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和妃娘娘她不干了(121)
云莺睨他一眼,“也得有人陪伴,这景赏得才有趣儿。”
往后还有多少机会能单独出来呢?随着争储进入白热化,四爷只会比现在忙碌十倍,等他当了亲王成了皇帝,就更没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了,云莺自然得抓紧这难得的温存。
四爷亦有些唏嘘,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两人在湖畔寻了块尺余宽的青石坐下,静静观赏夕阳西坠、鱼跃金光。
云莺忽然咦道:“这段时日怎么不见太子殿下?”
连太子妃也不知所踪。虽说上头无人管束是好事,可想起太子妃脾性,难免怀疑其中有诈。
四爷轻笑道:“二哥往曹家作客去了。”
顿了顿,“也不只是二哥。”
云莺哦了声,当然明白四爷意有所指:太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自然是去要钱的,说得不好听些,应该叫敲诈勒索。尽管羊毛出在羊身上,可曹家这么个大家族每日运转也须不菲银两,这样入不敷出下去,能撑到几时。
听四爷话里意思,似乎其他皇子也有样学样,就不知曹家是乐在其中还是叫苦连天了——这场豪赌一旦入局,便再难抽身。
似乎历史上曹家落败也跟站错队有关,可若无曹家后来凋敝,也不会诞生那部旷世奇书。
这么一想,云莺便懒得提醒王嫔了,何况女子能起到的作用终究有限。于王嫔而言,知道的越少反而越是好事,她有宠,有子,实在无须顾惜家族,保全自身才是第一要务。
痛痛快快玩了将近两个月,闰四月二十八月,康熙才命令仪驾返程。
四爷这时却接到京城来的密报,看完后,脸色重重沉下去。
云莺不解,“怎么了?”
四爷不答,嘴唇紧抿成一道生硬的折线。
云莺满腹狐疑,待入了城门,四爷转去宫中请安,云莺则先回贝勒府,就看宋格格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来,向她汇报府里情况。
原来福晋已经被放出来了,确切地说,是她自己“走”出来的。
御驾离开没多久,约摸上巳节前后,德妃便病倒了,起初只是头晕,后来却继发吐衄之症,渐渐连床都下不来,按理,这时候便该快马加鞭急诏四爷和十四爷回京,可德妃看重大局,难得有机会能跟万岁出去历练,怎么肯叫儿子分心?愣是瞒住了,后来不知怎的却走漏风声。
十四福晋完颜氏怀着身孕不能侍疾,其实她都月份这样大了,哪需要她真做些什么,站在那儿便足以表明态度。偏偏完颜氏糊涂,又不知婆母患的何疾,怕过了病气到她身上,说什么都不肯近前。
于是身为长嫂的四福晋自告奋勇站了出来,宋格格都不知她怎么打听到消息的,自己也没告诉她呀。总之随后宫里下了帖子,四福晋便顺理成章进宫去了。
这一照顾便是两个多月,永和宫上下被她笼络得服服帖帖,后来十四福晋生了孩子,洗三礼还是福晋帮忙准备的呢。
宋格格到现在搞不清状况,好似一切都回到原来模样?
对着云莺自然万分抱歉,明明让她代管府里,却被敌人兵不血刃把权柄夺了去,可见自个儿多么无能。
云莺宽慰道:“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尽力了。”
说实话,乌拉那拉氏现在才想起自救,已然大出她意料之外。她以为福晋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而从去年自首后,正院至今都没什么动静,才叫她觉得奇怪。
现在倒是释然了,她并不曾小看对手。
而福晋挑选的时机也恰到好处,四爷被迫架在了道德高地上——他不在的这段时日,都是原配发妻在替他向母妃尽孝,就为了这个,他也不能休她。
否则被指责的就该是四爷了。
只德妃的病来得未免太过凑巧。
云莺找到挽星,直截了当开口,“我想知道福晋前阵子见过什么人,说过哪些话。”
想在永和宫做手脚,单凭福晋一人不可能办到,她必然有内应。幸好挽星也是从永和宫出来,她对那里的情况比云莺知道得更多,人脉亦更广。
如果查出来真是误会一场,那她也认了,承认人家就是福星高照,命运要那拉氏坐在福晋位子上不可撼动,而她却是痴心妄想。
如若不然,这或许倒是个机会:四爷最厌憎被人利用,别看他跟德妃娘娘好似面和心不合,那也是自己家里的事,胳膊折在袖里,外人凭什么伸手?
挽星凝重点头,“奴婢明白。”
第115章 嘴炮
福晋的事终究无伤大雅, 她不能为此乱了方寸。
云莺镇定心神,看着襁褓里两个白白胖胖的婴儿,总算重拾为人母的愉悦——还是刚出世的小孩儿最乖, 又粘人又可爱, 不像弘曜渐渐臭屁起来,有几回云莺吻他他竟作势要躲,唉,儿大不由娘啰。
挽星笑道:“小阿哥嘴上爱逞能,其实仍是个孩子,奴婢在船上有回还撞见他尿床呢。”
不过也是知道弘曜爱面子, 故而挽星并未拆穿,只偷偷将被褥抱去洗了,估摸着弘曜还以为自个儿做梦呢——饱饮了一遭西湖水。
云莺眼睛倏然亮起,“真的?”
正愁没办法治他,这下可算抓着把柄了。
挽星道:“奴婢看未必有下次。”
船上那是水土不服的缘故, 都回家了还有甚不舒服,何况小阿哥警觉得很, 那么容易被抓也不配叫聪明了。
云莺笑眯眯道:“咱们可以‘栽赃’嘛。”
往褥子上洒点水,谁分得清是不是尿的。
挽星恍然,姜还是老的辣。
主仆俩都是促狭的,当即密密商议定下条妙计,自去布置不提。
晚上四爷回来,已是周身疲惫, 这一日先要去乾清宫述职, 再去永和宫看望母后, 随后还要到小佟贵妃与佟府里打个过场,一顿寒暄下来, 脸都要僵了。
云莺只拣重点,“娘娘好些不曾?”
四爷颔首,“好多了。”
只是脾胃仍有些虚弱,只能用些米粥,太医嘱咐要静静安养。
云莺忙道:“那我明日便带些补品前去探望。”
到底是她失职,早知道该将一双儿女送到永和宫去的——娘娘身边没个亲人陪伴,怎能不忧思成疾?何况春天又是最热闹的时候。
四爷宽慰道:“不干你事,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咱们谁都不想。”
云莺迟疑刹那,还是小心翼翼问道:“……福晋没跟您一起回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福晋这回是戴罪立功,哪怕是做做样子,四爷也该加以安抚才是。何况当初之事天知地知,四爷并未对外宣扬,福晋仍是那个贤妻良母,不过抱病而已。
这回却让她的名声更巩固了,试问福晋怎么不抓住机会跟四爷重温鸳梦?云莺知道自己应该理性看待此事,并且表现得比福晋更贤惠才是,但……好吧她就是小气。
四爷刮了下她鼻梁,含笑道:“又醋了?”
连空气里都飘荡着酸味。
云莺当然不承认,“哪有,是厨房炖着一锅西湖醋鱼。”
四爷乐呵呵牵起她的手坐到床畔,“爷当时怎么跟你说的?这几年来,可有别人挨过爷的身子么?”
云莺低头不语,那是以前,如今嫡子都不在了,谁知道四爷会不会突发奇想再要个嫡子呢?
真是愈发爱胡思乱想了。四爷轻轻将她揽到怀中,“放心,从前没变的,以后也不会变。”
仿佛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再说了,人家可不想回来。”
他瞧那拉氏在永和宫住得挺舒服,德妃又一意挽留,四爷可不愿勉强。
横竖额娘那里需人作伴,他姑且不计较那拉氏以前的过失了,但不代表这笔账凭空抹去,留待日后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