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情绪一直被我压在心底，虽然我很努力地生活，但是这些负面的情绪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头，不断的滋生，不断的发酵。”

乔纳森手动了动，然后他说道:“就像有种大宇宙的恶意在针对你一样。”乔纳森抬手捏了捏眉心，说道:“谢谢，我走了，祝你幸福。”乔纳森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放到布鲁斯面前，说道:“这是我的世界的坐标，欢迎来玩。”

布鲁斯顿了顿，他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对不起，我……我太自私了，还有……谢谢。”

乔纳森抱着臂站了起来，他俯视着布鲁斯，撇撇嘴说道:“这就是我最喜欢又讨厌你们的一点了，一切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布鲁斯苦笑了一下。

乔纳森大概猜到了那个绘图上黑色宝石是个什么东西，而按着他的猜测，那大概就是暗黑蝙蝠支付给他的行动报酬。

……

三天之后，这个世界全美各大报刊的头条都是关于托尼.斯塔克的死讯。

而此时，乔纳森坐在红翼的副驾驶位上，托尼手握在操纵杆上，托尼看着乔纳森面部表情的模样，有些疑惑地问道:“事情已经结束了，你怎么还这副心事丛丛的样子。”

红翼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向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冲去，乔纳森侧首看着托尼，他有些突兀地握住了托尼的手，没头没尾地说道:“记得爸爸跟你说的话吗，一切遵循你的本心就好。”

“记得，怎么了？”

托尼说着，乔纳森辅助操作，红翼穿过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几乎就在飞船飞进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的一瞬间，托尼和乔纳森听到了从自己的胸腔之中，传来的如同导弹爆炸的声音，他们的心跳“砰

砰砰”地跳动得越来越快。

然后，红翼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了一般，骤然停在了中子星爆炸虫洞之中，但只停下来了0.01秒，两人同时闭上眼睛，大口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来，又几乎在同时睁开了眼，一起惊呼道:“jesus！”

“我……”乔纳森憋出了一个主语。

托尼顿了顿，说道:“呵。”托尼对乔纳森说道:“我有那么点想感谢暗黑蝙蝠了。” 乔纳森从副驾驶探过身，托尼极是配合地搂住了乔纳森的脖子，两人吻了上去，乔纳森说道:“是啊，不然我怎么会在这么多的平行时空里，遇到你。”

就在刚刚极短的0.01秒里，乔纳森和托尼过了一段截然不同的生活，他们的命运没有发生偏转的生活，他们没有相遇，没有相识更没有相爱。而他们从一个婴儿长大，成熟，成为超级英雄。

如果不是暗黑蝙蝠，他们压根不会相遇。

而正因为暗黑蝙蝠，他们的相遇成为注定的命运。

红翼穿过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飞向乔纳森出生的平行世界的地球，时间就设置在克拉克返回瞭望塔之后。

乔纳森的蓝眼睛蓝汪汪，他眸子里闪着光，他歪头看着托尼，说道:“我想看你原本命运的生活，没有我，是不是注定孤独终生啊？”

托尼有点心虚地摇摇头，他没讲话地点开了瞭望塔发来的讯号，蝙蝠侠的脸出现在虚拟屏幕上，蓝大个的脸也挤了进来，克拉克激动地说道:“欢迎回家，乔尼，还有……斯塔克先生。”

克拉克有点勉强地补充了一句——拐走了他家崽崽的斯塔克。

托尼看了一眼克拉克和冷静冷酷的蝙蝠侠，顿了顿，说道:“我想先看你的。”

乔纳森叫了声:“爸爸，教父，我们回来了。”乔纳森顿了顿，问道:“瞭望塔有大脑皮层记忆提取展示器吗？”

蝙蝠侠的眼睛眨了眨，简单地回答道:“有。”

乔纳森说道:“我想借用一下。”

蝙蝠侠说道:“好。”

红翼停在瞭望塔停机坪上，“你好，小超人，”瞭望塔的人工智能说道:“欢迎登陆瞭望塔，请随我的指引前往大脑皮层记忆提取展示器安置房间。”

“好的，爸爸，你也来。”乔纳森说道:“我看教父看你这个时间线也注射绝境病毒，”蝙蝠侠点点头，乔纳森继续说道:“要看的记忆有三十多年，爸爸来看，你继续值班？”

蝙蝠侠随意地点点头，心里有了答案，他问道:“什么记忆？”

“我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在这里成长的记忆，这是我原本没有偏移命运正轨的应有的生活。”

他们三人戴上头盔，蓝大个坐在椅上有点紧张，乔纳森设置了读取记忆的分值，在七十五分钟之内，克拉克以乔纳森的角度，看完了如果暗黑蝙蝠没有侵入他们的世界，乔纳森应该经历的成长。

乔纳森.肯特，出生于北极孤独城堡，在大都会肯特公寓长大，时不时出没于哥谭韦恩庄园、天堂岛以及各大英雄私人驻地。又可爱、又积极、明面上是大都会肯特科技的ceo和首席工程师，私底下以“超级小子”作为代号，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超级英雄。

只是，一直到露易丝过世，都是一条浪迹花丛的单身狗。

克拉克摘下头盔，看向托尼，莫名地觉得这个平行世界的超级英雄微妙地变得有点顺眼起来。

托尼垂下眉，莫名地更心虚了。

蓝大个看了看托尼的表情，氪星人看破就说破，笃定地说道:“你结婚了，斯塔克。”

乔纳森怔了怔，问道:“和佩普吗？”

蓝大个抱着手臂，想了想，还是走出了记忆提取器的房间，小情侣吵架

他就不参合了，克拉克红披风飞扬着，脚步有那么一点点快地往值班室走去，他要跟蝙蝠分享小乔尼的成长史。

托尼犹豫了一下，憋出了一句话，说道:“你不高兴吗？”

乔纳森摇摇头，说道:“怎么会，”托尼眼睛亮了亮，乔纳森问道:“我和佩普你选谁？”

“当然选你。”托尼说道:“只是你。”托尼的话不带一点犹豫，他话里带着自然而然的深情。

“那不就成了，平行世界无限可能，而我是你的唯一可能。”乔纳森戴上头盔，说道:“来看看你的吧。”

托尼手尖在仪器上顿了顿，说道:“我的记忆从车祸开始，到我48岁结束。”

霍华德、玛利亚遭遇车祸去世，花花公子斯塔克以他的创造发明闻名世界，直到他遭遇绑架，成为钢铁侠，加入复仇者联盟。和佩普结婚生了一个女儿，最后他毫不犹豫地牺牲，拯救了全世界。

二十几分钟，看完托尼的全部记忆。

乔纳森摘掉头罩，随手扔回操作台上，他专注地看着托尼，伸出手手心贴在他的脸上，说道:“哎呀，我的托尼。”

命运，就是定数与变数组合的一种模式，蓝色的宝石和黑色的宝石都是命运之神的神格，蓝色是命运的定数，而黑色是命运的变数。

乔纳森握住托尼的手，两人手指交叠，随着他们的接触，托尼看着存在于乔纳森身体之中的蓝色的宝石，乔纳森看着存在于托尼身体里的黑色的宝石，正是因为这两块命运的神格，才让他们相遇。

乔纳森和托尼额头相抵，鼻尖相触，乔纳森呢喃般地说道:“你有我，未来有戴安娜.斯塔克，我爱你。”

“我也爱你。”托尼应道。

值班室的蝙蝠侠看着超人露出十足不满的表情，然后，蝙蝠侠仿佛若无其事地说道:“单身到死哦。”超人猛地回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最佳搭档。

“你……”超人憋出了一个主语。

蝙蝠侠淡然自若地说道:“暗黑蝙蝠在给我的机器里留下来事情完整的经历，不然，我怎么可能原谅他。”

让乔纳森和托尼在这么多平行世界相遇的，就是那个努力做一个好人，然后精神几乎崩溃的暗黑蝙蝠。

事情要从暗黑蝙蝠无意从哥谭的黑市里拿到一本由拉丁文书写的书籍说起。

书的名字叫作《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