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和妃娘娘她不干了(58)
四阿哥含笑道:“无妨,为了你,爷愿意忍耐。”
他还觉得自己分外体贴呢,云莺无法,只得传话给家里,让他们添个座位。
到了正日子,云莺妆饰一新,还特意请顾嬷嬷帮她梳了个成熟端庄的妇人发髻,和四阿哥一起坐上离府的马车。
四阿哥看她腰背挺得笔直,脸上绷得紧紧的,不禁失笑,“怎么这样紧张?”
那是因为有你在呀!她自己一个人怎样都好,但跟着四阿哥就不得不在意身份来,得保证自己不给他丢脸——四阿哥若是自己丢脸呢?不好意思,没人敢嘲笑他。
四阿哥看着红漆斑驳的梁柱,喟叹道:“你们家一如往昔,和上次所见一模一样。”
废话!半年不见能有多大改变?云莺实在无力吐槽,看最新补番文搜索Q群⑧1四8一⑥9流③她本来觉得自个儿一孕傻三年,哪知四阿哥的智商也像跟着退化了。
祜满等人早已齐齐跪满一地,乍一看跟蝗虫过境似的。
四阿哥快步上前将大肚腩的祜满扶起,“岳丈大人无须拘礼。”
祜满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浑身肥肉都在闪烁,仿佛有很多话要对女婿说,觉禅氏怕他失礼,小声道:“先请贝勒爷进去坐吧。”
云莺也松口气,在外面演这种感人至深的戏码她实在不习惯,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也没听说四阿哥这么肉麻呀,听顾嬷嬷所言,每逢乌拉那拉家的人过来,四阿哥都是让他们自便,就算聊正经事,那也是规矩谨严尊卑分明的——当然那拉氏家里也没几个可造之材,但既然是正经岳家,四阿哥自然要拉他们一把。
云莺家里的叔伯子侄就更给不了四阿哥助益了,不过徒有门楣,却没几个达官显宦在朝中效力。
云莺有理由相信四阿哥此刻的表现是真情流露,这让她有点微微感动。
觉禅氏倒了自制的花草茶来,听说孕妇喝浓茶不好,这个淡些也更可口,有种隐约的甘甜。
她含笑道:“小女给贝勒爷添了不少麻烦,让您受累了。”
四阿哥睃了云莺一眼,云莺也赶紧朝他使眼色,意思快帮我说好话,我今日的形象分全靠你了。
四阿哥于是微微笑道:“哪里,分明云莺照顾我良多。”
祜满老爹是个实诚人,绿豆般的眼睛倏然睁大了,“真的吗?我那傻女儿居然会照顾人?”
云莺:……
没礼貌,干嘛把她说得一无是处?她在家确实是好吃懒做的米虫,出嫁之后好歹还是做了点贡献的好么,譬如……
呃,云莺发觉自己还真想不起来,她既没烧过饭,也没做过菜,更别说纳鞋裁衣,连按摩都是四阿哥帮她按的。
好囧。
四哥却记起自己每每晚归之时,都看见西苑里还掌着灯,那一缕幽深如萤的烛火,无形中牵引着他回家的路。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想到有个人在矢志不渝等待着自己,他内心便充满安宁。
某种意义上,云莺是他的照明灯。
四阿哥温柔牵起云莺的手,含着笑意点头,“真的。”
祜满夫妇瞬间感觉狗粮吃饱了。
第52章 诚实
待入座后, 祜满夫妇坚持要请四阿哥上座,四阿哥一定不肯,他是以女婿的身份过来的, 怎能越过老丈人去?
觉禅氏无法, 只得叫仆人把桌子换了个顺序,自己跟丈夫斜签着坐下,女儿女婿则安排在一块,如此,总算不必拘泥于上下尊卑之别。
来捧场的亲朋起初有些如坐针毡,晓得这位贝勒爷是以严厉无私出了名的, 及至见四阿哥平易近人、言语可亲,方才晓得流言无稽。
云莺不得不佩服四阿哥演戏的本领,果然政治家都是天生的演员,只要四爷想讨人喜欢,那是很容易办到的——端看他愿不愿意。
菜色是按照云莺喜好准备的, 其中有道葱烧鲫鱼,鲜香扑鼻、酥软可口, 尤得云莺钟爱,但她现在顶怕吃鱼,唯恐鱼刺卡着喉咙麻烦,难道得一瓶子醋灌下去?怕会把肚里孩儿呛死。
四阿哥见状,便把那条鱼夹到碗里,用牙签一点点剔出上头净肉, 当然他没做惯这种活计, 难免生疏, 又怕不小心把细刺把给杂了进去,末了只匀出一小碟, 配上油醋汁递给云莺,“喏,吃吧。”
云莺心说照您这种吃法,一条鱼得浪费多少好货?不过四阿哥心意可嘉,因此云莺还是笑盈盈地接过,可惜这时候的鲫鱼没卵,不然光吃鱼籽就既美味又省事了。
觉禅氏看在眼里,暗暗惊讶,四贝勒居然能为女儿做到这份上!
起初她以为四阿哥不过是贪恋云莺美色,或是朝夕相处成了习惯,可如今瞧着,多多少少该有点真心:当一个男人肯为你改变时,就表明他已经把你放心上了。
祜满当初何尝不是如此,为了她不惜改掉酗酒的恶习,一个大老粗还学人写些歪歪扭扭半通不通的情诗……想到那时候的光景,觉禅氏不禁浮现出笑意来。
虽说在成婚之后,祜满又本性复萌了,动不动抱起酒坛子,但只要觉禅氏劝他,他总归能戒绝几日——比起那些屡教不改肆意胡为的纨绔子弟,觉禅氏觉得她如今的生活已经很幸福了。
但,女儿能获得这种幸福吗?觉禅氏嫁过来毕竟家境简单,而云莺须面对的却是更复杂的局面,从德妃到四福晋没一个好相与的。
只盼四阿哥能照顾好她,别让她经历风刀霜剑。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散席时天已经黑透了。
云莺虽然没喝酒,也带了三分醉态,望着四阿哥吃吃笑个不停,她今天实在太高兴了,不但圆梦跟家人团聚,四阿哥还这般善解人意帮她做脸,仿佛又回到儿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里。
她忽然踮起脚,在他脸上快速亲了口,如蜻蜓点水一般,“四爷,谢谢您。”
哪怕知道暗处看不清楚,四阿哥的脸还是微妙的红了红,他不自然地转过脸去,“没什么。”
怕云莺摔倒,赶紧搀着她,又小心地扶上马车,座椅上早铺了一层毡褥,好叫她躺得舒舒服服的。
四阿哥则另外叫了一辆,省得打扰她休息,只人虽在前头,却不住地掀起帘栊向后张望,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觉禅氏看在眼里,心底那块大石终于放下。
福晋远远听见车轮碌碌声,猜到四阿哥回来了,但却并无动作,也不打算出去相迎。
赵嬷嬷劝道:“您还是打个招呼吧。”
四阿哥今日陪了侧福晋一整天,必然心虚理亏,福晋这时前去示好,必然能把他笼络回房中来——就算不在意夫妻之情,可难道不想再要个孩子?弘晖这般七病八痛的,总归不怎么保险。
福晋哂道:“嬷嬷,我有我的自尊。”
四阿哥这样笼络瓜尔佳氏亲眷,已经让她无比愤怒——几时对那拉家的人这样好过?她兄弟次次过来,四阿哥都摆足了君臣之礼,从无郎舅之谊,那时可还记得她是他的枕边人?是他相濡以沫的发妻么?
福晋深吸口气,她觉得自己不去责难已经够忍耐了,若还装作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摇尾乞怜,请恕她办不到。
她冷声叫侍女吹灭灯盏,“若四阿哥问起,就说我已经睡下了。”
赵嬷嬷无法,只得原样把这话回过去,四阿哥也没什么反应,只道:“也好,让你家主子好好歇息。”
扭头看见云莺欲言又止的模样,失笑道:“怎么,又想劝爷去正院?”
云莺微微脸红,这人怎么跟她肚里蛔虫似的?
四阿哥握住她的手,深深叹道:“爷只有一个身子,哪够你们分的。”