙蝠侠了。”

乔纳森顿了顿，他看着玩家伊芙琳“我不相信”样子，说道:“不过，为了奖励你英勇牺牲的勇敢，我们任务完成回到现实世界，我可以带你，和你的女朋友去见蝙蝠侠和超人。”

“他们会答应？”玩家伊芙琳激动地搓着手。

托尼拍了拍玩家伊芙琳的肩膀，说道:“乔尼不是蝙蝠侠，但他跟蝙蝠侠的关系很复杂，他们会同意的。”玩家伊芙琳一副了解的表情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了。

现实世界里，阿尔弗雷德端着红茶进了蝙蝠洞，他显然也在关注乔纳森和托尼在虚拟游戏里的动向，红茶的瓷杯和蝙蝠洞电脑的工作台发出一声清脆的碰磕，卡尔盯着自家伴侣，管家侠也安静地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会空出时间的。”

乔纳森抬手看了看倒计时，是距离火山喷发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乔纳森下达指令，说道:“走吧。”托尼和玩家伊芙琳点点头，三人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穿过翼龙的鸟笼，所幸的是，不知道是翼龙不敢在靠近霸王龙领土的地方发动进攻，还是这些翼龙都外出捕食了，他们三人安安全全地走出了浓雾覆盖的长桥。 托尼坐在越野车的副驾驶位上，忍不住吐槽道:“大概这个游戏的游戏厂商在倒计时只剩下48分钟的时候，也不会给玩家再弄出什么变故吧。”

还好托尼没有乌鸦嘴，乔纳森、托尼还有玩家伊芙琳和玩家理查德在高压电网外汇合，一脸担忧焦灼的玩家理查德在高压电网的大门发出声响的时候就等在了门外，坐在后排座上的玩家伊芙琳给自家女朋友打开车门，玩家理查德钻进车里。

这几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说起玩家伊芙琳和乔纳森都牺牲了一条命的事情，玩家伊芙琳摸着抠脚大汉形象在自己身上挨挨蹭蹭的女朋友，说道:“乔纳森和托尼是正义联盟的关系人，他们说我们通关游戏之后，他们可以让我们见见超人和蝙蝠侠。”

“真的吗，真的吗，我的天啊，”玩家理查德用男性粗犷低沉的声音无比惊喜地感慨着:“太棒了，我会努力的！”

托尼副驾驶位上转过身，把箍在手上的蝎子王手镯摘下来，递给紧紧抱住她男朋友的玩家理查德。玩家伊芙琳伸手接了过来，他把蝎子王手镯扣在手上，过了大概十几秒，玩家伊芙琳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反应。”

然后，玩家伊芙琳把蝎子王手镯摘了下来，戴在了玩家理查德的手上，玩家理查德在手镯扣在她手腕上的一瞬间一个激灵，托尼有些兴奋地看着这明显是被激活了程序的反应，玩家理查德开口说道:“我突然有了一段记忆，那是我前世作为法老侍卫的记忆，前世，我们追踪着祭司伊莫顿深入大漠，到达了埃及王国的禁地，哈姆纳塔。”

“我无比清晰的记得，如何从开罗的王城一路前往大漠中哈姆纳塔的路线，我也十分清楚的记得，在哈姆纳塔死神的足下，藏着归属于古老王者，伟大的蝎子王手镯的另外一部分。”

玩家理查德懵懵地讲完这一段台词，他顿了顿，看着自己的男朋友，问玩家伊芙琳道:“咱们要从大西洋上的小岛到开罗，怎么办？虽然理查德你会开飞机，但是威尔的飞机穿过雷云迫降后已经坠毁了。你们去找道具的时候，我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怎么办？”

“我们有飞机，现在停在海边，不用担心。”乔纳森说道。

现实世界里，布鲁斯笑得十分愉悦的把玩着卡尔和他交叠的手，卡尔脸上含着笑，两人依偎着，卡尔说道:“也真是巧，当初，你用母盒把我复活之后，跟我说的话可跟乔尼和托尼说的还真是一模一样。”

“是啊。”布鲁斯也忍不住感慨。

那时，蝙蝠侠手贴着由生到死的卡尔，他感受着卡尔和死亡的时候一般温热的脸颊，忍不住揪了一下，蝙蝠侠低沉嘶哑的声音被直播的摄像头捕捉进去，低声地说道:“卡尔，我心疼死了。”

而超人手覆在蝙蝠侠的手背上，说道:“我死总比你死好。”

作为正义联盟最佳伴侣向世界公告的官宣cp的视频，成为了这个地球上至少三分之二的人的收藏。

游戏里，乔纳森平稳地开着车，越野车穿过游乐园的正门，停在了岛屿的边沿，乔纳森说道:“走吧。”玩家理查德和玩家伊芙琳四下打量，压根没有看见飞机的踪迹。

玩家伊芙琳看着托尼和乔纳森两位大佬气定神闲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女朋友——这是一种难以形容，有点诡异的反差萌，玩家伊芙琳越发坚定了他的猜想。

玩家理查德极目远眺也没有看到什么飞机的踪影，她沉不住气，忍不住问道:“飞机呢？”

乔纳森抬起左手，他右手在左臂的臂甲上点击了几下，如同盖在飞机上的隐身衣被扯掉了一样，漂浮在海上的红翼炫酷的出现在玩家伊芙琳和玩家理查德面前，玩家理查德看这个涂装炫酷的飞机，忍不住“哇”了一声。

乔纳森看着虽然形象粗狂但气质可爱的玩家理查德，就算顶着一张男皮，他也能想象到这个皮下的灵魂是一个可爱的姑娘，无需乔纳森的指令，红翼在昆娜的操作降落在四人眼前的沙滩上。

托尼朝着玩家理查德摆摆手，说道:“请吧。”

乔纳森坐在驾驶位上，他复而掏出蓝宝石样的引路石，此时引路石一点反应也没有，然后乔纳森说道:“没有反应。”

托尼“嗯”了一声。

玩家伊芙琳看着眼前选项复杂的仪表盘，他一眼就看出这根本就不是普通飞机，他兴奋地搓了搓手，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想，乔纳森仿佛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样，他回过头，略带些无奈地说道:“我们真不是。”

“嗯嗯嗯，你们不是！”玩家伊芙琳的脸上都能标出一句话来——

你们说不是就不是，我才不信。

给自己系好安全带的玩家理查德问道:“是什么？”

玩家伊芙琳顶着乔纳森不赞同的眼神，凑到玩家理查德的耳边，说道:“我怀疑乔纳森就是蝙蝠侠，托尼就是超人，”乔纳森一半氪星人和托尼被绝境病毒加成的听力——就算是在游戏里，他们听力也十分敏锐，两人清楚地听到，玩家伊芙琳说道:“你看现在乔纳森的表情，像不像超人发的那个‘蝙蝠侠不赞同’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