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未加思索，说道:“你问。”

“你口中的韦恩，是布鲁斯.韦恩还是乔纳森.韦恩？”斯特拉克的重音发在布鲁斯这个发音上，很明显，这个九头蛇的头目已经十分确定他的答案。

超人眉毛一挑，答道:“布鲁斯.韦恩，蝙蝠侠，蝙蝠侠是我的养父。”

“是啊，是啊，”斯特拉克感慨道:“你的风格像极了那人跟我描述的蝙蝠侠的行事风格，控制欲、情报收集、精准判断甚至以自身为饵，获取最大的利益。那韦恩科技的老板，你的资助者也是蝙蝠侠的养子咯。”

“是。”超人肯定了他的猜测。

乔纳森的精分得到了对手的认可——握拳，但这个问题这么回答也一点问题也没有。

斯特拉克问道:“那么，我的第二问题是，连零号今天都是第一次来这个基地，你是怎么制定如此详尽的作战计划的？”

超人嘴角勾了勾，笑容恬淡而冷静，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斯特拉克这个问题，反而问道:“有一个人没有死，你想想，是谁？”

斯特拉克一怔，三秒之后，他露出了苦笑:“交叉骨？”

“没错。”超人说道:“我从头给你捋捋这件事，在神盾局清扫行动中，我用高仿真生化人替代了交叉骨，然后如我猜测的那样，你派出了你最信任的也是洗脑程度极深的‘零号’前去刺杀了交叉骨。”

“你说交叉骨是个白痴，我并不怎么赞同，但是你要说交叉骨十分的自大，那我就十分同意了。”超人说道:“交叉骨的傲慢和自大，是你们覆灭的起点。”

超人感受着他整个躯体中逐渐沉下的氪石细末，感受到肌肉和骨骼之间逐渐恢复的力量，但也感觉到那尚未排出的还在血管中氪石粉末给他带来的身体带来的酸楚与痛苦。

超人说道:“在神盾局清扫行动前，你们一直以为我是阿尔法级别的变种人，所以交叉骨对他设下的陷阱十分自信，他觉得开启了变种人能力消除辐射仪的基地，俘获一个消除了超能力就什么也不是的变种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超人笑了笑，他接着说道:“所以，他甚至连冷冻罗杰斯的冷冻仓都没有清扫，就设下了一个自以为毫无破绽的陷阱。”

“然后，”斯特拉克动了动身子，他看了一眼安静地站在一边的罗杰斯，说道:“你在那个冷冻仓里，提取到了罗杰斯的生物物证？”

“是啊，”超人说道:“头发、皮屑、指纹，整个房间都留下了‘零号杀手’的生物物证，而那个冷冻仓上还有一张泛黄的贴纸，上书‘零号杀手’。不止如此，在‘零号杀手’潜入神盾局中，对交叉骨进行刺杀的时候，神盾局的监控捕捉到了‘零号杀手’的行走姿态。”

超人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他的身体仍然泛着酸，但不像开始那样无法动弹了，他说道:“但是，直到一天前，我都没有将‘零号杀手’和美国队长画上等号。”

“或许你不知道，韦恩先生的管家被加载了一个分析犯罪行为的软件，而自神盾局清扫结束至今，‘零号杀手’都没有出现过，”超人极有逻辑地解释着事情的分析过程，他说道:“韦恩先生认为，‘零号杀手’要么被灭口了，要么‘零号杀手’的身份就已经洗白。”

“呵，”斯特拉克鼻孔喷气，他说道:“而我们，是绝对不会杀死我们最得力的杀手的，所以只剩下依照该你可能，那就是‘零号杀手’的身份已经洗白了，他不适合再进行暗杀之类的行动了……”

“而我开始对斯蒂夫.罗杰斯起疑的是，”超人说道:“是在那场外星人大战时，罗杰斯还没有等钢铁侠从空间门飞出就按下的关闭空间门的按键，如果我没有穿过空间门，那时已经昏厥了的钢铁侠就必死无疑。”

“直到一天前，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给我发了一条视频，视频只有十秒钟，”超人说道:“内容也极其简单，就是一个从头到脚包裹严实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从视频监控头下，由远及近地走过的影像。那个视频的右上角，标注着时间1984年7月15日。距离现在有整整的三十年。”

斯特拉克闷闷地嗤了一声。

“我调查了一下，1984年在伦敦发生了一起检察官被刺杀身亡的案件，凶手就是‘零号杀手’，”超人说道:“视频虽然不清晰，但是‘零号杀手’走路的姿态被拍得清清楚楚。”

斯特拉克脸上的苦笑越来越明晰，他忍不住说道:“我都没有意识到，有这么多的破绽。”

“一切的一切联系起来，从‘零号杀手’两次被捕捉的行走姿势，和日常罗杰斯在复仇者基地活动的行走步态，”超人说道:“我只需做一件事情，就能确定我的猜测了。” “比对dna。”斯特拉克嘟囔着。

“结果出来之后，我就将一切告知了钢铁侠，”超人解释道:“交叉骨投靠我之后，就把‘零号杀手’的洗脑词给了我，钢铁侠将服从命令的‘零号杀手’送到了泽维尔天才学校，x教授给罗杰斯理清了记忆，清除了他大脑深处的潜伏命令。”

“然后，给我们的陷阱就可以开始布置了。”斯特拉克头往后靠去，他眼睛失焦地盯着天花板。

“没错，”超人说道:“由托尼.斯塔克出面，他作为复仇者联盟的重要成员和复仇者联盟资助者，以团建的名义，召集整个复仇者联盟除超人以外所有成员。”

“可笑我一听到罗杰斯给我的汇报，一点都没有犹豫，就命令他在复仇者联盟地上基地里投放气化镇定剂……”

超人从铁椅上站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身体，行动已经再无障碍，超人笃定地说道:“你既然将我和237扇区蝙蝠侠联系起来，也猜到了我是卡尔.艾尔的后裔，那么你就会让罗杰斯窃取钢铁侠身上的氪石，用于制服我。而我一旦被俘，失去了行动能力，你就会带着我们，这些洗脑后为你所用的超级英雄们回到你一直藏身的基地。”

超人的身体仍有不适，但心情十分愉悦。

“我只忍受了一点痛苦，就能将你们一网打尽，这可是十分划算的买卖。”超人说道:“那么，你要告诉我的情报是？”

仅以自身为诱饵，吊起最肥美的大鱼。

“刚刚你问过我时间之匣，你是听罗杰斯说的，对吧，”超人点点头，斯特拉克说道:“虽然那个匣子还在这个基地，但是上次，那个给我你的情报的人来过之后，我就觉得，时间之匣已经被替换成了一个赝品。”

超人皱了皱眉，他说道:“这可不是你口中的极有价值的情报。”

“哈哈哈哈，”斯特拉克说道:“这只是我告诉你的情报的前提，前一段时间，我从黑衣人总部获得了一条极有价值的情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能够使人穿梭时间的物品，收藏在纽约卡密珊街道189号的典当行里。”

斯特拉克没有说，他还知道，萨维奇手中还持有从237扇区带回的未被卡尔.艾尔销毁的氪石。

此时，核心实验室的大门发出嘎吱的一声，结束了行动任务的钢铁侠走了进来。

奔波了二十几个小时没有休息的钢铁侠，看着他面色苍白的男朋友，笑嘻嘻地走过来，打了声招呼:“cap！”

罗杰斯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适合成为美国队长的人了。

托尼用钛合金覆盖指头捅了捅体内氪石粉末尚有余威的超人的，软踏踏的有点像棉花糖手感的脸，超人为了保持住在敌人面前的威严，对罗杰斯说道:“cap，你的事我们以后好好谈谈，现在麻烦你先把斯特拉克带下去。”

“是。”罗杰斯回答道。罗杰斯手拽着斯特拉克的手臂，把一瘸一拐的斯塔拉克往门外一起引去。

托尼把头埋在超人的耳边，嘟囔了一句:“九头蛇队长还真听话。”

罗杰斯四倍的听力让他清晰地听到了这句话，他步子一僵，才踏出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